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应怜袖表情无辜,眼睛一眨一眨的。//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你最好给我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一手揉着隐隐酸麻的腰,俞某人用充满控诉的语气说道。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他之所以闪到腰,是最近天凉好赖床,相应的他运动锻炼做得少了。这人一养尊处优起来……俞白心里忧郁地想,回去以后是不是该叫袖袖多熬点补骨补钙的汤。
“那个……咦?BOSS,你刚才腰闪了动弹不得我不说你,可是,既然你现在能活蹦乱跳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坐在那水塘子里呢?不是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应怜袖忽然指着俞白大叫起来,“而且——”应怜袖眼中坏坏的目光一闪而过,伸出的手指微微向下一弯。
“BOSS,你那里湿了哦!”她坏心地对俞白对着口型说道。无声、私密,看似很好地保全了俞某人的颜面,却不知,越是她这样藏头露尾地隐晦提醒,就越是容易引起周边人注意过来猜她的意思的。
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到俞某人肚脐下三寸的某重点方寸之地。
再然后有些疑惑的俞白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被茶水浇灌的惨重灾情,并且在应怜袖的提示下,才发现自己下身裤子上某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尴尬的部位,洇开的深色茶渍……噢,不行了,这么一来他才发现,自己下面皮肤那一层也跟着传来凉凉的湿意。***!他难得在心里冒出一句粗口,这什么破衣服?一点都不防水的。他明明都穿了三、四层,竟然透到里面去了!
难道要向这里的僧人借衣服吗?他满是怀疑的目光落到依然保持着高难度动作,并以令人钦佩的耐力到现在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的大德禅师……丰满的身躯上。当下撇过头去,算了,哪怕是临时借穿这种宽、肥、大的僧衣,有了大德禅师这模特的效果,他是绝对不敢想象的,还不如穿湿的出去呢!
大德禅师终于在这个时候叫出来了:“喂,你们谁来拉我一把啊?我自己起不来了!”
众人顿时了然:哦,原来您老是没办法起来啊?我们还以为您在顺便锻炼身体呢!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助下。大德禅师终于站直了身体,把自己从高难度姿势中解放出来。他看了一眼水嗒嗒的身子,虽然他很想向俞某人一样对某罪魁祸首发作几句,可是当他看到就算是俞某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哼哼上两声后,同时还要考虑到维护自己的外在形象,还是只能压着不快,打落牙齿和血吞:“我没事。”然后笑得一脸宽容。
好好的弄成这样,于是一行人换房间。该更衣的更衣。俞白一早赶出来,自然身边没有备用的衣物,但又宁死不愿意借僧衣救急,于是跑到应怜袖面前磨蹭磨蹭——他现在已经知道应怜袖似乎有个空间的事了。
正巧应怜袖也为这事心虚着,再加上她向来喜欢什么东西都准备周全,储物手镯里男士的四季衣服还是留了几套的。所以也没为难他;最后还真让俞某人从这里拗走两套。
耽搁了一会,大家开了新的静室,重新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会;这一次很默契地没提到后面那连锁反应的糟心事。重新把被打断的事情提上正规。
大德禅师目光真诚、强抑激动地面向应怜袖:“应道友可否能将那贮魂丹让我拿来看看?”
“不行。”应怜袖还是直接拒绝。
俞某人立刻在旁边悚然,咧了咧嘴:“小袖儿。你能不能不说‘不行’两个字?我现在一听你说它们,我就腰疼!”说着还煞有介事地重新一手扶桌一手揉腰,姿势经典标准。
应怜袖直接对他白眼一翻:“说来还是你自早的。要不是你傻乎乎、急吼吼地要把贮魂丹交到大德禅师手上,我至于这么吓了一跳这么大喊么?”
这一次轮到大德禅师哀怨了:“为什么我不行?”
