又是一个周期日,莲花听到木芊芊在门外叫道:“莲花,走啦,开会去啦。”
莲花应道:“好嘞,马上来了。”
她还没出门,杜鹃听到外面的声音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莲花妈也赶忙抱着刚抱着的杜蘅跟出来,生怕杜鹃乱跑。
杜鹃看见辛一生夫妇等人就边喊边跑过去迎接:“辛爸爸,辛妈妈。”
就见辛一山挑着两个大箩筐,辛虹坐在一个箩筐里朝杜鹃笑嘻嘻地挥手:“鹃鹃妹妹,我在这里。”
“咦,彩虹哥哥,你也去赶圩?真好玩,我也要去。辛爸爸,带我去好吗?”她一脸羡慕与希冀地望着辛一生,那可爱的小模样让辛一生怎生拒绝?
辛一山忙笑眯眯地说:“好啊,杜鹃,来,坐这筐。两边差不多重,大伯才好挑啊。”
他放下担子,把杜鹃抱进另一个箩筐坐着,杜鹃高兴得咯咯直笑:“谢谢辛爸爸。”又向辛虹挥挥挥小手:“彩虹哥哥,真好玩。”
辛虹就朝着杜鹃做怪样子,逗得杜鹃哈哈大笑。
听到笑声,莲花走出来,看见杜鹃坐在筐里,喝道:“杜鹃,快出来。你辛伯伯挑两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不累呀?跟外婆玩去。”
杜鹃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辛一生劝道:“小孩子好奇嘛,没事的,待会儿我一边挑一个,刚好平衡,让他们去墟上玩玩。”
“太重了吧,你会很辛苦的。”
“没事,两个孩子还没两筐米重呢。”
“不行,太麻烦你们了。”
“我要去墟上,我好久没去赶墟了。”杜鹃见莲花阻挠,满脸不高兴。
“莲花,孩子想去就让她去,我家辛虹也好久没去过了。他们一起去,也有个伴。”
山路上,辛一生挑担子的身影如同一幅剪影,他步伐稳健,动作协调大方。跟在他身后的莲花和木芊芊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莲花心中又忍不住暗暗赞叹:看他如此文弱,竟然能挑着担子健步如飞,不像我家若虚一样肩膀溜的,根本不能挑担。
快到福满学区了,天空突然阴暗起来,他们加快脚步,终于在雨落下之前赶到了学区开会的礼堂前。
礼堂前的走廊上,已经有好些老师站在礼堂外聊天,等候后到达的老师,准备开会学习。
大家看到辛一生一头挑着杜鹃,一头挑着辛虹,颤颤悠悠地走过来。两个孩子粉妆玉琢,十分可爱,就有不知情的人打趣道:“哟,金童玉女来啦!”
“哈哈,你们两家干脆结个娃娃娃亲好了。”
“那还用你说,我早就认了杜鹃这个媳妇儿了。”木芊芊满脸带笑地说。
“嗨,大家开玩笑嘛。不过我也挺喜欢辛虹这孩子的。能结个娃娃亲挺好的。就不知他们长大后认不认,现在不是旧社会了。”莲花满脸喜爱地看着两个孩子。
“管那么多,先认下再说。”木芊芊说道。
大雨哗哗地落下来了。辛一生一行刚好躲到走廊上。
“嗨,虹虹,愿不愿意娶杜鹃做老婆呀?”有人逗着刚从箩筐里爬出来的辛虹打趣,这已不是第一次都他们了。
“愿意。”辛虹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答道。
“那你问杜鹃愿不愿意嫁给你?”
“杜鹃,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辛虹跑到杜鹃身旁摇着她的手天真地问。
“愿意。”杜鹃脆生生地回答,不过这次跟往常不同,她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我嫁给你做什么?”
“做我老婆呀,这个都不知道,真笨。”辛虹神气地说。
“老婆是干什么的?”杜鹃还是不明白。
“嗯——干什么的。我妈是我爸的老婆,你妈是你爸的老婆,你是我的老婆。嗯,老婆好像是洗衣做饭的。”
“我不要洗衣做饭,我不会。”杜鹃嘟着嘴、不高兴地说。
“好,不要你洗衣做饭。我们去玩过家家的游戏,好不好”
“好啊,好啊。”杜鹃高兴地拍手。
大伙儿听着他俩有趣的对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有人逗着辛虹:“辛虹,快叫杜鹃老婆啊。”
辛虹就张口对杜鹃大叫:“老婆。”
杜鹃大声应到:“哎。”
院子里又响起一片开心的大笑声。
雨下得又大又急,却很快就停了。雨过天晴,天边一道彩虹高挂。杜鹃指着天边的彩虹叫道;“彩虹哥哥,看,彩虹,好漂亮的彩虹!我们去看彩虹!”
辛虹看着杜鹃小手指着的绚烂彩虹,很自豪地拍胸脯说道:“看这里!看这里!彩虹在这里啊!看我就行了!”
旁边站着另外一个老师的小孩很奇怪地看向辛虹:“骗人,你是小小孩,你不是彩虹!”
