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梧桐母女在房中伺候。Www..Com良辰也不方便进屋探看,只与映兰坐在小院中纳凉。
因为闲来无事,良辰便在映兰的唆使下做起了女红。虽然这会儿针法不是很娴熟,但总是有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的。
望着映兰手中快要完工的大红色香包,再看看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良辰便知这香包是映兰绣来送给陶易岚的。于是边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绣来玩手帕,边打趣道:“呦,这香包绣的好生漂亮,尤其是上头那对鸳鸯,着实生动,似是扑打着翅膀就可比翼双飞似的,可不知那边的俏丫头是要绣来送给谁的。”
映兰闻此,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回嘴道:“怎么,若是说送给你的,你敢要不?”
听了这话,良辰只笑道:“我可是长眼明理的人呢,这么情意绵绵的定情信物,我可是要不起呢。”良辰说着,一个不留神被绣花针扎了手指,血珠顺着伤口直往外淌。
映兰见此,哈哈一笑,忍不住回道:“瞧,说错话,遭报应了不是?”映兰说着,见良辰手指真是淌了血,也没心思再挤兑她,赶紧放下了手头上的活,一把扯过了良辰的手,小声责怪道:“到底是小姐的身子,绣个手帕都会被扎出血来,真是——往后这事还是别干了。”映兰说着,赶紧掏出了怀里的帕子给良辰包上。
良辰见映兰一脸的紧张,赶紧将手抽了回来说:“只是扎了一个小孔,不打紧的,瞧你紧张的,我可真没那么娇气。”
映兰闻此,不禁白了良辰一眼,刚想挤兑,便见门外一老妇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映兰见此,赶紧起身往门边去,见是二夫人尚氏身边的心腹玥茼,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十分亲切的说:“呦,是玥茼婶子啊。好些时候不见您了,倒是越发精神起来了。”
玥茼见是映兰,也是一脸的笑意,赶紧跨进了门槛,亲热的拉着映兰的手说:“这不是二小姐屋里的映兰么,真是好些日子没见了,也是越发的标致了呢。”
映兰听玥茼婶子这么夸她,心里美滋滋,赶紧问道:“玥茼婶子怎么想起来这边了,是不是二夫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玥茼闻此,赶忙应道:“不瞒你说,我们家夫人听说二少爷病重,心里着急,就赶紧过来瞧瞧,这会儿就在门外,可不知二少爷那里方便不方便。Www..Com”玥茼说着,探头打量远处的良辰,神情有些复杂。
映兰闻此,赶忙应道:“方便,这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也别让二夫人站在外头,赶紧迎进门来吧。”映兰说着,赶紧拉着玥茼出去,十分殷勤的将二夫人尚氏迎进了院来。
良辰见这情势,也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虽然对这尚氏并不熟悉,但她好歹是陶易岚的生母,是自己的长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于是只对刚进门的尚氏恭敬的行了一礼说:“良辰给二夫人请安。”
尚氏闻此,十分亲昵的将良辰扶了起来,一脸笑意的望着良辰说:“前些日子没能好好的见见沐姑娘,只是惊鸿一瞥就知是不同凡响的女子,今日仔细一端量,可是人间绝色的倾城之姿啊,难怪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对沐姑娘赞不绝口呢。”
良辰虽知尚氏是在夸她,只是这夸的未免有些过火。
什么人间绝色,倾国倾城,未免太高看我了。我沐良辰是何姿色心里还是有数的,可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了。
良辰想着,也不知该如何应承,只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说:“二夫人谬赞了,可是折煞我了。”良辰说着,见映兰一副看笑话的神情,也不想站在这里与尚氏废话,于是望着尚氏轻声细语的说:“良辰知道二夫人您是来瞧楚少爷的,咱们也别干站在这里,您这就随我进屋去吧。”良辰说着转身就要领尚氏往屋里去。
尚氏闻此,一把将良辰拉住,温和的笑了笑说:“眼见时候还早,我倒是不急,不如先去沐姑娘屋里坐坐,咱们说说话。”
良辰一听说要去她屋里说话,忽然紧张了起来,却不知这二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着我与这二夫人向来没什么交集,最多也是跟她的儿子陶易岚有些交情。实在是想破头也想不到二夫人到底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但是,这二夫人既然已经提了出来,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只能点头应下了。
映兰见此,也想跟着良辰进屋说话,谁知那玥茼却似与尚氏有了默契一般,一把扯住了映兰,只说有好东西要送她。映兰一听也就没跟进来,只与玥茼留在院里说话了。
