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心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要为了五斗米折腰。
为了肉,忍32了,“我要吃大鱼大肉!”
“龙井虾仁?”容华看着夏锦心那一副为了肉似乎决定放弃尊严的样子,心中微涩。待他说出菜名又看她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又有些想笑。
“嗯,这个季节应该再点上一盘油焖春笋。”他继续抛出没事诱惑这小丫头。
哪知容华只是开了一个头,夏锦心便接了下去
“对呀!这个季节的春笋肯定很好吃!容哥哥,你也应该饿了吧,两个菜肯定不够吃的,应该在再来个金陵丸子,还有香麻多汁的麻婆豆腐。”
只是这几样菜就让她乖乖叫哥哥了,这丫头也太容易收买了。
“对了,对了,还有鳕鱼炖豆腐,香嫩的鳕鱼入口即化,对了,这里有没有鳕鱼?”夏锦心还在想方设法打算狠狠敲容华一趣÷阁呢。
却迟迟没有得到容华的回复,她回头一看,容华站在他身后,神情平静,他叠起手中的折扇,目露警惕。
他盯着夏锦心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夏锦心啊!”夏锦心偏着头,如实答道。
为什么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似乎要将她看穿,那双平静的眸子似有暗涌流动。
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过是一个采卖莲花的小女孩,是怎么知道鳕鱼的?”容华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接着问道。
“鳕鱼珍贵,产于北暮,皇家贵族每年也只能得到少许鳕鱼,皇室之中,若不是身份珍贵之人,更没有机会品尝鳕鱼的味道,而你一个采莲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
夏锦心定定地看着容华,面上一片平静,内心却早已翻起无边的巨浪。
“既然鳕鱼是皇家贵族才能食用,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呢?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的来历,所以你调查过我,是吗?”
那一刻,这个女孩的眼中不再是唇瓣相碰时的呆愣,也不再是受了委屈隐忍不哭的坚强,而是毫不示弱的从容反击。
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姑娘们提着花篮相携归来,面上微红,大概在采花之时遇到了钟意之人。
相对于街上的热闹,客栈二楼的雅间就安静了许多。
小步小心翼翼在一旁伺候,刚刚他说错话,惹了公子不高兴,此刻当然要小心谨慎谨慎一些,说是小心,却忍不住开起小差来。
方才公子将夏锦心那小丫头抱上树梢之后,他就一直在树下等候。
然而时间越长,他就越发坐立不安。
似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子里进行天人交战。
公子今天被那小姑娘占了便宜,会不会把那小姑娘杀了。毕竟那个好像是公子的第一次啊!他要不要救那小姑娘。
小步曾经问过公子,为何公子每次皆用言语调戏那些名门淑媛,却至今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
公子的回答是:本公子不喜欢她们,你看她们低着头那个样子,似被枷锁锁住了真实的灵魂,我荣华怎会看得上这样的女子?
小步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不喜欢那些温婉柔美的各家小姐,不过他明白,公子对未来夫人的要求极高。
另一个小人又面红耳赤地猜想,这么长的时间,公子会不会对那小姑娘行不轨之事。
听小林子说,他家主子就喜欢在树上……
可是公子应当不会吧!他神情恍惚站在树下,
当公子从树上落下之后,他急急忙忙冲到公子面前,想也没想冲口而出:“公子,要不要沐浴?要不要把夏锦心带回家?”
小林子的确是这样教他善后的,可是为什么公子的脸色这么黑!
那时公子似乎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家公子我还没那么禽兽,连十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说完便拉着夏锦心从他的身前掠过。
“哎”他只是因为这事情的冲击太大了,才没想起来夏锦心还小!
公子和夏锦心自从来了客栈就没说过话,两人相坐无言,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呀!
客栈的门打开,小二端着可口的饭菜进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客官,您点的菜来了。”
“新鲜的春笋,保准脆香可口,这是麻婆豆腐,又麻又辣,保证您吃得过瘾。另外还有香酥排骨,香酥可口,包您满意!”
小二一边手脚利索地布菜,一边宣传自家的菜肴。
夏锦心开心地拿起筷子,两只眼睛像是装上了瞄准仪一般,精准地瞄准香酥排骨,挥出筷子,却被另一双筷子挡住。
想抢我的肉,怎么可以?
