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护法只觉得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大碗狗粮,满世界都是暴击。
他捂着生疼的胸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家尊主道:“尊主,您能不能收敛一点?夫人与其他女子不同,您这么快就沦陷的话,她未必会把您放在心上啊!”
沈凌夜愣了一下后顿时满是危机感,他蹙眉站起身的同时总算看到了地上的两味药材:“北堂洛一日不离开,本座和安安的关系岌岌可危,本座不能冒这个险!”
说着沈凌夜大手一拂,凌空将两味药材抓在手中快步朝着北堂洛的房间走去。
容护法以为自家尊主终于要去做点正经事了,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沈凌夜身后。
不曾想沈凌夜直接将两味药材丢给了福长老,他倨傲地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冷声道:“你要是想北堂洛活命就拿着药材带他离开丞相府,否则本座随时杀了你们。”
福长老战战兢兢地看着融了一半的龙胆草和海金花,他不由狐疑地偷偷打量起沈凌夜来。
楚安安前不久才来说没拍到药材很是懊悔,沈凌夜后脚就把药材送来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但福长老没有那个胆量去查探,毕竟凌云尊在很多人心中都是可怖的存在,得罪凌云尊就和得罪阎罗王没什么区别。
加上福长老也不希望他们北堂的太子一直寄住在南湘国的臣子家中,这于理不合也自掉身价,所以福长老痛快地应下了:“尊主放心,等太子醒了我们立即离开。”
沈凌夜恨不得北堂洛现在就消失,哪会愿意等?
他抬手,容护法立即跪在地上,沈凌夜冰凉刺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既然他们收了本座的好处还不肯走,帮帮他们!”
容护法奸笑着应声,福长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连连喊道:“尊主饶命,我们现在就走!”
容护法从地上站起身凶神恶煞地朝福长老挥手道:“不是现在就走,应该是立刻马上消失在我们尊主的眼皮子底下!哎,本护法看你们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啊,要不我们凌云尊的人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福长老连连摆手忙不迭地召集人去收拾东西,白胡子老头又往北堂洛身上扎了两针,北堂洛彻底昏迷了过去。
他拍了拍手,跪在沈凌夜的面前道:“尊主放心,北堂洛最早明日才会醒来,他没有机会和夫人道别,更不可能坏尊主的好事!”
沈凌夜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而后满脸倨傲地反问道:“你觉得本座会担心这种小事吗?”
白胡子老头嘴角一抽,他很想说尊主您愉悦的小心思全都挂在了脸上了,除了神经大条的楚安安看不出他的心思,其他人早就看穿了。
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不拆穿他家尊主,免得他家尊主一怒之下把他的白毛都剃光了,那他可就惨了。
福长老动作神速地收拾完东西命人抬着北堂洛离开了,沈凌夜看到北堂洛的衣角消失在丞相府门口时,只觉得浑身筋脉都舒畅了!
他抬眸看向天上的焦阳,那红艳艳的火球看得他心情好得都快飞起来了。
这时楚律拿着树枝跌跌撞撞地朝沈凌夜跑来:“好人叔叔,你教小绿没学会,你可不可以再教我一遍啊?”
沈凌夜眼珠子一转,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他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楚律道:“小绿,外面太热了,你要是一直待在外面练武容易身子不适,咱们去房里练,好不好?”
楚律擦了擦额头的汗,点头道:“好吧,不过小绿要问一下娘亲!”
说完这话,楚律自然地牵住了沈凌夜的大手,沈凌夜一脸得逞地跟在他身后。
容护法摇了摇头,他家尊主真是越来越腹黑了,知道夫人锁门不肯让他进房就拐骗小尊主……
为了能一亲夫人的芳泽,他家尊主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啊……
楚律推了下房门发现房门被反锁了,连忙大声喊道:“娘亲,你在里面吗?”
楚安安听到声音打开了房门,但看到沈凌夜站在门口。
她蹙眉道:“你又想怎么样?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离我远点吗?”
沈凌夜可怜兮兮地看向楚律,楚律连忙解释道:“娘亲,好人叔叔说外面练武太热了,所以要来房里教小绿,可以吗娘亲?”
“真的?”楚安安狐疑地看着沈凌夜,沈凌夜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安分,一定是拐着弯地想要占她便宜!
