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黄粱一梦,众人醒来,才发现各各依然维持着之前七横八竖倒在地上的样子。//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静室还是那间静室,下午里斜斜的、温暖的橘色阳光从窗口打进来,正正照在趴伏在窗边的侧睡的女孩儿脸上,不但将她的轻覆于脸侧的发丝染成了黑金交织的绚烂色彩,同样也在地板上印下了线条柔和起伏的阴影轮廓。女孩儿面容恬静安详,粉粉的唇瓣微张,隐约露出里面一线洁白的贝齿。
同样从窗口进来的还有带着外面清爽气息的凉风,和缓、温柔,这微微的凉意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儿,让众人头脑都觉得清醒了不少。原本呼吸轻柔规律的女孩儿似乎也被这风儿给闹醒了,她微恼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也渐渐睁开了眼睛。
“袖袖,你醒了?没事吧?”几乎是同时注意到这里的三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犹带着困倦地眨了眨眼儿,应怜袖花了一分钟来沉淀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慢慢回忆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她当时,是在解禁制吧?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却一招不慎行差错,反倒被禁制给困住了。
唉,要怪也是怪她自己年轻经验不足,没想到这阵势禁制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在敌人的地盘上解除这种随时可能有敌人闯入的禁制,竟然没多防上一手,在最后一刻被大德禅师闯入并改变了禁制结构,然后,她下一步应该解除禁制的就变成了……
若非这禁制已经被她拆除了十之**,哪怕就是反噬也对其中的人无法构成性命之忧,最多只是完全丧失抵抗能力而已。可是,在这种外有敌人窥视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因为路迟但是的站位离大家比较远、恰好在反噬圈之外能够让大德禅师投鼠忌器的话,只怕这会儿大家早玩完了。
想到这里,应怜袖不由害羞地低下头:“我没事。之前都是我不好,在破解禁制的时候没留上一手,在最后一步让老和尚专了空子改动了禁制结构害得大家都被反噬……”
看着应怜袖红着脸儿在满是歉意地检讨着之前的过失,俞白笑笑,上前揉了揉她压得低低的发顶:“没关系的,袖袖,谁不是从没经验的时候过来的?好在这次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还算能交得起这次学费。//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你只要记住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咳,当然。我是说你这样诚心的检讨也是必须的,哈哈,晚上回去你得好好给我补偿一顿好吃的就行了。”
——而一边旁观的路迟和水逸风却心道:“真的吗?洗心庵和长生寺都被拆了还叫没严重后果?我们一行人都来了个浮生境半日游,还被榴兮大人抓个正着,这里的事情也迟早暴光。等我们好不容易能重新修炼回去。还不知道得让小气又爱记仇的榴兮大人为今天保护袖袖不利之事怎么折腾呢!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就补偿一顿好吃的就够?不要连我们的份一起都被你一起拿去挥霍做人情乱送啊~~~~”
当然,关于佛门洗心庵和长生寺更为沉重惨痛的损失。就完全被这俩家伙完全抛在脑后了。而且在护短成性的这些人眼里看来,这“小小的损失”完全就是佛门中人咎由自取。而上面的大佬们,还随时保留着向佛门讨要“受害损失”和“精神损失”的权力。
不过当真个转身亲自面对应怜袖时,温雅的青年依旧笑得温雅淡然、弯弯的眉眼中和风徐徐:“师妹,这真不怪你。你本来在外行走的经验就少,考虑不到这么多、让坏人钻了空子这样的错误本就很容易犯。倒是师兄,没有给你提醒在先。为你护法又没注意到有敌人靠近在后,同样也做的不够啊。要说道歉,师兄也有一份呢!”
