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作为六朝古都,新一线超级城市。
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汹涌。
就拿最近一段时间来说,随着武飞扬的强势归来,金陵这滩又深又大的潭水,渐渐波谲云诡,澎湃的暗流,一重接一重,闹得人心惶惶。
李家年会,武飞扬仗言重新夺回‘海上明月’计划,同时强势叫板‘金陵四公子’家族。
随之而来的,有李家两个爪牙——楚、刘两个三线家族的覆灭。
不久后,孔、魏两个二线家族也灰飞烟灭。
继而。
依附于徐家的大大小小数十个家族,也一起步了孔、魏两个家族的后尘。
不仅如此。
就连郑家这般,实力堪比一线家族的大家族,也未能幸免。
一朝之间,就被抄了家……种种现象,都迹在表明,金陵将再不复往日的宁静,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事实正是如此。
随着‘海上明月’计划被武飞扬收归回手,‘李公子’随之神秘失踪,徐公子徐晓锋也步了其后尘。
令人笑掉大牙的是,今日,金陵晚报还以特大新闻的方式,报道出徐晓锋挥土如金,许以四亿捐赠金的阔绰气派。
明面上他以慈善为幌子,兼济贫困山区儿童,实则是在讨好一代天之娇女——程立雪。
为达目的,徐晓锋无所不用其极,将‘钱、权、人、名’这些强势手段,一重接一重,奢华上演……然而结果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与才貌双绝的程立雪失之交臂,甚至还被反杀得丢盔弃甲,弄得灰头土脸,狼狈逃窜回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武飞扬手里吃瘪,徐晓锋坐立难安。
此时,他把大门关死,独自窝在客厅,乱发好一通脾气,将一堆瓶瓶罐罐砸个稀巴烂。
“王—八—蛋,杂—碎,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断。”
徐晓锋脸色阴沉似水,目光怨毒如沾毒的蝎尾。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怕是见人都想抽刀上去砍两刀……回想最近的点点滴滴,徐晓锋便怒不可遏。
妹妹被羞辱一事,他已经脸上无光。
可恨的是,他好不容易从国外搞来的,价值十几亿的玉石,也进了别人的口袋。
囊中羞涩的他,想要泡妞,还是急调的他以前的私房钱。
不仅如此,连为他爷爷庆生的献礼,此时也没了着落。
今日,本以为手段用尽,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哪曾想,搞得天下皆知的事,眨眼成为泡影。
甚至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徐晓锋堂堂‘金陵四公子’之一——金陵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他人作了嫁衣。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奈何,防民之口,胜于防川。
徐晓锋即使有通天本事,也管不住别人屙—屎放—屁。
有人说三五两句闲言碎语,你又能怎样?
窝火啊!徐晓锋从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
这二十多年以来,一直风光无限,被人敬重,视为金陵举足轻重的后起之秀。
可是,这层炫彩的重磅光环,转眼就被人打碎,被人砸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徐家颜面尽失,徐晓锋也身心受辱。
尤其在追捧程立这件事上,他更是倍感屈辱。
人,不外乎是高等动物。
对于求偶择良,是自然的本能使然。
可令他抓狂的是,作为男人的那点雄性自尊心,都随之被狠狠地践踏在地。
如果徐晓锋不能找回颜面,那他在金陵如何抬得起头来?
连一个女人都追不到手,他还算什么男人?
还有什么资格,在金陵呼风唤雨?
“老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武飞扬,你给老子等着。”
徐晓锋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也渐渐冷静下来,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找回这个场子。
今日,凑齐四五百人,都没能将武飞扬拿下。
事后徐晓锋想想,有些后悔没听李诗曼的建言——太低估武飞扬的手段。
眼下,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武飞扬产生威胁。
若要除之,必须得找高手中的高手,方有胜算。
“妈—的。”
徐晓锋一咬牙,心也横下来:“老子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请几个来。”
可是,那等身手非凡之人,上哪里能找到?
