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黑暗中的谈判
一间没有窗的房间内,漆黑之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刺鼻味道,就是虞姬也分不出这种味道之中混合了多少种奇花异草。
怪味刺激着虞姬的神经,让她从昏沉中渐渐清醒过来。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在一张不算舒适的床上,面前不远似乎有一个人。
虞姬心中一惊,立即坐起,低喝一声:“谁?”
黑暗中没有回应。
这间黑暗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显得极为压抑。
“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这一声喊之后,黑暗中忽然擦除一道火光,一盏如星星般暗淡的油灯渐渐燃起。黑暗中一张古朴的桌子和一张残缺的床渐渐显现。
坐在桌边的正是那个年轻人。
“夏春秋!这是哪里?”
“一个让我们安静对话的地方。”
“你要做什么?”
“很简单,让你放人。”
“放人?事情会这么简单?”
“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才需要在这里跟你商量。”
这里有些不对劲,虞姬心中不安,检查了一下自身,发现自己身上并未有人动过,心中才稍作安定。
“夏商,你真以为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真以为我大意被你擒住,就没有手段从你手中逃脱?”
“你可以试试。”
虞姬冷笑一声:“你可知我在春坊司中为何受首座重用给予五号之位?”
“自古医毒不分家,善医之人必然善于用毒。你所依仗的不过是用毒的本事。”
虞姬一惊,没想到此人竟然会知道!
“既如此,你还敢与我独处?先前我是不愿意杀你,而非我杀不了你!现在我与你说话,这空气中已有我的毒粉,此刻你怕是已经毒气入体,不久于世了。”
“虞姬,看来在苏州的田园日子让你退步了不少,到了现在还如此自以为是,难道此刻都没察觉这间屋子的不同吗?”
这里确实有些不同,尤其是那古怪的味道,让人闻了很不舒服。虞姬一时不查,看不出其中门道,但夏商此刻话音语气却让她感觉到了不妥。
从虞姬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便已经在利用话音传播毒雾。
虞姬口中自带的毒气非同小可,乃是常年试毒用药,各类毒素在口中残留所制,却又经她修炼,能将这些毒素藏于唇舌之间,做到收放自如,成为了无形中杀人的利器。
此毒无名却一场厉害,普通人触之即死,就算武功该高强之人,在接触此毒之后不过片刻也会有明显的中毒反应。
但时间过了许久,跟夏商也对话许久,这小子话语声调却没有丝毫变化,明显是没有中毒的。
“怎么可能?”
虞姬心中起疑,正要说话,夏商却抢先开口。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什么对吧?在这里,任何毒都是不起作用的。”
“怎么可能?!”虞姬断然否定,她是用毒的行家,自然有对毒的理解,她不相信这天下会有能天然化解任何毒素的地方。更别说此意见普普通通的黑屋子。
“其实我也有些不相信,但目前来看,这里确实有效果。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再试试。”
虞姬没有说话,此刻处境反倒激起了她心中的好胜之心。
竟有人让她放心大胆地试毒?
虞姬单手一挥,房中忽然雾气弥漫,七彩烟雾顿时弥漫开来。
夏商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看似随和的女人顷刻间就能制造出如此阵仗。
但是这七彩雾气看似吓人,但在屋中飘洒的一会儿渐渐就消失无踪,而夏商也毫无感觉。
“不可能!”虞姬大惊,“怎么会这样?”
虞姬用毒一生,从未遇到过此等情况,但事实就在眼前,简直匪夷所思。
思量一刻,虞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那股气味!但但怎么可能?一股气味就能化解我的无解之毒?”
夏商见了窃喜一笑:“看来你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如果不是有这样一间屋子,我还真不敢跟你单独对话。”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过是一个老毒物住过的地方而已,里面残留着他的气息。虽然很难闻,但是能化解百毒。”
“什么?仅凭一个人的气息就能化解我的毒?”
“姑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夏商淡淡地说着,“如果接受了现实,那我们可以开始探盘了吗?”
预计没有立即回答,此刻之境况她尚需要一些时间化解。
她实在想不出住在这里的人是何方神圣,就是自己的师父也不可能单凭气息化解毒素。
良久,虞姬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看来她所了解到的首座大人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位史上最年轻的都察院首座真的不简单。
“好吧,既然首座大人费尽心机要跟小妇人谈判,那首座大人说说我们要如何谈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放人还酒。”
“就这样?”
“就这样。”夏商点头肯定。
可虞姬却惨然地笑了:“首座大人,小妇人不是三岁孩子,十二司之首找上门来,只是简简单单地放人?”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小妇人见过太多,都察院不,应该是朝廷。朝廷岂能这么简单地放过我?小妇人虽不自认为是独派,却又受独派控制。曾经陆首座掌权时,便以开始了对独派清扫的行动。朝廷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独派在江湖中自由的。而今小妇人又得罪了您这位新首座。小妇人自知是没有活路的了。”
“我说你这女人怎就这么自以为是?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何苦跟你过不去?至于你在扬州所打听到的种种。皆是他人想要害我,我不得已而反击。此次你我之间尚未结成大仇,若是各退一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以后不会成为敌人。”
“小妇人明白首座大人的意思。但首座大人可知,身在都察院,便是有许多身不由己。想要抽身谈何容易?正如那扬州朱家,想要脱离又是如何呢?在都察院,不管是独派还是旧派,都是要站队的。”
“既然必须要站队,那你为何不站到我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