但男女之事她又没办法和楚律解释清楚,只能在楚律耳边小声道:“小绿,娘亲累了要在里面午睡一会儿,你和好人叔叔去洛叔叔的房间练武好不好?”
楚律摇头道:“洛叔叔生病了,娘亲不是说不要打扰他吗?”
楚安安尴尬地咳嗽一声道:“那就去好人叔叔的房间练武吧,他的房间最宽敞了,而且他还能教你认识不同的武器,你学起来会更快一点。”
楚律想了想也对,便抱着烤鸡朝沈凌夜走去:“好人叔叔,娘亲要午睡,我们不要打扰她,小绿可以去你房里学习吗?”
沈凌夜怎么肯?
他正要拒绝,楚律又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小绿不怕吃苦的,在外面练也是一样的!”
现在正是太阳西斜的时候,外面特别热,沈凌夜怎么忍心让楚律暴晒呢?
他黑着脸牵着楚律走回自己房间,楚律刻苦地练习着沈凌夜教的几个动作,沈凌夜则时不时地游荡到房间门口想着怎么突破楚安安的防线。
“好人叔叔,你在看我娘亲吗?”楚律大口喘着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因为天气炎热,他的小脸红彤彤的,看上去很是可爱。
沈凌夜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了一声,楚律又道:“娘亲不喜欢别人偷偷摸摸地看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和娘亲成亲吧!”
成亲?
沈凌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他怎么没有想到逼婚这一招呢?
他飞快转头摸了摸楚律的小脑袋,果然是亲儿子啊,什么都向着他,真是太好了!
他正要吩咐容护法准备成亲事宜,就听到楚律继续说道:“在山谷的时候娘亲就说要和洛叔叔成亲,但是洛叔叔不肯答应,哎,也不知道洛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楚律的后半句话沈凌夜一个字都没听到,他只听到楚安安竟然向北堂洛求过婚!
嫉妒的火苗瞬间燃烧了沈凌夜的心脏,一层强过一层的冰冷气息从他体内冒了出来,吓得楚律害怕地抱住了桌角:“好人叔叔,你怎么了?”
“本座没事!”沈凌夜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能有什么事?他不过是想杀了北堂洛泄恨!可理智告诉他,杀北堂洛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根据他的观察,北堂洛在楚安安心里应该不是最重要的,但一旦北堂洛死了,以楚安安的个性一定会牢牢地记住北堂洛曾经对她的维护之情,说不定还会时不时地缅怀一下和北堂洛的过往,这和他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北堂洛必须活着,而且还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他才能清楚地认识到他沈凌夜才是最适合楚安安的男人!
然而理智是这样,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夜色降临,楚安安喊楚律吃饭,沈凌夜很不要脸地跟着去蹭饭。
饭席上沈凌夜的两只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楚安安,恨不得将楚安安脑中关于北堂洛的点点滴滴犹如病毒一般全都杀死。
楚安安被盯得浑身难受,她“啪”地一下放下筷子端着一碗米饭和两碟小菜站起了身。
楚律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娘亲,你去哪儿?”
楚安安摸了摸楚律的小脑袋,没好气地瞪了沈凌夜一眼道:“你洛叔叔还没吃饭,娘亲给他送饭去。”
沈凌夜的脸又黑了一层,容护法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挡在楚安安跟前道:“楚姑娘,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楚安安绕开容护法的手,牢牢地端着碗筷,沈凌夜冷冰冰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北堂洛已经走了!”
“什么?”楚安安猛地转头看向沈凌夜,“你把他怎么了?北堂洛一直很照顾我们母子,你要是敢下黑手的话,我就……”
“你想把本座如何?”沈凌夜深邃幽深的眸子和楚安安的眸子撞在了一起,这个蠢女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一味地想着别的男人,真是气死他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容护法连忙打圆场道:“北堂洛好歹是北堂太子,住在这里多有不便,况且……”
楚安安根本不想听容护法的辩解,她打断道:“你把他藏在哪儿?”
“本座根本不需要藏人,他是自己走的!”沈凌夜语气强硬地冷着声音说道。
楚安安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他身上的毒还没解怎么可能走?一定是你们逼他走的!”
沈凌夜看到楚安安如此在意北堂洛的去留,气得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捏着拳头,骨节一节一节地响着,看上去甚是恐怖。
眼看着战火已经点燃,情急之下容护法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北堂太子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