正在琢磨间,大门处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别来烦老子。
滚,都给老子滚。”
徐晓锋张嘴,就破口大骂。
门外先是安静一会儿,后才传来孙正仪的沉声低语:“徐公子,郑家家主郑剑有事想要见你。”
“郑剑?”
徐晓锋眉头微皱,目光转向门外,疑惑道:“这只老狐狸此时找上门,估计没什么好事。”
“让他滚,老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话还未落音,门就被人挤开。
门一开,便露出郑剑苍老又失魂落魄的身影。
“徐公子,救命啊。”
“老子……”徐晓锋见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扬起拳头就想打人,可一看郑剑的模样,突然嘴里‘嘶~’了一声,拳头又没砸出去。
“怎么回事?”
郑剑直接冲到徐晓锋跟前,连哭带倾诉地哀嚎道:“徐公子,救命啊。
我郑家完了,全完了……”“什么完了不完了。”
徐晓锋松开拳头,疑惑地看着郑剑。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正烦着呢。”
郑剑见徐晓锋肯听,连忙哭爹喊娘地哭诉道:“武飞扬那个杂碎,把我郑家给抄了。”
“什么?”
徐晓锋大为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郑家被武飞扬给抄了。”
一边说,郑剑一边痛哭流涕,凄惨厉厉地嘶嚎道:“我郑家鞍前马后为徐公子做事,没想到今日遭逢此难。
徐公子,你一定要替我,替我郑家讨回公道啊……”一开始,徐晓锋有点不敢相信,但看郑剑这失魂落魄的衰样儿,便全然信了。
可是,徐晓锋心里有些许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三点多,他就突然闯到我郑家来……”郑剑红着双眼,连忙告知。
“下午?”
徐晓锋心里疑惑:“中午他在湖心亭,傍晚在‘鹊仙桥’,这短短时间,就把郑家给抄了?
这怎么可能?”
“别他妈哭丧了。”
徐晓锋喝斥一声后,思绪微转,又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郑剑连忙收拾好心情,一五一十,将过程细细地絮叨出来。
听完后,徐晓锋沉默很久……“这个杂—碎,手段可真够狠的。”
徐晓锋对武飞扬,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将之挫骨扬灰而后快。
但事已至此,与其再叽叽歪歪这些牢骚,还不如思量对策,解决掉这个祸害。
“徐公子,现在要怎么办啊。”
郑剑双眼满含希冀之色,眼巴巴地望着徐晓锋,希望对方能出手,帮他讨回公道。
“别慌,让老子好好想想……”徐晓锋背转过身去,来回走出几步后,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惊奇地说道:“你说武飞扬在你家的时候,叫嚣着要砸掉市武道协会,此事是否属实?”
“确实有此事,我,以及我郑家老小,都亲耳听到的。”
郑剑神色忽然变得激动,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神色飞扬的徐晓锋,低声问道:“徐公子,你的意思是……”对于这等找靠山之事,郑剑也不是没想过。
然而,这里面是有潜规则的。
郑家依靠市武道协会为后台,一路在金陵耀武扬威。
这背后,都以大量钱财作支撑。
如今,郑家被抄。
郑剑连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哪里还能支付得起,请市武道协会出场的费用。
这也是郑剑,来徐晓锋这里,‘求爷爷、告奶奶’的目的。
“嘿嘿嘿……”“有了。”
徐晓锋突然诡异地笑出声来,两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眼睛,狠狠地眯起:“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知死活,敢去叫板市武道协会。
武飞扬,你的死期到了。”
“徐公子,你是想借刀杀人?”
郑剑双眼一亮,惊声道。
“哼。”
徐晓锋鼻孔朝天,冷笑道:“废什么话,你不是与市武道协会熟吗?
那还不赶紧带路。”
“老子要去见见他们会长,顺便给他们放点风声……之后,勿须老子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