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在雪白瓷碟里卷成一朵盛开的菊花般的暖橘色蟹丝金菊卷;那头尾狭窄如新笋、身体纤长卷曲如弯月新钩、红亮诱人的温泉溪虾;雪嫩的鸡肉切成极细极薄的薄片、边缘处还连着那层色泽嫩黄的外皮,用筷子夹起一片轻轻一抖,那爽滑充满弹性的外皮也跟着不住地颤动……
每一份菜点都精致美丽如一尊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让人见之不忍下箸。【\/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最顶级的食材,再配上最好的厨师给以恰倒好处的烹调方法和调味;这样的饭菜,放在人间就算是那处在金字塔尖上最顶尖的一档,也差不了多少了。
应怜袖手上握着乌木筷子,轻轻点着小碟子里的菜肴;固然今天晚餐的菜色非常诱人,可是,她更好奇的是辛真君和俞白大BOSS之间的两人互动。可惜俞白对人家采取了完全无视政策,而辛真君似乎也非常小心翼翼,并没主动直接向俞白出击,只是打着“关心曾曾外孙”的幌子,一直对他们这些俞白的朋友旁敲侧击着打听俞白在遥远的L市里的生活。
似乎俞白与辛真君的隔阂终究还是太深,哪怕辛真君这般小心翼翼,也挡不住俞白的心情浮躁,最后还是忍不住主动向他开炮了:
“老头子,你尽和他们问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是我朋友,就算关系再好我们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吧?你真想知道什么事,岂不是都问我更方便?有事情尽管冲我来好了!”
面对俞白这般不客气的话语,辛真君垂了垂眸子,并未答话。倒是一直站在辛真君身边的苍叔首先看不下去了:
“白少主——”他不赞成地拉长了语调,“纵然当初老主人有什么不是的地方,现在至少他已经在尽力弥补了。而且自从你与老主人闹翻后。也下山一去十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就算是年轻人的叛逆期。十多年的叛逆期未免也太长了吧?最后,我还想问你一句: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不管怎么说,老主人也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你就是在老主人跟前养大,从未分开。Www..Com一直到你十六岁头也不回地下山。天地君亲师,老主人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的师长,你这么多年受的教育、学的礼仪,难道都白学了吗?你母亲也是老主人嫡亲的曾孙女,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难道老主人心里就好受吗?你不能什么都怪到老主人身上!”越说越激动,苍叔不由痛心疾首地看着俞白。
“啪啦~~”一声清响。俞白将手中乌木筷子颇有力道地搁在碗缘上,抬起头直视着辛真君与苍叔,细长的眼、黑亮的眸中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与愤懑。
“是吗?”俞白冷笑一声,“你是说这伪君子老头还会关心我母亲?那么我母亲当初最艰难的时候他为什么将母亲拒之门外?亲人有难的时候不伸出援手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地宣告断绝关系?甚至……到母亲至死也不曾去见过她。”
“都说是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可直到母亲过世之后他都没去再看一眼,甚至还任由母亲的遗骨流落在外面,至今还供奉在L市的灵泉寺的寺园墓地里。难道这种做法就是对亲人的关心?在没有我以前,我母亲不也一样是这虚伪老头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吗?可事实已经很讽刺地证明母亲也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弃子!”
“而且。在确认我的身份从孤儿院接回来以后,虽然看在我流着一样血脉的份上养育了我;可经历了母亲的前车之鉴,你们在教育我的时候也学乖了不是吗?虽然将我养在昆仑,可是苍叔。我问你,现在在整个昆仑,知道他辛真君其实在世上还有一个流着同样血脉晚辈的,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知道,二十年前,辛真君曾经从外面接过一个孩子回来带在身边教养过?”俞白的一连串反问,让对面的苍叔和辛真君一时都难以回答。
看到对方没有回话,俞白似乎怒火更大了,最后气极反笑:“是啊,昆仑辛家,最早只是依附昆仑派的一个小修真家族而已,经过数百年时间发展、数代人努力,也终于成为昆仑中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一直到最后出现了你,辛真君,天资过人,被上上代昆仑总掌教俞真君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后来在俞真君陨落后,为争夺昆仑总掌教的位置不但毅然决定将自己长子的姓氏改姓为俞,以纪念恩师,博得大量昆仑前辈的好感;更大肆动用家族资源为自己造势、不择手段铲除障碍!”
