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府考出现的预感也是命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郝运是因为害怕重考一次落榜,一时想不开自杀。
可这回,是因为他阻了陈知府的前程而被暗杀。
同是一个人,同样是命案,这次却比上次更加棘手。
因为命案的开端是由于郝运从宋巍这里取了经,文章写得一鸣惊人,让主考官拿不定主意选谁做案首。
自家相公的实力,温婉是清楚的,既然在预感里就有案首之争,说明此次院考十拿九稳能拿到案首,可坏就坏在,郝运掺和进来了。
总不能让自家相公故意考差给郝运让道而避免悲剧发生吧?
郝运给相公让道就更不可能了。
科考是决定考生命运的大事儿,稍微出现差池,就很可能与榜单失之交臂。
往后能不能再考上,那都不是谁能说了算的。
不管是谁,再大度也没可能在考场上谦让。
温婉越想越没辙。
要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当初就该提醒相公不要教郝运那么多经验的。
这下好了,徒弟拿着师傅的成果来跟师傅一较高下。
怎么感觉像教了个白眼儿狼?
宋巍目光落在温婉捏着毛趣÷阁的纤细手指上,出声问:“两篇文章的风格是不是挺相似?”
温婉点点头。
正是因为出了奇的相似,而且还平分秋色,这才会让阅卷官为难。
宋巍了然,“那看来是用我一贯的风格写的了。”
温婉听着不对劲,搁下毛趣÷阁,轻轻拽了拽宋巍的衣袖。
她不希望相公给郝运让道。
再想想,或许还能有别的办法避免这次冲突。
宋巍摇头,“以我目前的身份,无法与知府大人正面对峙,更不可能在事情还没发生的前提下劝他别对郝运出手。而郝运那个人,上次府考你也看到了,自尊心十分要强,除了自尊心,他还有野心,要不然也不会仿照我的风格去写院考文章,他为的,就是在此次院考中一鸣惊人大获全胜。”
温婉听得咬牙切齿,什么仿照?那就是剽窃!
院考拿了头名的人,地方父母官都会酌情往上报,申请保送去国子监读书。
京城国子监,那可是天下学子做梦都想进的全国最高学府。
而像宋巍这种,县考和府考都拿了头名的,如果院考再拿头名,往上报的时候基本都不用怎么审核,很容易就通过。
小三元啊,往前数个几十年都没见哪个省出过一个,说出去名声多响亮,能是郝运那种靠着剽窃别人心血上位的伪君子能比的吗?
两相权衡,陈知府但凡不是脑子进了水,都会选择保宋巍。
温婉觉得不甘心。
明明是郝运踩着相公的心血上位,凭什么到头来要相公给他让道?
宋巍安抚她,“到府城以后,距离院考应该还有两三天,我尝试一下改换风格,希望来得及。”
温婉咬着唇,小拳头捏得死死的。
难怪老话都说真小人易躲,伪君子难防。
这次栽的大跟头,算是让温婉深切体会到了。
那种明明知道对方心术不正,你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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