“我是彩虹,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爸爸看到天空出现了的彩虹,就给我取名叫辛虹,大家都叫我彩虹童子。”
“对,彩虹哥哥没骗你,辛妈妈说彩虹哥哥就是从彩虹上生出来的,所以我就叫他彩虹哥哥。”小杜鹃眨巴着大眼睛毫不犹豫地为辛虹作证。
“彩虹哥哥,你真的是从彩虹上生出来的吗?”刘秀秀的大女儿李小霞只比杜鹃小几个月,她的羊角辫一晃一晃地跑过来摇着辛虹的小声问道。
“嗯,应该是的吧?妈妈是这样说的。我就是彩虹,彩虹就是我。我是彩虹哥哥!”辛虹张着大大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
荷花的大女儿糖糖比辛虹稍小,也脆生生地说:“恩,我听木阿姨说,彩虹哥哥就是从彩虹里生出来的。”
“哦,彩虹哥哥一定是小神仙喽。彩虹哥哥,我们要和你一起玩。”另外几个老师的小孩听得羡慕不已,都枕着要跟从彩虹上生出来的彩虹哥哥玩。
礼堂前站着的大人们也被孩子们的天真可爱所感染,相视而笑。
杜鹃却忽闪着大眼睛看向辛虹:“彩虹哥哥,我们去彩虹桥下边看彩虹,好不好?”
“好啊,我带你去。”辛虹兴奋得大眼睛直闪光。拉着杜鹃的小手就朝天边的彩虹跑去。
“哎,杜鹃……”莲花想阻止。
“让她去吧,难得孩子们这么开心。我会跟在后面,你放心。”木芊芊说道,他们两口子在一起,学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可以让一个人在外面陪陪孩子。
“我们也跟彩虹哥哥去彩虹桥下好不好?”糖糖说道。
“好啊,我们跟彩虹哥哥去彩虹桥下。”一群孩子兴奋地朝不远处天空上垂挂的弯弯的彩虹方向跑去,好像真能跑到彩虹桥下似的。
“咦,怎么彩虹还离我们那么远?”
“是啊,我们都跑了这么远了?”
“彩虹哥哥,我们累了。彩虹桥要等多久才到呀?”
“我妈妈说,彩虹在天上,可远了。我们就在这里玩吧,可以看到彩虹。”辛虹说。
“嗯,我们在彩虹下玩过家家的游戏。”
“好啊,谁当爸爸?”
“我当爸爸,小鹃鹃当妈妈。”辛虹自告奋勇,指着多次和自己搭档的杜鹃说。
“不行,杜鹃太小了,不能当妈妈,只能当孩子,我来当妈妈。”糖糖说道。
“我也要当妈妈。”李小霞说。
“不要,我要小鹃鹃当妈妈,她才是我的老婆崽,我长大了要娶她当老婆的。”辛虹不容置疑地说。
“可是我比杜鹃大,我要当妈妈。彩虹哥哥,不要杜鹃当你的老婆,让我当你老婆好不好,我长大了要嫁给你。”糖糖说道。
“不行,你大些,你可以当奶奶或者外婆呀!”辛虹说道。
“不要,我不要当奶奶和外婆,奶奶和外婆都好老了,不好看了。我要当妈妈。”糖糖耍赖道。
“不行,我不要你当妈妈,我要小鹃鹃当妈妈。”辛虹不耐烦地推开糖糖,糖糖跌坐在泥地上,屁股上湿了一大块。
“呜呜,彩虹哥哥坏,彩虹哥哥欺负我。”糖糖擦着眼泪回到学区会议室告状。
正在会议室里学得枯燥无比的老师们都禁不住开小差了,一个个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看糖糖委屈的闹腾告状。
荷花听着糖糖稚气十足,满腹委屈地告状,觉得十分憋屈,莲花这是让孩子也骑到了自己孩子头上来,这口气怎么咽得下来?
她气冲冲地朝莲花吼道:“莲花,出来,你的孩子欺负人。”
李慧生在台上板着脸:“下面的老师注意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影响开会。小孩吵闹的,先出去把孩子哄好再进来。”
莲花只好跟在荷花后面出了会议室,把几个孩子生拖硬拽回来,问清楚情况,莲花不爽了:“关我家杜鹃什么事?荷花,你也太骄纵你家糖糖了。”
“莲花,你女儿这么小,就不要脸,会巴结小男孩了,还要当彩虹哥哥的老婆。看来是骚的有种啊!当妈的骚,当女儿的长大了不知有多骚啊。”
荷花那张嘴真欠抽啊!莲花怒火冲天而起:“你才骚呢!你家祖宗十八代全都骚到天上去了。你的小孩骚不骚我不说,你敢说你没有骚到李慧生的床上去?哼!我杜莲花是绝对做不出这种骚事来。你敢不敢叫大家来评评理,是你骚还是我骚?”
荷花哑口无言,十分不爽。她跟李慧生的关系,全学区的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大家没抓住他们的确实证据,大家表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背地里不知说过多少怪话。
刘秀秀对荷花现在是又恨又无可奈何,还要跟荷花装作亲热的好姐妹。现在荷花是学区的大红人,会计,手握财政大权,跟李慧生穿到一个裤脚里去了,连刘秀秀都要避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