应怜袖这次也不吊大家胃口了,直接解释道:“因为现在你体内有两个灵魂,大家在同一具**中挤压着。可是一具**实际上只能装一个健康正常的灵魂,当一个浮于外的时候,其余的为了减轻躯体的负担,一般都会选择暂时沉睡。”
“你也应该知道这贮魂丹是做什么的,是用来装魂魄的。既然可以用来装魂魄,所以对魂魄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如果那魂魄不是目前身体的正版或者契合度足够高、结合得足够牢固的话,当魂魄寄居的**在与贮魂丹接触的瞬间——”
“接触的瞬间会怎样?”俞白顿时变了颜色。
“会被很粗暴地在很短时间内吸入贮魂丹中。而这种太过粗鲁粗暴的方法,就算是正常健康的灵魂都时有会受伤,更何况是因迦师太本就破碎虚弱的一缕残魂?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的话,让大德禅师就这么贸贸然碰触了贮魂丹的话,那现在因迦师太的残魂肯定不会存在,也我们什么事,完全可以直接打道回府好好休息了。”应怜袖耸了耸肩道。
“不过——”应怜袖目光转向大德禅师,“有件事我从刚才开始就很好奇,禅师似乎认识这贮魂丹?似乎你从刚才看到它起就很激动啊!”一边说着,应怜袖一边重新拿出装着贮魂丹的小盒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大德禅师眼睛死死地盯着应怜袖手上的一举一动——确切说是盯着应怜袖手上那装着贮魂丹的盒子,始终不舍得移开。半晌,他终于叹口气,道:“我以前见过贮魂丹。”
大家纷纷点头。没错,之前你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大德禅师继续道:“我知道贮魂丹既非真正的灵丹也非法宝法器,它真正的分类叫丹宝。”
众人默。应怜袖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有些闪闪地望向大德禅师。难得在这里能碰到个也知道丹宝的人,这东西在她还没向俞白解释前,连俞白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东西存在呢!
丹宝这东西,别说在现在修真文明倒退得厉害的人间了,就算在其他依然修真文明平稳发展的其他修真平行空间里,知道丹宝的人也寥寥无几。这东西,只有在上界才见得多些,可那也是在少数人中流传使用。孤陋寡闻的也依然不会知道的。
大德禅师以一名普通人间佛修的身份居然早年见过丹宝……应怜袖心里苦笑:她是该说上界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将手伸得太长,有事没事就喜欢到人间来坐坐,顺便给下面的人做做修真知识科普么?接下来就是将下界的修士收为己用随意驱策了吧?就象眼前的大德禅师一样。
仿佛看穿了应怜袖的想法,大德禅师点头道:“没错,我当初会当上长生寺的住持,愿意为那些人做事,也是因为这叫贮魂丹的丹宝。”
大德禅师将手伸到衣襟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块油纸和同色布片包的物事。那物事不大,也就半个巴掌左右,层层包叠成扁平而扎实的一块。外面包裹的油纸和布片很新,越往里面越旧,层层打开,甚至可以看到那内层的裹物已经褪去了原有的颜色。边缘也是糙糙的毛边儿。
最后,在包裹的最中心,众人只看见两截灰白色的筒状碎骨片和几块大大小小的、如琥珀一般半透明的小石子。
应怜袖震了一下,迟疑道:“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人的指骨和佛门修士的舍利吧?不过……啧。真奇怪,既然是佛修的舍利。别说佛元了,怎么会连一点佛气都没有?不是说这佛修一身功力精华全在这舍利上面吗?就算圆寂了,这舍利也依然会存在的,如果能妥善保存,若下一世本人归来拿回前世的舍利,便能很快可以吸收并快速提高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应怜袖说着,一边啧啧称奇道:“可惜你这舍利不行了,里面的什么功力精华全没了,看着有形,实际上完全就是个空客子在那里。我真不明白,就剩下这样的空白杂质,到底是怎么还能凝结成舍利的。怎么,这舍利和指骨都是你重要的人的?”
“果然,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吗?”大德禅师苦笑,“没错,它属于我的恩师的。”说着,大德禅师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
“你们看我的修为、我这样子也知道,实际上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大德禅师的声音平稳缓慢地漂浮在空气中。
“我有记事起,那时候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还是皇帝,不过当时朝廷**、民生凋敝,又兼之外有强敌虎视眈眈,边境狼烟,世人生活颠沛流离。我本来是个弃婴,那时候恩师还是个游僧,他在化缘的时候从路边捡到了我。当时这边长生寺建寺不久,正招僧人,我的恩师就在这里被收留了,于是我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恩师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当我成为一名佛修的时候,恩师已然老去。有人告诉我,若能在人死的那一刻将灵魂留住,放入贮魂丹中,再能放入八宝功德池蕴养九十九年,再放入人间,必能带着记忆、带着绝好的资质重生。”大德禅师说道,“我最初会参加这长生寺住持的竞争,为的,也不过是一枚贮魂丹罢了。只要能蝉联上两百年的长生寺住持一位,必能得到一枚贮魂丹。”
“可是……唉,可是我今年才是当上长生寺住持的第八十一年,又出了这等事,只怕明年的住持便要换人上了。”大德禅师不无忧伤地感叹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看开了,坐在这位子上本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一步错、步步错。在这些上层搏弈中,我们不过是可以任意牺牲的棋子。”
“这很正常。”应怜袖下着结论。“你从当上这住持开始就已经错了。下面的人在上面人眼中从来就不曾重要过,不过都是一只手便能捻死的蝼蚁。不过,你说的这个用贮魂丹取巧保留记忆、提高资质转世重修的法子我是听过。不过我知道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你有意思听吗?虽然我个人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听。我听!”大德禅师抓紧了拳头。
“那版本,是我一个朋友,恩,我那朋友跟佛门不是很对付,曾经在有人去佛国的时候闹腾,他跟着去趁火打劫,结果闯入了藏经阁,便从里面带出了战利品——半本残书来。”应怜袖想了想,道。
“因为是残书,自然就是不全的。你也不要问我那书是什么名字、谁写的了,反正问我我也不知道。”应怜袖继续给对方打预防针,但接收到的却是房内众人有志一同的白眼:快讲!
