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衣发现西门吹雪不见了,擒在眼中的泪如珍珠般落下。
小诸葛妙手郞中安慰道:“西门吹雪,不在这里证明他还没死。”
“你住口。”蓝蝶衣开始自责:“都怪我,我不应该抛下你不管,如果你有个三长俩短我也不活了。”
“蓝姑娘,凡事往好里想。丐帮尽管人多势众,单凭几个丐帮弟子是无法伤害到西门吹雪的。你且看看这个房间,有什么异样。”
蓝蝶衣这才仔细的把房间里的一切打量了一番。被子,床单,荼几上的杯子如她走时摆设的一模一样。“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是好消息蓝姑娘。”
“怎么个好法。”
“房间里摆设如初,说明这里并没有打斗过痕迹。没有打斗过痕迹就说明西门春雪是个机警的人,丐帮的人没来之前他已经逃走了。”
“果真如你所说就好了。”蓝蝶衣这才止住了哭泣。
“并且我还知道西门吹雪是从这里逃走的。”小诸葛妙手郎中指着一扇半掩的窗户道“西门吹雪并不是一个人逃走的。”
“难道还有人帮他?”
“窗户上有血迹,西门吹雪又受了重伤。单凭他自己的体力,是无法能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蓝蝶衣这才看清楚,他们住的客栈背临万丈深渊。
蓝蝶衣此时的心情如涨潮的海水,翻江倒海。西门吹雪去了那里?他伤的这么重,能逃多远?谁又救了他。。。。。
小诸葛妙手郎中出了客栈就与鬼魅娘蓝蝶衣告别了。
风
刺骨的寒风。
鬼魅娘蓝蝶衣一个人走在街上。
没有一丝寒意。
她想找一家酒馆,让自己醉去。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脑子里全是西门吹雪的身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西门吹雪你在那里。
用情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白痴的人。
女人一生有很多开心的时刻,因为有一个男人值得她去开心。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失去自我。
一个男人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就找到了自我。
女人与男人的区别就是失去与得到。
一辈子很短,一天却很长。
这一夜对鬼魅娘来说,比一辈子还长。
牵挂一个男人原来是可以让一个女人发疯的。
她一条街道一条小巷的寻找着,
疲倦已经让她不再俊美。
拂晓
最后一条街
她充满期待
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角落与死角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
街的尽头
还有一步之遥
她骗自己
尽头其实在另一头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这个动作在这个寒夜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最后一步迈出之前她整个身体僵住了
雨
丝丝点点的飘落着
飘落在她的脸庞
滴在她受伤的心上
绝望的喊着:“西门吹雪。。。。。”
冰冷的雨并没有给她一个回复。
忽然远处传来一个怪异阴森的笑声哈。。。哈哈。。。哈。。。
蓝蝶衣寻声察看四周,除了朦胧的夜色什么也没发现。
她又喊了一声::“西门吹雪。”
怪异阴森的笑声又出现了。笑声未止,鬼魅娘已将一个衣衫破落的少年单手反扣在背。
“三更半夜为何扮鬼吓人。”
“我是人,不是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鬼。”少年并不示弱。
“是人就更不该如此。”
“是人应该像个花痴一样的大半夜在长安城满大街的叫西门吹雪吗?”
“乳臭未干的毛孩竟敢羞辱我鬼魅娘,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我鬼魅娘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鬼魅娘稍一用力,只听那少年啊的一声惨叫叫了出来:“想不想知道西门吹雪在那?”
鬼魅娘一听西门吹雪四字就迫不急待的说:“想。”
“想,还不放开。小爷我痛的很。”
鬼魅娘立马松开了手,少年兀自的抖了抖了反扣的手。然后狠狠的给了鬼魅娘一个耳光。“想知道就别还手。”
鬼魅娘举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苦笑道:“告诉我西门吹雪在那里?”
“西门吹雪杀了一身是胆义薄云天的楚帮主,现在值钱的很。”
鬼魅娘仔细的打量一眼眼前这个衣衫破落的少年暗思道:这个少年不像是丐帮子弟打扮,定是为了求财。欣然道:“只要你告诉我西门吹雪在那里,多少银子我都给。”
“不要以为我穿的破落就以为我缺少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陪我睡一晚。”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也是个色鬼。”鬼魅娘怒色道。“这个绝对不可以。”
“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西门吹雪在那里。”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
“我想跟他学剑,你能答应吗?”少年想了想说。
“我答应。”
“你又不是西门吹雪,怎么就知道他会答应。”
“因为我是他的女人。蓝蝶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门吹雪的女人应该是蛾媚四秀之一的孙秀青。几时你又成了他的女人?”