温雅青年说着,原本的笑容也配合地收敛起来,垂下眼帘。摆出一副:“我也有错、我自责”的样子。
“……”好话都让那个狡猾的家伙说完了,那我还能说什么?路迟瞪着水逸风那比俞某人更过分的行经。再一次对这腹黑家伙的厚脸皮和无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这简直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啊~~~~还有比这更赶尽杀绝的么?路迟痛心疾首。
对上应怜袖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他张了张嘴,这个前魔宫大总管、曾经在很长时间内成为魔尊对外表态的喉舌,在这个时候居然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象又回到了之前在幻景的浮生境中站在榴兮面前,榴兮要他交代、解释的时候。
又是一阵清风灌入,这阵风比刚才的更大、也更急。带着红日更西之后的越渐萧瑟的冬日寒意,顿时给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的路迟送来了灵感。
“袖袖,过去的就过去吧,既然你能从中吸取到如此宝贵的经验,那也不枉它一场了。而且,你没发现现在我们都安全了吗?我保证,这老和尚以后都不会有胆子再伤害你了,你完全不需要再担心这洗心庵和长生寺的事情。你看,起风了,这风也自由得多呢——”低沉醇厚的嗓音,路迟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开去。
应怜袖这才注意到空气现在是这样的全然干爽、清醒、带着冬日户外的冷冽和萧瑟。原本这里算是佛门道场,半佛土的存在;所以在这个范围内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能令修士感觉到这无处不在的佛元之力的气息。
可现在,不但这些充满了佛门味道的佛气的气息完全消失,原来在这房间内采取针对性方法可以感受到的禁制也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
应怜袖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突然站直身体,抬脚跑到静室门边“乒”地一下推开门,向外面跑去。
“袖袖?”一行人大惊,连忙也一路跑着跟上,同时还不忘捎上了如今颓废惘然的大德禅师。——大德禅师莫名:“喂、喂,那个谁,别拉我衣领,快把我放下!明明是你们几个追丫头的事,怎么泡个妹也要把老和尚也拉来旁观啊?放开偶!这不关老和尚的事,绑架出家人是有罪的!善哉、善哉!”
应怜袖跑得并不远,更不快;大家只消听着她的脚步的、脚下再稍微加点力很快就在大雄宝殿的正殿找到了她。只见大雄宝殿里同样也是比丘尼和香客也是一个一个横七竖八地横“尸”在那里,充当着忠实的背景板。
众人对视一眼,看来之前那袭卷了一寺一庵的风暴真的很厉害,居然一下就把这么多低阶修士和普通人都放倒了。从静室跑出来到这里这短短一路上,见到的人不少,可硬是没见过一个能维持清醒、还能站着的。现在他们几个能比其他所有人都提前一步醒来,要说没有“梦”中那仙人的特别关怀照顾……你信么?
抽回思绪,只见应怜袖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在主殿堂那三尊摆在最中间、形象最为辉煌灿烂、很有慈悲天下范儿的金佛塑像前。明明只是一个背对的站姿,却让众人不难从中感受到浓浓的失落和不舍。
“没、没有了……这里的保护禁制、维护、收集乃至转移香客、信徒的信仰力量的阵法也没有了,好多东西都没有了……”在众人的追来的地点,可以听到应怜袖的喃喃自语,只听那声音,便知道她目前必然充满了失落、困惑。
“小妹,这很正常啊,你引发的那场具现你记忆中浮生境的举动所掀起的风暴,可是席卷了一切呢。为了吸收到足够支持它具现化的力量,它可是完全的不择食,不但灵气也要、佛元也要;就连那些修士体内的真元、佛元也没放过,一切禁制的维持能量也全部被抽空为己用。你看,这招釜底抽薪一出来,这里方圆二十里范围内,还有哪个阵势、禁制撑得住啊?早都成碎末儿了。”
而一边的路迟也终于抓住个时机开导道。
“可是……这也太彻底了吧?”应怜袖继续反思。
别的不说了,光面前这洗心庵大雄宝殿的佛祖金像,跟着这庵落成在这里也有快两百年时光了,接受了多少信徒的朝拜,上面也不知道堆积着多少信徒的信仰和信念,现在也都被“洗”的干干净净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说原来这大雄宝殿在修士眼中还是佛土庄严的话,现在也只不过是只有一些建筑和死物组成的空架子罢了。空有其形而没有其神,完全沦落得和路边新开的小庙没什么两样。不!可能还更不如!
那些新诞生的庙宇,或许因为年轻、没什么底蕴的缘故,看起来像是个花架子,可至少如果是真货的话,虔诚许愿还能上通天听。而应怜袖面前这巨大的金佛塑像,经过那“风暴”的一场清晰后,不但变成了彻底的花架子,而且也无法再汲取、搜集佛徒们献上的信仰和佛元。如果要达到以上功能的话,还得另外请德高望重的佛门前辈另外挑个良辰吉日、重新开光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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