“以至家族力量受损,元气大伤;且更在日后不久,代表昆仑参加围剿邪修之时,在明知道家族中精英实力未复的情况下仍然让他们去执行危险任务,以至最后拥有上百年历史的昆仑辛家几乎在那一战中灭族。哦,当然,最后族是不会灭的,因为我们辛真君至今还稳稳坐在总掌教的位置上嘛~~~”
“对你这个虚伪老头来说,族人、家人都只不过是些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罢了。既然你可以牺牲他们第一次,自然就会有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最后的无数次。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辛家、俞家人在这个世界上才会越来越少,到最后连你在世上唯一仅剩的亲人、身为你最小的曾孙女的我的母亲你也这么毫不犹豫地舍弃。”
“老头~~~你当我的眼睛都是瞎的、我的耳朵都是听不见的吗?别再和我说什么假惺惺其实你很在乎亲人的话,有这么多血淋淋的例子摆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还不小心呢?最好以后我们再也不相见、没什么牵扯,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好了!”长长一段话,俞白终于发泄出来,眼睛里似乎闪着水光。
似乎这么喊了完一通,发现在座人一个个哑口无言的看着他,感觉很威风。俞白满意到轻轻打了个嗝儿,终于摇晃着身子在自己的桌边坐下来,摇摇晃晃地拎起那把攒心梅花如意自斟壶,脖子一仰,就这么哗啦啦地往嘴里不要钱似的倒酒。
“……”看到这一幕。应怜袖黑线。就说呢,怎么BOSS素日里这么冷静精明的家伙,怎么会一下子头脑发热喷了这么多话、爆了这么多料,完全和平日判若两人。敢情他一直缩在那里吃吃喝喝灌闷酒,结果把自己都灌醉了,所以才这么不管不顾地跳起来。
“BOSS,你喝醉了。”虽然在这时候上前打搅一名迫切希望与自己亲曾曾外孙能有所交流的老人、前辈很不合适,但应怜袖作为医修,还是站上前去。
毕竟人冲动的时候说话往往不经过大脑,很多伤人的话在这时候是一串一串冒出来了。这种话,伤人自己,虽然说的时候痛快了,可醒来的时候恐怕说话人自己就要追后莫及了;再说,说出来的话,难道还能吞回去么?而且跟一名醉鬼交流,也交流不到什么东西吧?
一靠近俞白,应怜袖就差点被那浓浓的酒味给熏晕了,紧紧地拧了拧眉,她还是伸手架住了继续倒闷酒的俞某人:“BOSS,别再喝了。”
“喝,为什么不喝?”大概是方才质问人的时候把一口灵牙利齿都耗光了,现在的俞某人说话明显没有方才这么清楚,有些大着舌头,不情愿地转过脸来。
不料,应怜袖看了他这样却是面上惊容一闪而过,同时电光石火间,一扬手,数枚紫竹飞针扎入穴道,当场喝多了动作开始迟缓的俞白就推金山、倒玉柱地摊倒在地上,幸好应怜袖眼急手快,没让这家伙倒地的时候碰到扎在身上的针,要不这家伙可有好受的。
法力顺着刺破皮肤的针在醉酒的家伙体内游走,应怜袖探着探着,渐渐紧皱起眉头。一手捏着紫竹针,一手伸出抓起倒在一边地上的酒壶。
真是可惜了!应怜袖看着从倒下酒壶壶口中汩汩流出润湿了大片地毯的灵酒;在她眼中,这灵酒玫红色的酒渍正以极快、快得非常不自然的速度在地毯上蒸发、消失。
没办法,只好调整了姿势,一手依然稳着竹针持续输入法力,另一手快速在俞白吃饭的案几桌面上摸索,很快找到了酒壶的壶嘴塞,将剩下的数滴宝贵酒液一道牢牢封存在壶里,不让它们继续消散。
手捏着壶柄在耳边摇了摇,掂了掂壶中液体的重量,听着里面少量液体晃动的水声,应怜袖终于满意地弯了弯唇——虽然已经消散了不少,可总算抢救及时,这剩下的数量还足够。
看到应怜袖此番上前的一连串动作,哪怕在座的人脑袋瓜子再迟钝,也醒悟得过来,俞白、还有他喝的酒出问题了。大家纷纷起身,从各自软榻上走过来,在周围牢牢围了一圈。
“既然你是白的朋友,小姑娘,我且叫你一声怜袖吧。我看你路数也是名医修,能不能请问下,白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了?”终究是爱孙心切的辛真君,首先上前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未完待续)
小花精的现代生活177_第一百七十七章晚饭(下)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