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青将琉璃交给刘氏,心里也放心,想着账房那边也还有事,便未多逗留,就匆匆离开了。【高品质更新】
刘氏原也不急着教琉璃规矩,便留她在屋里说话,梧桐打外头回来,正撞见,见这姑娘浓妆艳抹,衣裳式样也与普通人家的姑娘不一样。昨儿听说沈氏领了个丫头入府,便是眼前这位了吧。
梧桐虽然出身不高,却也厌极了不自重的风尘女子,虽然已洞悉了琉璃的身份,却还是问道:“娘,这是谁。”
刘氏闻此,似是与琉璃很投缘,赶紧介绍说:“这位是琉璃,是沈姑娘的贴身婢女。方才顾管家领她来,托我教她些府里的规矩,我便与她说说了。”
梧桐原也不愿搭理琉璃,只是回头想想,这琉璃是沈氏的丫头,这主仆二人得以入府大抵是仰仗着少夫人的帮助,既少夫人与沈氏交好,自个又怎能摆姿态甩脸子。于是还算客气说:“这玉烟阁偏僻,妹妹这一路走来也辛苦了。”
琉璃见刘氏母女二人都对她十分客气,便也是沾了沐姑娘的光,心里一直感激着,也少有的轻声细语回了梧桐的话。
“姑娘这句妹妹琉璃可不敢当,你是要与沐姑娘做姐妹的人,怎能与我姐妹相称。”
梧桐听这琉璃说话很是顺耳,心下十分的得意,想着府上,也就这初来乍到的人才愿将她当做是主子吧。
“妹妹可别这么说,眼见你跟着我娘学规矩,往后咱们便常来常往。姐妹相称也亲近些,可别推辞了。”
琉璃初次见梧桐,觉的梧桐这人还算厚道,只是人心隔肚皮。谁知是不是个口蜜腹剑之辈。虽然愿意与她交与,却不能交出真心,也只客套的唤了句,姐姐。
自打良辰入宫之后,梧桐这边一直很心急,只想趁良辰不在府中之时,多多走动,巩固自己将来的地位。毕竟先前为仔细伺候易楚,梧桐母女都深居简出。很少与府上的下人走动,再加上梧桐的性子原就清高,所以这府里也没个贴心的姐妹。自然不会与人亲近。这几次为拉拢人心,也没少费心思,姐姐妹妹认了不少,珠花首饰也送的所剩无几,只是想着来日她得了势,府上有一群丫环小子是敬她,拥护她的,自个的地位也不会比少夫人差到哪去的。
梧桐原也没想在沈氏这边花心思,只是转念一想,这沈氏虽不受公主待见。却是岚少爷心尖子上的人,少夫人拼尽全力的助她入府,这沈氏自然是有她的好处,若是能与她交好,往后也吃不到亏。便自作主张。与琉璃说:“少夫人入宫前就交代我说,若是沈姑娘入府。一定要我代她去瞧瞧沈姑娘是否安好。原想着沈姑娘舟车劳顿,想缓几日,只是今日正巧撞见妹妹来了,便领我一道回去,给沈姑娘问安吧。”
琉璃方才听刘氏说过,这梧桐是楚少爷打小一起长大的近身丫环,原是要指给楚少爷做妾室,只赶上太后仙逝,国丧当前,才延缓了这事。想着沐姑娘为人正派,能容下梧桐与她共事一夫,这梧桐的人品也错不了。毕竟沐姑娘帮了她们太多,梧桐姑娘不能得罪。她既是奉沐姑娘之命探望姑娘,便遂了她的心意,带她过去就是。
琉璃应下这事后,便急着领梧桐往景岚居去了。
这会儿沈氏正在里屋榻上卧着,虽然身子乏累,却总部安心,自然也就睡不着。
原以为琉璃要折腾到中午才算完,没成想便回来了。
虽然琉璃脸上的掌印涂了药膏之后已经消肿,可毕竟是刚打的,一眼便瞧出来了。沈氏一见琉璃挨了打,赶紧问道:“怎么,可是被教习的老妈子给打了。”
琉璃这会儿心里还有气,一脸嫌恶的说:“若真是老妈子打的,我早就拧断了她的手,姑娘可想不到是那惺惺作态的大小姐给打的。”
沈氏虽觉的易婉隐隐的有些冷淡,却绝没想到如此大气的人竟会背地里出手伤人,怎就不当着她的面教训呢。实在是——
“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你疼,床边第二个小抽屉里有药膏,你自个拿来抹了吧。”
“这药膏咱们还是省着用吧,放才顾管家赠给我一瓶药,我也抹过了,姑娘有着身孕,不必为我忧心,只是一巴掌,我还受的起,只是门外还有一人等着见你呢。”
沈氏在陶府并无相熟的人,琉璃这一说,她便觉的疑惑,正要问,琉璃便解释说:“教习我规矩的刘妈原是陶府二少爷的奶娘,这刘妈有个闺女叫梧桐,原是只给二少爷做妾室的,如今国丧,便还没拜堂。我想着梧桐姑娘既是沐姑娘的姐妹,便也是好人,她如今也是奉了沐姑娘的吩咐过来瞧瞧姑娘,我便自作主张的领她过来了。”
沈氏听了这梧桐的来历,便猜到她与良辰的关系一定匪浅,否则沐姑娘怎会刚与楚少爷成婚不久,就答应为他纳妾。看来这梧桐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沈氏寻思着,便整了整仪容,吩咐琉璃将梧桐请进来。
琉璃应下,便要出门,见婷如木头人一样的站在外屋,没好气的说:“叫你过来伺候不是当摆件,咱院来客人了,你赶紧沏茶端点心去。”
婷如虽然性子柔顺,却也看不惯琉璃一个丫环还硬要摆出一副主子的嘴脸,便也站着不动,低声说了句:“我是大小姐指来伺候沈姑娘的,又不是过来供你使唤的。你不是向来仔细,怎就不怕我在沈姑娘的水里下了毒?”
