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心走后,许诺忙将大家安排下来。
二楼和一楼上许多地方都布置好了诗谜,学子们可猜诗谜助兴,三楼主要坐着一些有些身份的文官,比如酒祭冯子画,比如没什么官职在手,仍然牛哄哄的司徒南。
待众人做好,许诺忙站在一楼水池中间的圆台上之上,高声道:“想来诸位闹腾许久已经有些累了,东家已经准备了一些茶点,酒食,大家尽可以品尝一二。”
他的声音刚落,便有许多身着同样式样的秀丽女子手奉盘子送上酒菜。
众人心中此刻难免疑惑,这东家不是一向很抠门的吗,这会儿竟然送他们酒食糕点,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未等到他们解开心中的疑惑,心思却早已被眼前的十几个女子吸引。
这些女子身着同样的衣裙,高腰酥胸,身材窈窕曼妙,步伐轻盈若莲花。要说这衣服引人遐想,可是这些女子都穿着严整,有端庄之感,却透露着三份淡淡的诱惑。
十多个女子面带微笑,轻迈小步,手里端着餐盘,缓缓提裙进入三楼,香风阵阵,衣裙飘摆,她们的身后跟着身着青袍的青年男子。
这些男子神情不卑不亢,面上同样带着让人舒心的笑意
。
他们穿梭在酒楼之中,一步一摇之间尽显大方之气。
众人不自觉被这副浑然天成的画卷所吸引。
这些难道是这酒楼之中的跑堂?
这跑堂会不会太高大上,出尘绝俗了一些。
再看她们端上的酒食菜肴,尽是用巴掌大的小盘装点,光看那菜肴的样子,就引人品尝。
冯子画被这夏小友折腾了这么久,着实有些饿了,难得那个贪财小友赠送免费的酒食,他便夹了一筷子尝一尝。
食物对他来说只是果腹之用,本想狼吞虎咽,可那菜肴一入口,他便微微顿住,随即慢慢咀嚼。
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具有白豆腐的新鲜爽口,油炸豆腐的芳香松脆。这真是太好吃了。
再尝尝另一盘,嫩软的皮,香甜的肉馅,咬上一口,里面居然还有浓郁的汤汁,吸上一口,口齿留香。包子能做到这般精致,这般美味,真是不一般啊!
这菜……比平时所时味道更加鲜美,虽然老头不挑食,可是也不得不赞叹这菜肴的美味。
再看那菜肴中的配菜,也和平时吃的一样啊,怎么会尝起来更加香呢
冯子画眼见那碟菜那么小,里面的菜那么少,忙将他面前的菜悉数夹到自己的碗中,还是先下手为强,他一边品尝一边感叹:“妙哉!妙哉!”
“冯大人在说何事?”司徒南疑惑问道。
其他官员也看向冯子画。
冯子画忙不迭时吃菜,抽空回道:“自然是这桌上的菜肴咯!”
用不用这样猴急呀,不过是一般的菜肴啊!
其他官员将信将疑也品尝了一口,顿时双眼放光,七手八脚,不顾形象地抢夺那盘中的菜肴。
语言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感觉,他们的眼中,心中只有吃掉这个两个字。
没错,只有将这些尽数吃完,才对得起这厨师的手艺。
司徒南看着众人那饥不择食的模样,终于打算放弃那冰冷的形象,打算尝一尝,可是那小蝶之中的菜早已所剩无几。
真是见鬼了,你们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叫来站在远处,看起来像是跑堂的女子,“本公子要点菜!”
那女子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一本册子说道:“公子,这是我们这里的菜肴。”
司徒南拿起桌上的菜谱翻阅起来,与其是说是一本菜谱,倒不如说是画册,只不过这画册的内容是关于菜肴的罢了。
这本画册是出自知画和赵锦心之手,知画负责按照赵锦心的各种古怪的要求和菜肴的样子完成看起来食欲大增的图画,赵锦心则负责出谋划策和审核
。
古人的菜谱实在是太简单了。
望江楼的菜谱可就复杂得多了。
司徒南翻开第一页,只见页首写着霸王别姬四个字,旁边许多小字注明了这菜肴的主要食材,营养价值,搭配禁忌,当然烹调顺序和特别的辅料肯定没有写出来。
小字中还写有霸王别姬这个菜名的由来。
此时一楼下的学子忽然高呼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当然短短的一页纸怎能将霸王别姬这个故事说清道尽。
有时候人爱上你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或许不是因为这个人,这件事情本身有多吸引人。
也许我们感兴趣的是他背后的故事。
当一个简单的东西拥有了一个凄美的故事,这才自诩风流的才子们肯定会感兴趣。
这样的故事不是一个两个,看这样的菜谱,似乎是在看一本趣味丛生,酸甜苦辣皆有的故事册子。
这就是赵锦心的小心机,画中的故事吸引了人,人便对食物有了兴趣,进而成功吸引更多吃饭的客人。
当然,赵锦心最开始就是打算将望江楼打造成高级酒楼,那些个富家子弟打着附庸风雅的旗号,自然会前来送钱。
这不,翻看了画册一会儿,客人们便开始点餐了。
“姑娘,我想点这个霸王别姬。”
“我要点这个湘西土匪鸡。”
“小哥,我想要这个荷塘月色。这个菜名一看就和我的人品一样。哈哈!”
这位点菜的客官笑,大家也轰然大笑。
“我想要这个状元米线。”又有人道。
“什么?还有状元米线,这个状元米线又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立马有人问道。
……
酒楼中的讨论声,呼唤声不绝于耳。
这会儿,那些姑娘们实在是太忙了,在酒楼之中还能端出沉稳的姿态,到了厨房竟然扯破嗓子喊道。
“六号桌再来一份状元米线。张大厨,您赶快的。”
一位姑娘尚未说完,另一姑娘又跑了进来。
“七号桌也要一份状元米线。还有三楼司徒公子居然每个菜都要点一份。”
其他姑娘们纷纷差异看向刚刚说话的姑娘。
那姑娘看向丁晓晓,“丁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快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