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城外,袁耀大营,中军帅帐之处。
杨再兴、魏延等将击退敌军之后,返回禀报:“主公,我等已经击退劫营敌军,按照主公的吩咐,只是将敌军逐出营寨并没有继续追击!”
袁耀点头应道:“好,传令各军,黄祖丧胆定不敢再来,让将士们打扫战场早些休息。”
“诺,我等领命!”
众将退走之后,庞统上前拜道:“回禀主公,邓龙已经将张硕和陈就两人放归,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入城了。”
“哈哈哈哈,好!”
袁耀大笑几声,道:“既然他们两人已经放归,那便按照计划行事,明日让魏延率五千兵马前去夏口城外叫阵挑战。”
“诺,臣领命,定会细细嘱咐魏将军的。”
……
第二日一早,魏延率领本部五千兵马前去夏口城外叫阵挑战。
黄祖早已经严令守军只可闭门死守,有敢擅自出城者,无论胜负皆斩!
夏口守军无人敢擅自出城迎战,黄祖见袁耀大军没有攻城,令苏飞坐镇城墙,自己返回府中休息,守军将士完全不理睬魏延军将士的叫骂,魏延率军在城外叫骂一日只能无功而返。
接下来的三天之内,袁耀每日只是令魏延率领五千军前去夏口城外叫阵挑战,完全没有发兵攻城的意思。
不过袁耀虽然没有令大军攻城,但是黄祖却完全没有庆幸的意思,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总感觉袁耀又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接连数天下来,这种感觉搅得黄祖坐卧不宁,心中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守军将士看到黄祖变得暴躁易怒,越发的不敢犯错,都打起全部精神谨守城池,夏口城的战局一度有些诡异的僵持起来。
不过很快便有一条意外的消息打破了荆州战局的平衡。
这日,袁耀正在帅帐和庞统商议夏口战事的时候,毛骧忽然来报:“主公,锦衣卫刚刚送回消息,昨日周瑜率领两万江东兵马秘密绕过荆州军大营,在距离下隽县城池三十余里处的一处山谷伏击了文聘率领的三万荆州军,荆州军措不及防死伤惨重。幸亏荆州军哨骑探知此事,黄忠及时率军救援才将文聘大军给救了出来,目前文聘所部援军已经和刘磐大军合军一处,周瑜也已经率兵退回江东军大营。”
袁耀一脸惊诧的说道:“嗯?周瑜竟然率军伏击了文聘所部援军?怪不得这几日江东兵马一直按兵不动,原来孙策和周瑜两人是早有谋划!文聘也算是荆州军宿将了,竟然还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看来荆州军修养多年,其军将士果真有些懈怠了。”
庞统点头应道:“主公所言甚是,荆州之地和平多年,其兵马战力肯定比不上跟随孙策南征北战所向睥睨的江东兵马。不过这一次周瑜之所以能够伏击成功,也在于他所选伏击地点的巧妙,距离下隽县城池三十余里,这个地点不远也不近,荆州军远道而来一路劳累,到达那里之后定会疏于防备,这才给了周瑜可趁之机。”
袁耀微微一笑,道:“江东军谋划确实巧妙,好在黄忠救援及时、文聘也非易于之辈,最后还是让荆州军突围了出去,否则文聘的三万援军若是全军覆没,刘磐大军定然难以再和江东兵马相持!江东兵马如今取得上风,看来我们的行动也该加快了,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拱手拜道:“主公英明,我大军数日没有攻城,黄祖心中定然已经起疑,张硕陈就两人入城多日,也确实该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做了。”
“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久战辛苦,本将今日要犒赏三军,酒肉管够!”
“诺,臣领命,这便前去传令,后面的事情臣也会亲自安排,定不会误了主公的大计!”
……
是夜,袁耀令人从后方的黄州和鄂县送来无数的美酒牛羊犒赏三军,三军将士人人开怀畅饮喝酒吃肉,袁耀大营之内一片喜庆之声,不过暗中袁耀已经令数支精锐设伏,若是夏口守军敢再次袭营,定会让他们大败亏输!
夏口守军谨遵黄祖之令,根本没人敢于出城,纵使他们察觉到了袁耀大营之内气氛不对,也完全没有出兵劫营的意思,这也让西口守军逃过了一次大劫。
袁耀大营,关押黄射之处。
两名醉气熏熏的军士端着一盘酒肉给黄射送来,“主公有令,犒赏三军!军师特意让我等给你也送来一份酒食,快些吃了吧。”
黄射看到袁耀大军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心中也十分诧异,试探着问道:“不知营内发生了何事?后将军为何忽然犒赏三军?”