那一刻,瘦小的夏锦心仿佛一下子披上战甲,手持大斧,千斤重的斧头向那两只小木筷重重砍下去。
那双木筷似是感应到杀气,瞬间化作凌厉轻薄的双剑,灵巧躲过她的攻击。
餐盘中的香酥排骨在如此重击之下,怎么可能躲得过。只见它身受重伤从盘中飞出,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直击小步的面门,最后慢慢滚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带着杀气的斧头再次席卷而来,为什么那轻巧的双剑总能灵活避过?
她不服,我砍砍砍!他挡挡挡!
呀!只剩下最后一块香酥排骨了。
她一定要拿下,拼了,容华似是早已察觉到她的图谋,两柄双剑再席卷而过,这一次不再是灵活挡回,而是将她的大斧震飞。
夏锦心喘着气,怒气哼哼地瞪着容华,几百个回合的大战早已让她精疲力竭。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华将餐盘中最后一块香酥排骨送入口中。
容华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嗯,这里的排骨还不错!”
怒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想怎样?”
“是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小步一脸哀怨地看着容华和夏锦心,声音说不出的委屈。
他已经很努力在躲避那些带着“内力”胡乱飞射的香酥排骨暗器,可是仍然被重伤了。
他的面门,衣服都沾上或大或小的油印子,他抖一抖衣袖,那些藏匿在暗处的香酥排骨便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
“噗!”容华和夏锦心看到小步可怜兮兮的样子,同时笑出声来。
剑拔弩张的形势也终于缓和下来。
“唉,笑了就好,小步早上真的不是有意惹公子生气的。”小步低着头真诚地向公子道歉。
“算了,你下去收拾收拾吧。”
小步得了允许,转身打算离去,却又听到公子的吩咐:“再点一盘香酥排骨吧!”
雅间的们轻轻关上,房里只剩下夏锦心和容华。
容华只想知道她从何处来,接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在看到容华想开口时,夏锦心抢先说道:
“我只是夏锦心而已,一个去朝盛寻亲却被人贩子困住的夏锦心。”
“一个不想被风寒就要了性命只能用那些魔术挣钱谋生的夏锦心。”
“一个弟弟被送走,无能为力的姐姐!”
“一个被别人屡次占了便宜却无可奈何的女孩!”
“一个连想吃香酥排骨都被一直阻挠的孩子!”
她是孩子,是姐姐,是女孩,只是一个在这异世挣扎地灵魂,他为什么屡屡刁难。
一句句一声声柔弱的语言,虽然无耐,其中饱含委屈,也带着坚定,却坚定地告诉他,她所做的事情不过为生,从容地叙述他们的过往,坦然地告诉他,她与他只不过萍水相逢。
“那么你呢?为什么派人调查我。”夏锦心盯着容华问道。
既然她说了她是谁,那么作为回礼,他是否也要回答一下,为什么他要调查她。
容华淡淡一笑,不若每一次调戏她的时候,那笑容里总带着一丝坏意,带着一丝诱惑。
这样淡淡的笑容似乎卸下了他的防备,仿若晨光下的积雪,泛着温润的光芒,澄澈晶莹。
那浅浅的笑容一瞬即逝。
“你知道的,本公子长得如此俊美。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对本公子图谋不轨,你是第一个敢拿本公子暖手,扒本公子衣服,偷本公子玉佩,那…那个本公子的人”本来颇为洋洋自得又自恋的声音徒然变小。
一丝丝尴尬油然而生,他口中含糊不清的那个该不会是说她亲了他的事情吧!
“咳咳!所以我当然要对你知根知底咯!”,一声清咳之后,坏坏的笑再次挂上他的嘴角。
夏锦心尴尬得挠挠头发,她以为她拿了玉佩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呢!
既然被识破了,虽然觉得吃了大亏,也不得不物归原主。
“谁让你那天威胁我,我其实只是想赚点私房钱。呵呵!幸好我还没当,下次……”
夏锦心本想说下次拿来还给他,谁知道容华一声怒吼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什么?你拿了我的玉佩是想当了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