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中国,人们就已萌生了“入土为安”的观念。直到今天,仍然还是有大部分地方保持着土葬的方式进行埋葬祖先。然而,在客死异乡的游子,“落叶归根”也许就是一种奢望了。不过,在湖南湘西却存在一种特殊的职业—“赶尸”,一种传说中可以驱使尸体行走的法术。我们的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
“爷爷,你会赶尸,是吗?”龙岩经过一番迟疑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好奇的问道。
龙岩现在年仅五岁,却忽然对赶尸这一常人一直想避开的事物感兴趣,或许这是由于他爷爷本身就是个赶尸匠的缘故吧。虽然他也跟常人一样想避开这种死人的勾当,但终究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他的主导,自从他从村里一些人那里听说了他爷爷就是一个赶尸匠。
“嗯?”龙岩的爷爷龙傲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子,在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担心。“小岩,是谁跟你说这些没根据的话的?你别听村里那些无聊的人瞎讲,可恶的他们在拿你的爷爷开玩笑呢。”尽管龙傲本人并不讨厌这一职业,可他却也并不想让家里人跟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扯上点关系。毕竟自己做这个工作也是出于无奈之举,社会的压力让生活变得困苦,所以选取一份额外的工作也是情之所至。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来了,那时候不是什么活都能给你做的,所以要找到一份工作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要成为赶尸匠,其实也并不是就没有要求的,相反要求还有点变态。学这行业的,必须具备有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必须拜师。赶尸匠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接着赶尸匠必须面试。一般来讲,要看满16岁,身高17米以上,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赶尸匠先让应试者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要你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因为你此时不分东西南北,就说明你夜晚赶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赶尸。接着,赶尸匠要你找东西、挑担子。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一个一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还有一项面试,这就是赶尸匠将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黑夜里让你一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你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三关顺利通过了,你便取得了当赶尸匠学徒的可能。
显然,赶尸匠并不是传统的主职业。其实赶尸匠的家里还是跟农民一样的过着生活。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赶尸匠也就是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兼职之类的工作。虽然他们是赶尸的,但他们却很是机会赶尸这个名词,换了谁不是一样呢,谁没事和这种常人眼中觉得是不干净的东西联系在一块?所以,内行一点的人都会说:“师傅,请你去走脚。”或是“走一回脚”。赶尸匠若答应,他便拿出一张特制的黄纸,让你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等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
“可是……可是爷爷,村里的人都这么说,就连……就连奶奶也……”龙岩仿佛心有不甘,总想从自己爷爷这里探听点稀奇的事,这样明天他在其他同伴面前就有了吹嘘的资本了。其实也不光光是为了吹嘘,在龙岩的心里却是对着这些事物有很浓厚的兴趣,不仅仅局限于赶尸这一个职业,而是对于灵异这一很大的主体。
“你奶奶对你这么说了?”龙傲的心里有了一点恼火,声音不自觉的也放大了一些。心下里还嘀咕道:“这老婆子,怎么能让自己的孙子掺和到这种东西上来的呢,哼!”
此刻,小龙岩的心里也有了点害怕,爷爷可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讲话的啊,这是怎么了?虽然心里害怕,他还是壮着胆子说:“是的,奶奶说这种东西要问爷爷,所以……所以我就跑来问你了。”
“好吧,小岩,老实说这种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接触的好。没有哪个爷爷会让自己的孙子去接触这类不干净的东西的。你……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睡觉吧。”龙傲回复了原本的平静,还是习惯性的以哪种和蔼的方式劝导着龙岩。
龙岩回去自己躺下了,脑袋里却还是在不断的幻想着爷爷赶尸的场景。如果能自己亲身经历该有多好啊,龙岩这样想着。
恍惚间,他听到隔壁爷爷的房间里传来了对话声。现在的小龙岩可是对爷爷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所以他立马就起床了,偷偷跑到了爷爷房门口停着那些对话。
“先生,我们家出了点事情,需要请你走一回脚,看您方便不?”龙岩从门缝里偷偷看那位客人,很陌生,不是本地人啊,那他来找爷爷什么事呢?好奇心充满了他的脑袋,他正在期盼着这是一个求助于爷爷赶尸的顾客,那样自己或许有机会……
“请问他是怎么走的呢?”龙傲很平静的问道。
“我儿子去县城找工作,原本好好的,却听说突然得了场大病,由于缺少给郎中的费用,就……就那么离开了。”此刻看这位客人的情绪有点客人而接下这桩活。
“为什么?”客人不甘的问,“难道说我不给你钱吗?”
“这和钱没有关系,这是我们的规矩,所以我不能接,话我也不多说了。”
看着客人失落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龙傲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想帮忙,可规矩就是规矩,定下的就不能改的。
原来,对他们来说,赶尸也是要赶符合条件的尸体,而不是全权负责。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同样不能赶。
龙岩躲在外面听得发懵了,他并不知道刚才爷爷和那个客人讲得什么内容。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么隐讳的名词,所以他只得又悻悻然回去睡觉了。
而此刻在村的另一边,正上演着龙岩期待看到的画面。
夜幕中,在村子外边的树林小路上,一队白影在地上缓慢的移动着,而每个白影头上都戴着一顶高筒毡帽。仔细一看,像是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衣料浑黑、宽衣大袍的老者,只见此人,左手持一双红绳铜铃,右手挥一三角杏黄令旗,铃声一起——呤……呤,旗帜随之一挥,时不时的还向着天空洒下几张黄纸。老者身后还默默的跟随着一队行动怪异的人,说怪异,是因为这群人的行动,异常的一致,一致到如同是同一个人,而且一个个走起来都是同手同脚!看他们走路的力道,也有异与普通人,每一步都踩得相当生硬,似乎没有我们平时行路时,那种轻快、有弹性的步伐,再看到这群人的面孔,就更叫人感到惊异!苍白……苍白的面色中发出灰黑和铁青的混合色,还带有些许暗红的斑点,双目深深的陷在眼眶之中,深得找不到眼珠,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空洞。双颊也深陷进去,上面帖着黄纸,好像还划着符。各个身着白袍,双手平举向前伸出,从白袍中,还不时渗出一滴滴混浊的东西,向周围的空气中发出阵阵恶臭。这群绝对不是‘人’,他们是僵尸!也是赶尸匠口中的“喜神”。
赶尸匠带着喜神赶路,要在天明前感到最近的留宿地点—赶尸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