“……成本甚高,不足为取也。不若取资质平凡、修佛之人之魂魄,以丹宝贮魂贮之,入功德池底,以其泥覆之,掩其性。日夜颂经于池边。感之,教以佛性,以功德泥提其资性。九十九年,送地府,地藏委而轮回之。昔日女娲以息壤造人,妙用无穷。今掺以功德泥,其资性为佛而来,此为一大因。受佛教诲,另一大因。兼之转世重修,因因相加。果果相抱,生生世世为金罗汉。虽万死不辞也。可为……而今消耗甚重,望可充军容……”
虽然应怜袖背诵的并不长,且全是古文言,言辞间断断续续,却也能让人把其中的意思明白个八、九不离十,成功让大德禅师变了颜色。
“这、这是……”他愤怒得全身颤抖,连佛门戒嗔的戒律都顾不得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嘲讽地看着大德禅师现在的样子,应怜袖笑:“要不然你还希望是怎么样呢?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地对人好。就算天上掉下个馅饼,可你想想,以你佛门向来重视因果论的宣传,你又焉知不是其实那个馅饼其实你在前世已经付过钱了,只是可能外送的快递出了点问题,到你这辈子才给你送来。”
“带着记忆重生,本就是违反自然之事,否则,地府也不用天天熬制孟婆汤了,给每个等待投胎的魂魄都下一碗。要想保留这记忆,自然要付出代价,而这些能够保留记忆转世重修的人,自然是上面已经有人为他把代价付了。提高资质、带记忆、来生重归佛门,修炼进境一日千里,可你又怎么知道,拿了别人的好处,终究要归还的呢?”
“其实那书上写的也还算厚道,用现在的看法来说,不过是为他们打工罢了,虽然——”应怜袖摸了摸鼻子,“打工期限是长了点(其实根本是假日也无的无期徒刑吧?)至少人家老板还算不错啊,给你提高职业技能、深造、还给你把各种软硬件装备都给你装备上了。所以享受完之后,再给别人还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这样卖身与人家,永无止境地被驱策也是好事吗?”大德禅师激动地反问。
应怜袖却一笑:“把他们推到这般境地的,不正是因为你们自己认为这是对他们好的想法吗?现在不是有话说是什么?哦,劳动最光荣,劳动才上快乐的。既然这些东西是劳动来换取,那也是堂堂正正得来,又有什么不快乐呢?”
“如果真要说你错了,你的错,也只是你罔顾了你恩师本人真正的意愿,他愿不愿意走上这条路,或者说,对于他那样的佛徒来说,愿意不愿意未来在极乐世界,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存在永远过下去罢了。而佛门给你们散播这些话的人,他的错也只是没把所有的话都和你们说清楚而已。他们不过是以你坐在长生寺主持位置上,当一名令他们满意的住持并做满200年这个条件为交换。”
“这……”大德禅师颓然地看着手中的小包裹,坐在那里,喃喃道,“为什么从那一天起,我忽然就发现佛门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而我费尽心力争取的,不过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争取一把的一个公平机会?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的对我?”
“其实,我所要的真的不多。我已经把很多都放下了,我也认真的,决定今年之后,就告病隐退,从这个位子上退下来,善始善终。”他轻声说着,垂下眼帘,“虽然我还是他们的住持,但我已经……”
“应道友,你可知道我该怎么做?”他茫然的目光看向应怜袖。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半点没有之前应怜袖看到他在外面时佛光圆融、意气风发、完全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模样了。
应怜袖也觉得大德禅师挺可怜的:“佛门里支系这么复杂,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怎么你偏偏就撞到那么个主手下了呢?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吧?贮魂丹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仙丹一样的好东西,用了就能一步登天,它只是佛门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的中间道具罢了,并不值得你这么奋力追逐。”(未完待续)
&^^%#小花精的现代生活293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