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些，水至清的眉头又皱到了一起。
而尤婉芝，虽然没有正视丁云，嘴角却也浮现了一丝微笑。
丁云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对不起，我不是不理解大家的好意。只是，我无法接受。请大家也不要问我原因。即使你们问了，我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不愿意。”
丁云说得没有半分可置疑的味道，褚藏和那几个理事都是哑口无言。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根本不把钱放在眼里的年轻人！
过了一会儿，褚藏才喃喃地道，“丁云，要不这样吧。你经营你自己的店，该经营就经营，但是，就给水总兼个职，怎么样？定期去给水总按按摩，就像是给尤秘书长那样，我要是记得没错，你们是每周六吧？”
他这样一说完，水至清的表情变了。
她转过头，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尤婉芝。
尤婉芝则是并不与她对视，只是轻轻一笑，“褚总记得真清楚。说实话，自从丁云给我按摩，我的这颈椎，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丁云的手法，百分百是按摩界的一绝。”
没等别人说话，水至清直接质问丁云，“丁云，你不是说，不接受兼职的么？那对她，又是怎么解释？难道说，你对顾客也区别对待？”
丁云轻笑了笑，“不，没有。水总有所不知。你是高薪想聘我兼职，但是尤秘书长那里，我不是兼职。我给她按摩，是免费的。”
水至清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褚藏在一边马上道，“对呀丁云，你要是觉得兼职赚钱说起来不光彩，或者不符合你的性格，你也免费给水总按按不就行了吗？这样吧，你看，你周六给尤秘书长按，周日给水总按，怎么样？”
丁云摇摇头，“那是不是，以后我还得免费给金木火土赵钱孙李的全免费按？褚总，你觉得这可能吗？”
褚藏被丁云怼了这一下，也是有些脸上挂不住劲儿，“那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家水总，这么诚心诚意，你为什么就这么不识好歹？你还真觉得你是什么大人物了？我告诉你，在水总面前，你就是一只小蚂蚁，别说用脚踩，放个屁都崩死你！”
他这样一说，桌上几个人的表情都有变化。
实际上，他的话不合适。
这是水至清的局，水至清没有把话捅破，褚藏就不应该说出这样反面的话来。
果然，水至清“啪”地一拍桌子，“褚藏，给我闭嘴！你当你是谁？我的事儿，用着你来发评论吗？给我道歉！”
褚藏一愣，看向水至清，似乎在求她给留点儿面子。
但是，水至清从来不是给谁留面子的人，特别是对男人。她又道，“看什么看？你们男人都是这种损样！道歉！”
褚藏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站了起来，“水总，对不起，请你原谅。”
水至清长长地出了口气，“这回，就先饶了你。坐那儿吧。”
这一出，把她的霸气展露无疑。
秦妍在一边，不由得撇了撇嘴。
水至清停了一会儿，又看向丁云，“丁云，我听你的意思，不管我出不出钱，你都不会定期帮我按摩了？”
丁云淡然一笑，“水总说的不全对。”
水至清一听，以为事情还有转机，马上问道，“什么叫不全对？”
丁云道，“我不是不给你按摩。我告诉过你，想按摩，自己来。让我去，没时间。”
他这样一说，秦妍在边上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水至清根本就不在乎秦妍的反应，不停地点着头，“行，行。丁云，那就按你说的办。好吧，既然如此，我今天这个局，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先走了，你们吃吧。褚藏，单还是你买，到时候找我报销。”
说着，她起身就拿东西往外走。
褚藏马上跟了上去，“水总，水总，您这别生气，您……”
他还想拍两下马屁，却是被水至清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几个常务理事，现在都是一脸的惋惜状。
等水至清离开，褚藏回到了座上，才端起酒杯，心有不甘地道，“水总走了，那我们继续吧。嗯，好久没有聚了，难得大家都有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底气。而在百里路等人听来，也并非是真心的。
因为现在，谁都知道，这局是给丁云设的。
虽然没有人说明，可是，这桌饭基本上没有了什么吃的意义。略带尴尬地吃吃喝喝了一个小时，一桌晚宴不欢而散。
回去的时候，秦妍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拉住丁云，“你稍等一下。”
丁云也正有事儿要问她，点点头。等人们都走光了，两个人沿着路随意地散着步，一开始却都没说话。
直到过了一个路口，秦妍才问丁云，“你和水至清怎么认识的？到底有没有什么交集？她怎么就会给你开这么高的价？”
丁云苦笑了笑，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之后，他道，“这个女人，强权强势，除了她自己，别人就根本没有尊严。那天手扇老公你没见到，但是今天对褚藏那套，你也看见了吧。”
秦妍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最好别和她扯上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给你再多的钱，也不要动心。”
丁云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有我的原则。对了，我看你今天的表现，和往常很不一样。这样的酒局，你一向彬彬有礼的，即使心中有不快，也不会表现这么明显。可是怎么今天偏偏对她这么冷淡？”
秦妍停下，转身看着丁云，“想知道？”
“嗯。”丁云心中的疑云一直未消，这时也不加掩饰。
“因为有仇。”秦妍的语气瞬间冰冷，“虽然不算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也是今世难泯之仇。”
丁云大为意外。“有仇？你和她？可是为什么，她看见你时，完全没有表现？”
“她不认识我。”秦妍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着情绪，“今天，我没有爆发，已经算是有修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云见前面恰恰有一个咖啡店，“我们进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