“几天前。”
“原来西门吹雪也是个风流的主。我姑且信你一次吧。跟我来。”只见那少年身体轻轻一跃,就跃出了好几丈外。少年轻功甚是了得,鬼魅娘蓝蝶衣几乎跟不上他。
彼时,鬼魅娘蓝蝶衣与西门吹雪刚进客栈。少年就在门外的墙角下卷宿着。鬼魅娘再出客栈寻郎中,店老板也跟了出去。少年顿生好奇,遂即也跟了出去。店老板并没有跟着鬼魅娘去长安城,而是去了城郊丐帮72堂的分堂长安诸侯堂。见了诸侯堂堂主魏成行道:“魏堂主,小店来了俩位尊贵的客人,一男一女。女的貌如天仙,男的一袭白衣,身处重伤。大概是贵帮要寻的西门吹雪与妖女。。。”少年听到西门吹雪名字时心中甚是喜悦,不再听他们言语,飞身急疾回到客栈。背起晕迷的西门吹雪从后窗跃出飞到房顶。少年背着西门吹雪在房顶急疾,仍是不出一点响声,小小少年郎内功已很深厚。
清晨
雨已住
一个时辰的急疾,少年终于在骊山的山顶收了脚。少年指着前方一处破败的道观说:“西门吹雪就在道观里面。”
鬼魅娘顾不上喘口气急奔道观内,但见西门吹雪躺在一张几根粗木搭成的床上,被褥乌黑臭气熏天。想必就是少年平时栖身之处。西门吹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道道血口渗出微黄的水。西门吹雪已流不出一滴血了。鬼魅娘的泪水如骊山的瀑布从万丈绝壁奔腾而下:“西门吹雪你醒醒。。。。。”
“我已经封了他全身72道穴位,血是止住了。要想愈合还需一些药材消炎。你先用些盐水帮他清洗下伤口。我去山上再采点药材,调理个十天半个月应该会痊愈。”说完少年就转身出了道观。
鬼魅娘烧了一盆热水,盆中放了些盐。开始帮西门吹雪清理伤口。洁白如雪的衣服已成了红袍。衣服紧贴着伤口,与伤口凝结在一起。鬼魅娘蓝蝶衣小心翼翼的清理着西门吹雪的伤口,一面用手背不住拭去自己眼角渗出的泪水。每一滴泪溅下,落在盆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嗒的声音。如同鬼魅娘蓝蝶衣心碎的声音。近二十年的漂泊她忘了痛,忘了爱,也忘了自己。她曾爱过,但那又能叫爱情吗?她曾被爱过,但她从来没有体验到被爱的滋味。她的世界很复杂,复杂的分不清什么是爱。她的世界很简单,简单的以为找个人相爱就可度过余生。她那么年轻,才29岁,已然人妖不分。直到29岁遇到西门吹雪,她一下子就被他孤傲的气质所征服。西门吹雪就是她的驱魔师,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魔怔。她如少女般情窦初开,有了爱,有了痛,有了渴望,有了梦想。她恨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让她遇见西门吹雪,辜负了青春。她感谢上天,终于让她遇见西门吹雪,此生不虚此行。她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七天后
咸阳杏树林。
丐帮36舰72堂上百号人会聚楚帮主的小院。
大堂内摆着楚帮主的棺椁。俩边摆满万古垂青字样的挽联。
灵堂内充满悲痛之情。楚夫人枊青青几度晕过去。被人挽扶着。
几位长老堂主俩边就坐,身后各站着丐帮一些有分量的人物。
执法长老李重震代楚夫人柳青青答礼。
丐帮帮主楚云天出殡,江湖各大门派自然会来祭奠。少林,武当,华山,娥媚,青城,,,,。
其时,外面一阵马嘶声。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行五骑白马急奔过来。在院前勒马下马。五人捕快装扮,领头男子四十出头,身体魁梧,浓眉大眼,微黑。腰间佩一把三尺见长的官刀。
灵堂内的顿时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