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意不同意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不和你过了。”
陈暮死盯着青澄不放,他真的就以为拖着拖着,拖到陶青澄老了,这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了。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出去说她现在还是黄花闺女吗?是又如何,这个年纪,她能找到什么好的。
“你是看爸死了。”
陶青澄吐口气,吐掉了长久以来心中的怨气。
“对,你怎么说怎么是,找个时间去办手续吧。”
“我得请假,得和领导说说看,找好了日子我通知你。”
陈暮起身,他觉得自己应该离。
先把东西全部都要回来,然后陶青澄找不到其他的人,她条件再好也不是头婚,还得回来找自己,那个时候他也能谈条件。
陈暮认为自己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交到家里做生活费,自己十分吃亏,虽然每年的年终奖他从来不给别人,他自己能吃多少东西,这拿出来的钱不就等于负担了整个家的开销嘛,他不划算的。
陈暮和盛明安谈:“青澄要和我离婚,爸这一走,青澄就有主意了,妈你怎么看?”
盛明安怎么看?
她想让女儿离婚,但是又觉得离婚了似乎对青澄不好,这些年都过了,陈暮这人自私是自私但毕竟还能听陶青澄几句话呢,陶御达治病他还是掏钱了,他这条件一般男人比不上的,你说女儿离了找个不如陈暮的怎么办?
“这些年让你看病,你也不看。”
“妈,我看多少回了,大夫都说我没毛病,身上有湿气那些都是小问题。”
“我问的是你身上的湿气吗?我说的是你不能同房的问题,她跟你过这些年和跟一个太监过有什么分别?”
陈暮翻脸,腾站了起来,推开椅子,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很刺耳的声音。
“那就离,也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岳父过世了,家里就反天了。
盛明安原本还等着陈暮服软呢,他要是不想离,愿意以后改变,把身上的毛病去看看治好了咱们要个小孩,然后年终奖交给家里来,她觉得陈暮还是可以的,不是一定要离婚的,结果陈暮火上浇油,盛明安这口恶气算是被他给堵到嗓子眼了,不吐不行。
“你坑我女儿这么长时间,你还觉得有道理了,这些年她要是早离婚至于和你瞎耽误工夫吗?之前她生病你不知道?你问过一句吗?自己老婆每天晚上折腾十多趟卫生间,医生说她有可能是得癌,你知道吗?”
身为一个男人,你的名字就叫做失败。
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陈暮摔了桌子上的果盘:“她不说你怪我?你们娘俩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不是背后商量着让她跟我离婚。”
“我跟你没的说,你赶紧找房子从我家里搬出去。”
“我爸活着的时候说这房子给我了,你赶谁走。”
陈暮跟盛明安瞪眼睛,他瞪眼睛的样子颇有点吓人呢,论身高他比盛明安高,论体格他肯定也比盛明安身体好。
“我跟你好好谈,你就好好听,你找时间我们去办手续,把你那边的房子改成你自己的名字,贷款我公积金那些我也不和你算,你也别在我家来脾气,我告诉你陈暮,你惹毛了我,我半夜就把你剁了,你信不信。”
陶青澄至始至终都没有起身。
她就坐在电脑前,手里拿着鼠标,说出口的话轻飘飘的,听起来不吓人。
可她是个行动派,陈暮知道的。
陶青澄终于要离婚了。
盛明安这火上的,饭都吃不进去,放狠话是让青澄离婚,可她纠结。
盛明华劝她:“那是什么好鸟,可终于离婚了,都该买鞭炮庆祝庆祝,什么都别想,青澄工作好再找就是了,在局里找个,她个人条件真的不错。”
有车有房又是公务员,虽说家里现在不如过去,但比一般人还是有钱的。
在盛明华的心里,陶青澄就算是她世界当中的白富美。
盛明安嘴上不停抱怨陈暮的各种缺点,然后夜深人静,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想,明华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知道什么呀。
她家生活从来就没好过,怎么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陶御达那个时候为什么选陈暮,知道陈暮毛病没让离婚,多少也是有他下来了,陈暮工作赚的钱都很值得人高看两眼。
现在家里的支撑陶御达没有了,盛明安虽说是叫坐办公室的,可她属于临时工,她是靠着丈夫的关系进入单位的,她退休以后的工资少的可怜,她比老太太现在的退休金还少开二百呢。
盛老太太现在的工资大概一个月不到九百,盛明安几个钱?陶青澄那工作听起来好听吧,一个月不到两千。
过去陶御达一个人的工资就有三千多,更加不要说外面来的钱,就是后期他手里没有权了,工资是照发的各种待遇是照旧的,家里一下子去了两个能赚钱的,她……
钱鑫现在已经是不缺钱花了,老大家又给红绯换了房子和车,其他过不好的还指望她偶尔搭一搭呢,要是青澄和陈暮离婚,她哪里还有钱去搭别人,自己生活就勉勉强强了。
还有,她觉得盛明华是等着看她的笑话,觉得自己这个姐姐风光了一辈子,最后收了个烂尾。
陶青澄和陈暮办好手续,陈暮说自己要在这里附近租个房子住,他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或者就住在家里下面的仓库。
青澄这个房子买的是二楼但其实就是一楼,下面是仓库,仓库也是她家的,陈暮的房子呢没下来,他又不想多花钱,还想看着陶青澄,他总感觉陶青澄是有人了,不然不敢这么底气十足的和自己提离婚。
“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青澄不同意。
盛明安一下子就来脾气了。
“你要脸不要脸啊,你都离婚了还要住在我们家的仓库,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那我就租这里的,我看有租房子的。”
陶青澄:“不行,我们离婚以后在一个院里同进同出的让人说闲话,你爱哪里就哪里去,别在我的眼前晃。”
不让他租这里,陈暮换了主意,我租不到房子啊,我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