军士冷哼一声,斥责道:“怎么?你还想打探军情不成?给你酒肉你就赶快吃,问那么多干甚!”
军士说完之后,将酒肉‘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便气呼呼的退出了黄射的营帐,两名军士也没走远,便站在营帐门口攀谈了起来。
另外一名军士看向这名军士,问道:“大哥,你人头比较熟,你可知主公为何犒赏三军?”
黄射刚要打开酒坛饮酒,听到此人发问心中也十分好奇,,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坛,走到营帐门口之处偷听了起来。
这名军士轻哼一声,嘚瑟的说道:“哼!你要是问别人,别人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事儿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你可知道我二哥在军中是做什么的?”
另外那名军士瓮声回道:“知道、知道,这事儿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咱家二哥不是呆在军师身边做事嘛,我们都还要仰仗您呢!”
“这事儿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听到了么?”
“大哥放心便是,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黄射听到这里,感到要听到一些机密之事了,小心脏也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只听到这名军士接着说道:“你可知主公为何每日只是派魏将军率军前去叫阵,却迟迟没有攻城?”
“不知道,难道这两件事之间还有联系?”
“这关联可大了,邓将军前些时日找军师商议事情之时,我二哥就在账外戍守,他亲耳听闻了一件大事!邓将军说起,他已经为主公劝降了张硕和陈就两人,张硕两人言称,他们愿意入城为主公劝降江夏大将苏飞,让他为我大军打开城门。现在张硕和陈就两人已经回到夏口充当内应了,听闻此事已经有了进展,现在主公和军师正在跟苏飞谈条件,若是事情顺利的话,再过几日我大军便可直接入城了!”
这名军士说到这里,嘚瑟的一笑,接着说道:“夏口坚城可不战而下,这算不算是一件喜事?主公应不应该犒赏三军与我等同乐呢?”
另外一名军士也笑着回道:“应该,应该,实在是太应该了,若是苏飞真能献城,我等要少战死多少同袍,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黄射听到此处,心中慌乱无比。
什么!张硕和陈就两人竟然已经投效了袁耀?他们们还要入城再劝降苏飞打开城门?
张硕等人一直都和苏飞交好,若是他们两人亲自前去劝说,此事成功的可能性的确极大,而且刚刚听那名军士说起,好像苏飞已经答应了献城之事,现在他们已经再谈条件了!
如此而来,夏口危矣!江夏危矣!父亲危矣!
如今夏口未破、江夏之地未失,父亲麾下还有数万大军,因此袁耀才没有杀掉自己,可若是自己没了利用价值,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自己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今夜袁耀犒赏三军,其军将士定会混乱不堪,自己未必没有逃走的机会!
黄射想到此处,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该怎么逃走。
正在此时,他忽然那听闻账外一道声音传来。
刚才挺嘚瑟的那名军士迷迷糊糊的说道:“不行,喝酒太多了,我必须得睡一会儿,你先自己戍守,我睡醒了再来换你!”
另外一名军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道:“无妨,大哥你先睡,我不困,哈欠……”
“呼呼呼……”
片刻之后,黄射便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打呼噜的声音,一名守卫军士已经睡死,黄射顿时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不行,我也小眯一会儿,呼呼呼……”
又过了片刻之后,又是一道打呼噜的声音传来,黄射等待了片刻,外面还是没有动静,黄射悄悄探出头去,果然看到看押他的两名值守军士都已经谁死了过去。
黄射上前拔出一名军士腰间的佩刀,想要将这令人杀死,不过他举起长刀之后,想了想又把刀子放了下去。
“杀死这两人恐怕会有血腥味儿,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算你们两人走运!”
黄射进入旁边的营帐换了一身袁耀军将士的衣甲,又从其中一名军士身上搜出一片令牌,骑上停在后面的战马便直接向着袁耀大营外面跑了出去。
黄射诈称庞统心腹的身份,再加上今夜袁耀军将士都有些懈怠,最后果真让黄射有惊无险的混出了袁耀军大营。
黄射离开袁耀军大营之后,打马直往夏口城方向而去,很快便来到了夏口城外,城上守军确认了黄射的身份之后,连忙将他请入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