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狄也捂着额头不停的揉搓,他没好气的冲着惠宁嚷:“你弯腰干什么?
想磕死我啊?”
“磕死你?
我不疼啊?”
惠宁也不是个好惹的,脾气不是光你有,惠宁抓起布口袋就往燕狄身上砸:“我砸死你,我拿金条砸死你!”
燕狄撒腿就跑,金条虽然是好物件,但是砸到身上也是疼的啊。
惠宁抬腿就追,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燕狄比惠宁跑的快,惠宁手里的金条也忒沉,她干脆站住脚,伸手抓出一根金条就扔了过去:“砸死你,我砸死你!”
听到金条划过空气的细微风声,燕狄回手一把接住,金条还能不要?
惠宁不停的扔,燕狄上蹿下跳的接,接了几块手里就拿不住了,燕狄左手抓起衣襟把金条放里面兜住,右手继续接,直到二十五块金条全都扔完了,惠宁才肯作罢。
“你等着!”
惠宁拍拍衣襟,指着燕狄大声的吼:“我拿二十五万根金条砸你,看你接不接得住。”
“你砸得起,我就接得住!”
燕狄好久没过这么开心了,原来被人砸是一件这么高兴的事,燕狄激动的大声嚷了一句:“还有谁想拿金条砸我啊?”
做梦去吧,拿锤子砸你的有,拿金条砸你?
都想被金条砸是真的。
惠宁理也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燕狄回到自家阵营刚坐下,连口茶都还没喝上,他的师父们就组团过来找徒弟了。
“跟我们一起走吧,诸多赛事要筹备,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呃?”
燕狄有点发懵,为了这个试炼赛,都在这大山下住了一个来月了,这连家也不让回就上路啊?
“我回家住几天再走不行吗?”
回家倒也没什么事,燕狄就是感觉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生活总得有那么几天是用来享受的嘛。
试炼赛如此紧张,刚结束还不让歇歇喘喘吗?
“男儿汉志在四方,你才十六就想当个恋家鬼?”
水石豹笑微微的看着这个徒弟,心里陡然间觉得自己老了,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难预见燕狄的未来比他肯定是要高要远,而不是一点半点。
“好吧,我总得跟家父商量商量再走。”
“那是自然。”
水石豹轻轻的点了点头,阮剑峰则很直接的对边上的燕家侍卫吼道:“把你们家主请来。”
燕狄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看这架势是让他马上就得跟父亲话别,立刻就得跟他们走,不就是这个那个比赛吗?
至不至于这么急?
侍卫什么话也不敢说,只得应承一句,一溜烟的跑去请燕金虹了,燕金虹也是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
“田公公到!”
御林军一声喝报,所有的人都闪开两边,给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田公公。”
燕狄、燕金虹以及燕狄的四个师父全都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
“呵呵呵”田公公笑呵呵的看着燕狄:“两位公主让咱家过来传个话,请逍遥候随凤驾一同进京,您准备一下,两个时辰以后起驾。”
“遵命。”
燕狄也不能说别的,看来不跟那帮老家伙走,就得跟公主走,反正留下歇两天的美梦是做不成了,总之都得选一个,那不如跟两个公主走,活色生香的美人,比那帮糟老头子强多了。
燕金虹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反正儿子是必须进京的,早走一天,晚走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燕狄的四个师父也是干瞪眼,他们也不敢跟公主争。
虽说都是一样的同行,但是这个走法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四个负责护驾,但是要离凤辇远远的,只在凤辇有危险的时候才有机会靠近。
燕狄是陪行,几乎就是跟公主形影不离的,跟他们接触的机会都极少。
想要在路上跟燕狄沟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什么事都只有到京城以后再说了。
燕狄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这荒郊野外一切从简,他想带也得有才行啊。
明面上他就带了小柔和小鸟,暗地里手腕上还缠着一条赤鳞蟒,另外紫霄棍也变成了一个发箍形状箍在了冠玉外面。
小柔收拾了几套衣物,便跟着燕狄到公主那面去了。
燕家人目送着他们一步一步朝前走,一个个看的心潮澎湃,眼中全是热切的光。
“燕家的骄傲!”
“狄哥会不会被招驸马?”
“?
?
?
?
?
?”
“……”四匹马拉着的车马大轿并排两个,燕狄站在前面看了看这凤辇,无赖的一指两个车马大轿:“我坐哪个?”
“你坐我的。”
惠宁笑呵呵的一指左边的大轿:“我跟皇姐挤挤就行。”
说的好像她多委屈似的,就这车马大轿里面住十个人都不会挤的。
当然就皇家的排场来说,的确是降了一格。
“好。”
燕狄绕到左边上了轿子,回手把小柔拉上,冲着惠宁摆摆手,他就钻进了轿子里。
“哇!”
小柔也是出身候爵府的大丫环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进轿子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轿子里四角都挂着夜明珠,虽然从外面看轿壁密不透风,纱幔也罩得很严实,里面却很是明亮。
一开轿门就是一阵扑鼻的香气,里面有桌有椅,连轿壁上都挂着妖兽皮,长长的绒毛摸起来软软的。
燕狄不像小柔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他直接躺到床上睡觉去了,这个试炼赛真的是有点累人,一直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防止晃动发生意外,轿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牢牢钉死的,可以移动的茶壶、茶盏也都有固定的架子,用完以后就得放回原位。
小柔以给燕狄泡茶为借口,好好的摆弄了一回这轿子里的各种好玩的小物件。
燕狄睡了个天昏地暗,小柔泡好的茶都被她自己喝了。
燕狄进轿的时候,队伍还没有出发,轿子是停着的,他睡醒之后轿子还是停着的,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沙哑的问道:“怎么还没走呢?”
“少爷,你醒啦?”
小柔手心里托着奶黄奶黄的小鸟,笑呵呵的看着他:“是半路休息,你睡的真沉。”
又累又紧张的生活乍一结束,燕狄放松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睡个好觉。
这皇家的车驾,近有御林军,远有他那四个师父,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燕狄起来接过小鸟,摸摸鸟头:“喂它了吗?”
“喂过了。”
小柔拿起一个罐子,打开给燕狄看:“一顿就吃了一半,它饭量一天比一天大了。”
“再大点它就可以自己出去找食了。”
燕狄捏碎一块晶核,把粉末撒到罐子里,这时轿门突然“呯!”
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