进屋之后,良辰只招呼尚氏坐下。尚氏应下,回身将门关上,十分随意的坐在了桌边。
良辰见此,只觉的气氛不对,慌乱之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十分忐忑的给尚氏倒了一杯茶说:“二夫人请喝茶。”
尚氏闻此,只象征性的接过了茶碗,并没有喝就放回了桌上,随即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说:“沐姑娘不用拘谨,坐下吧。只把我当做家里普通的长辈就好。”
听了这话,良辰赶忙应下,而后在尚氏对面坐下。
眼见尚氏坐了半晌也不说话,良辰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要先开口询问,尚氏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听闻沐姑娘与易岚那孩子玩的不错啊。”
良辰闻此,先是一惊,而后赶紧回道:“岚少爷为人风趣,待人亲和。见我初来陶府,孤苦无依,平日里是很照顾我。”良辰小心的回答着尚氏的问题,大概是明白了尚氏的来意。
这二夫人该不会是以为我与陶易岚有暧昧吧?若真是如此,我还真是要解释清楚,否则不但坏了陶易岚的名声,也毁了我的名节,若是传出去,要我们如何在陶府里抬头做人啊。这是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尚氏闻此,依旧温和的望着良辰,但眼神却比方才犀利的不少,只笑了笑说:“是啊,易岚那孩子没有心机,对谁都好。所以才落了个风流的名声。只是作为他的娘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过于的仗义和善良啊。”
良辰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尚氏知良辰是个聪慧的女子,她的言外之意想必良辰也该明白,于是又接着说:“听淑颖那边说起,易卿有意将沐姑娘你许配给易楚那孩子为妻。我这听了,心里真为姑娘高兴。想着易楚那孩子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若是沐姑娘真的嫁进了陶府,也是不会受委屈的。”
良辰一听尚氏又将事情扯到了自个的婚事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已经在这陶府里传的沸沸扬扬了,实在恼人。若是此事不成,自己往后还有什么脸在陶府里待下去。心里颇为懊恼,只苦笑一声回道:“良辰门第低贱,不敢高攀陶家如此世家大户,也自知愚笨,配不上楚少爷。万万不敢胡思乱想,有所僭越。如今身在陶府,一切都只听卿少爷的意思。”
听了良辰的回答,尚氏颇为赞赏的望着良辰说:“如今像沐姑娘如此懂事知礼的小姐真是越来越少了,怪不得易卿那孩子如此看重姑娘你了。其实啊,我头一此见沐姑娘就觉的与你投缘,是打心眼里希望姑娘可以嫁给易楚那孩子为妻的。”
良辰一听尚氏这话便是在敷衍她,虽然觉的无趣,却也依旧是笑脸相迎。
尚氏说着,望着良辰又说:“我虽不是易楚那孩子的生母,却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好歹喊我一声庶母。往后你若是真的跟了他,也就是我的好媳妇了。况且我知你与易岚这孩子投缘,往后你做了他二嫂,她便是你的小叔,有了这份情谊,往后对那孩子也是要多担待了呢。”
良辰闻此,只觉的这二夫人未免将这话题扯的太远了,什么二嫂小叔的,亲事还未定下,这就来乱认亲戚了。这不是硬逼着自己嫁给陶易楚为妻么,实在是又恼人又无奈。良辰想着,只回道:“往后的事良辰也不敢预见,只是眼下,还要您多照顾,多担待些呢。”
尚氏见良辰又乖巧又知礼,只觉的自个今儿个是来对了。
想着自己在这陶府中,虽被称为二夫人,手中却一点的实权都没有。若不是自己平日里总是端着架子,早就被府中这些势力的丫环小厮踩在脚下了。
想着自个的女儿虽然是庶出,却有幸代姐进宫,成了采女,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入宫一年快半了,却还是一点作为也没有。而易岚这儿子虽然打小聪慧机敏,却对家中的生意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每日寻欢作乐,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让人操心。让自己这个做娘的不得不为他的将来筹划。
眼前的良辰虽然还不成什么气候,但若是嫁于陶易楚为妻,地位便大大的不同了。
因为陶府上下都清楚,当家大少爷陶易卿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了,而良辰那丫头将来成了易楚的妻子,在陶易卿面前自然是说的上话的。若是自个将良辰拉拢过来收为己用,凭借着易岚与良辰的私交,他们母子在陶府的位置也会更加稳固,若是再使上一把劲,说不定还能把持整个陶府——
“二夫人,二夫人——”
良辰见尚氏一直在发呆,有些担心,忍不住低声唤道。
尚氏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良辰,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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