琉璃想着婷如在姑娘面前一副嘴脸,私下里又这般的牙尖嘴利,当真是会装模作样,正要再为难,梧桐不知何时进了屋,赶紧劝谏说:“都是一处当差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恶言相向呢,我一个丫环,不劳烦婷如姐姐伺候,姐姐该歇便歇着,琉璃妹妹也莫为难,我进去给沈姑娘请了安便走了。”
婷如过去也瞧不惯梧桐清高孤傲的模样,今儿见了,倒是改了印象,既有了台阶下,也不端着,便向梧桐点了点头,就出了屋去。
“什么东西。”琉璃骂着,又要追出去,梧桐只怕生事,赶紧拦了说:“你们私下里怎么样都好,可别惊了沈姑娘的胎,婷如往后若是不驯服,来日便撵她出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妹妹何苦为了点小事,失了风范。”
这样的道理,从未有人与琉璃说过,琉璃听了这话,竟有些尊敬起梧桐来,赶紧点了点头,扬嘴笑了笑说:“我可不与下作的人置气,我们姑娘正请姐姐进去呢,咱们赶紧。”琉璃说着,回身将垂下的幔帐掀起,迎梧桐进了里屋。
沈氏无论原先是和身份,可如今也算一院之主,总要摆出些姿态来,于是也学着一般大户人家夫人的样子正襟危坐。
梧桐进屋之后,也不似见了主子那般拘谨,只微微欠身给沈氏道了安,便抬头望着沈氏。这才发觉,这流萤坊的花魁果真名不虚传,天生尤物,美艳不可方物。也怪不得岚少爷这般倾心与她。想这女人,还是要生一副好的样貌。
沈氏见梧桐盯着她不说话,有些紧张,便问了句:“听琉璃说,梧桐姑娘是奉二少夫人之命过来的。”
梧桐闻此,赶忙应道:“少夫人入宫前特意交代了奴婢,若是沈姑娘入了府,要奴婢一定过来拜见,好好宽慰您几句,让您安心养胎,旁的事情不必多想。”
沈氏听了这话感慨良多,想这世上,除了易岚和梧桐便只有良辰是真心待她好,从流萤坊再到常府,又到了如今的陶府,一路走来艰辛非常,若是没有良辰在一旁帮扶这,这性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沈氏越想越是觉的亏欠良辰,心下难过,便要落泪,琉璃瞧见,赶紧掏了帕子上前给沈氏拭泪。
沈氏自知失态,便拿了帕子与梧桐解释说:“二少夫人对我有恩,每每想她,便觉亏欠,还劳得姑娘你前来探望,我这心里——”
梧桐原瞧着沈氏美艳妩媚,心思必定深不可测,如今说几句话就哭了,怕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没用东西。想这世上的女人不是如少夫人聪明的叫人着迷,便要傻的如同沈氏一般我见犹怜。
只是这陶府并不是风月场,比起男女之爱,女人之间更难相处。依沈氏的性子,在陶府的路怕是走不长了。
梧桐寻思着,便安慰说:“少夫人遣我过来,就是怕沈姑娘在这住的不安稳,姑娘好生养着,我们少夫人在宫里才能安心啊。”
沈氏闻此,赶紧点了点头,想着自个残败之身,确实没有好报答良辰的地方,只想着各自安好,不再给良辰添麻烦便是万幸了。
只是良辰的恩情可以慢慢还,二夫人那边也不能怠慢了,想着二夫人是易岚的亲娘,即便自个有孕也不能成为不去请安的理由。如今梧桐正巧来了,便求梧桐说:“我初来乍到,对府里地形不熟,也不知二夫人住在哪个院里。作为小辈本来昨日就该去请安,也怪我懒怠,竟耽搁到这会儿,还要劳烦梧桐姑娘给领个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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