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夜里,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无人知晓学生会的会长莎拉玛已经趁夜离开了圣心学院,离开了圣心城。
前来送行的只有学生会的一些主要成员,或者说是莎拉玛的后宫……
她们也是刚刚知道莎拉玛要离开圣心学院,当下都是震惊无比,多言挽留,甚至不少人都留下来眼泪。她们也都明白莎拉玛为什么要离开圣心学院,政治角逐就是这样的残酷,不会顾及个人的情感!有个别和莎拉玛关系极好的成员陪伴在莎拉玛的身边去往了莎拉玛的领地克里木,不过人数却不多。
毕竟圣心学院中不少的学生都是贵族的子弟,他们的行事不仅仅要考虑自己,更要考虑自己身后的家族。学生会也是如此,纵使对于莎拉玛再爱戴又能怎样?家族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和终究会成为神罗皇国所有贵族公敌的莎拉玛交好的。
至于等到明天圣心学院的学生醒来,发现自己素日里受人敬仰的学生会长竟然消失不见了会怎样,莎拉玛是不会顾及的。往日里对学校负责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学生会长,但是现在,莎拉玛将要以霍亨施陶芬家族的公主身份站在罗兰大陆最顶尖的政治舞台上!
自圣心城中走出的马车队伍轻车简从,马车的装潢上没有霍亨施陶芬家族的双头鹰,不过架势着马车的还是那个猥琐的马车夫,在去神罗皇国西部边境黑了楚南金币的马车夫。
守门的士兵看到了一队马车走了过来,想起来了今天上司交代的事情。装作没有看到这队马车一样予以了放行。
楚南和欧叶妮、月怜同坐一辆马车,按照马车的承载标准来说。只是坐着三个人明显是远远的浪费空间,而且是对于这次形成突然而紧张。没有带太多人的旅程来说更是浪费。不过这也是莎拉玛聪明的地方,她明白自己的这名合作伙伴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地方,让楚南和普通的人坐在一起难保不会暴露出去。于此还不如让楚南和月怜以及欧叶妮坐在一起。
而且楚南和欧叶妮之间肯定还有隐秘的话要交谈。
曾经卢甘斯克佐亚开了十多年的咖啡店,现在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再开门过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卢甘斯克佐亚会突然离开这里,咖啡店两边的店主也搞不清楚那名往日里看起来形单影只的中年大叔是什么身份。有人说其实卢甘斯克佐亚是一名黑暗魔法师,明面上开了一间咖啡店,实际上却在干着只有黑暗魔法师才会做的邪恶勾当,据说她的养女就是一名黑暗魔法师!而最近因为教会和信徒对于黑暗魔法师的审判,卢甘斯克佐亚带着自己的养女遁走他乡了!
“霍亨施陶芬家族的小公主走了。”斯拉夫睁开了眼睛。对自己面前消瘦的男人说道。
没有斯拉夫的准许,这名圣心城中堪称是站在权力顶尖者之一的人默许,莎拉玛又怎么能够平安的出城?
“他们也和霍亨施陶芬家族的人在一起吗?”消瘦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斯拉夫。
这男人正是施旺,被楚南所救的施旺。
“嗯。”斯拉夫点了点头,“看来罗兰大陆要面临前所未有之变局了。王朝之间的战争,皇权与神权的战争,家族与王国的战争,以及隐藏起来的势力与世俗之间的战争。”斯拉夫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智者。
“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陪着我的女儿。等着她长大罢了。去完成一个父亲应该完成的责任与义务。”看着身边的女儿,施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因为过于劳累而深陷的眼窝中满是笑意,干涸的皮肤牵引着肌肉向上弯曲。
“女儿吗?”斯拉夫不自然的移开了看着施旺的目光,“总之你获得的关于组织的魔法研究成果。是我们最需要的。你给我们提供资料,而我们则向你提供庇护。”斯拉夫补充道,“这是我们双方的交易。一场很平等的交易,希望你不要违反。”
“当然。”斯拉夫喃喃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悲哀的没有情商的傻子罢了。只要能够让我们父女二人在一起,平安的生活在一起。生活在罗兰大陆上,不去管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即使外界天崩地裂而我们的生活不受打扰,为你们提供资料又能怎样?”
斯拉夫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名曾经可以称得上是恃才傲物、狂放不羁的男人,到底得是多么挠人的痛苦才能将眼前这男人折磨成如此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活似一个走在陆地上的行尸。
“唉。”斯拉夫推开了房门,“我们会兑现承诺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这样最好。”施旺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颅,眼神中露出了欣慰的、安心的笑意。
“呼……”斯拉夫走到了房屋的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猛地呼出去。
那小小的房屋中溢满着的浓浓气息,令人不适应的气息,简直是……
让人窒息。
“这就是世间最真切的亲情吗……”斯拉夫摇了摇头,看着天上已经要升起的朝阳,“还真是令人接受不能。”
小小的房间里,这做房屋是斯拉夫特意为施旺所准备的,虽然斯拉夫刻意制作了这间面积虽小,但是实为精致,而且周围景色宜人的房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住在里面的人并不领情,外界的一切并不能够干扰到他。
“爸爸……”一个机械般的,类似于钟表内部齿轮旋转摩擦的声音从女儿的口中传出。
“嗯?”施旺笑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个全身由木头制作,眼睛是用玻璃珠雕刻而成,在双眼的下方还有明显的刀刻痕一直延伸到风衣的内部。一张木头所做的嘴巴一张一合,竟然能够发出声音。
在手指的关节与关节交接的地方是圆滑的珠子,用来进行动作。
不,最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木头的外表之下竟然还时不时的伸出来血管,流淌着鲜血,以及一些肌肉组织。
“爸爸,我的肉,又掉,出来了。”
“真是不乖啊,竟然这么容易就跑出来,等一下,爸爸给你再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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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去往克里木的路上行走着,楚南想起来了同样是坐着马车,那一对奇怪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