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见良辰不说话,只觉的不好,便又要求,良辰最见不得别人这样,便俯身将琉璃给扶了起来,十分复杂的瞧了依旧昏睡的沈氏一眼说:“你家姑娘如今还需你照拂,若是连你都失了方寸,她该如何自处?”
琉璃闻此,没有应声,只瞧着自家姑娘,眼泪不停的往下淌。
“那孩子生的俊,任谁瞧了都会喜欢的。如今我也不敢承诺你什么,只答应你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都会尽力保全她们母子就是。”
琉璃听了这话,才稍稍安了心,依着自个往日的性子,奉承说:“少夫人是这府上最有本事的人,少夫人说的话,奴婢都信。”
良辰向来厌烦听这样奉承的话,便淡淡的瞥了琉璃一眼说:“这会儿并不是闲扯的时候,你们姑娘还睡着,赶紧出去多搬几个炭盆进来,将屋子烘热,千万别冻着了,否则是会落下病根的。”
琉璃习惯了曲意逢迎的这一套,忽然改了却也不习惯,可见少夫人怒了,心下有数,往后再不敢犯。
良辰想着沈氏未醒,自个也不便在此久留,便匆匆去了外屋。
此时,易岚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欣喜当中,没人敢告诉易岚那孩子的异样。良辰最怕瞧易岚难过的模样,这话自然不该她来说。
易楚见良辰脸色不好,便迎上来问道:“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良辰闻此,恐生事端,只想赶紧离开这儿。只说身子不适,便与易楚告辞离开了。
这会儿刚丑时,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该放亮了。这是良辰到如今撞见的最惊心动魄的除夕。想着白日里还要准备宴席,良辰也没工夫再想那孩子的事情。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作为旁观者只要尽了力就好,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再经不起波折,不为旁的,只为腹中不足两月的孩子,也要好好的珍重自己。
回静园之后。映兰她们难免东问西问的,良辰只说身子乏了,便梳洗了去床上躺下。
不多时。易楚也熄了烛灯卧在了良辰身边。
易楚想着良辰今晚有些反常,知道她还没睡,便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心里有事,怎么也不与我说说。”
良辰闻此,往易楚怀里靠了靠。“怕你知道了,今夜睡的不安稳,即便我这会儿不说,明儿阖府上下也该知道了。”
易楚听了这话,就更糊涂了,又追问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便更想知道了。可说给我听听。”
良辰早想易楚帮着出出主意,心里也憋不住话,便应道:“沈氏命苦,好容易诞下的孩子。右手竟长了六根手指。”
易楚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良辰只以为易楚睡了。刚叹了口气,易楚才应声说:“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多生了一根指头。可皇室向来讲究,恐视为妖异之兆。公主为人谨慎,怕是留不得沈氏的孩子了。”
良辰知道事会如此,这会儿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良辰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良辰醒来,见天已大亮,易楚又不在身边,缓了半晌,便将映兰唤到了近前。
映兰就守在外屋,一听少夫人起了,赶紧端了碗热牛乳到了床边,柔声说:“少夫人可是醒了,奴婢还以为您要睡到明早才醒呢。”
良辰见着映兰就高兴,便笑着说:“就你嘴滑。”说完接过了映兰手中的牛乳,试着冷热刚好,便喝了一大口。
“少爷呢,怎不见他。”
“少爷原也起的晚,这刚梳洗好,便叫大少爷喊去了,奴婢见是蒋修来叫的,想着是为了铺子里的事,这会儿该是还在大少爷书房呢。”
良辰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将没喝完的牛乳又塞回了映兰手中,略显哀怨的说,“除夕的日子还谈铺子里的事,太过沉重,却是大哥的性子。”良辰说着,挪到了床边,踩了鞋子下了床。
“公主那边有没有差人过来请?”
“没呢,想着昨夜公主歇的晚,这会儿怕是还没起呢。”
“那大小姐和段夫人那边呢,可有人来传什么话?”
映兰闻此,顿了一下,瞧着良辰说:“少夫人料事如神,半个时辰前大小姐亲自过来了一趟,可见您还睡着,便走了,说是等您醒了再过来。”
良辰一听这话,便知道公主那边已经知道了沈氏孩子的异样,这会儿府上倒是风平浪静,却比闹到天翻地覆还让人害怕。
良辰这会儿怀着身孕,身子大不如前,时常犯懒,也没什么精神。若是放在往日,这会儿早就赶着去易婉那边商议,可眼下却卧在软榻上病恹恹的等着消息。
单瞧映兰的反应,府里多数的丫环还不知沈氏孩子的异样。想着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任哪个多嘴的也不敢轻易说了出去,如今知道沈氏生下了六指孩子的除了府里各位主子便只有景岚居那一院子人了,易岚这会儿也该知道那孩子的异样了。
良辰想着,着实痛心,本以为安稳的日子就来了,谁知——
良辰正犯愁,易婉便径自进了屋,快步走到良辰跟前,没等站稳,便说,“昨儿刚到锦华园门口,就见崔太医打里头出来,我便没贸然进去,想着事无巨细,崔太医都该吐露了。我这一夜没合眼,只怕出了人命,眼见到这会儿还没动静,这心里慌的很啊。”
良辰闻此,便瞧了一脸疑惑的映兰一眼,吩咐说:“我有话跟大小姐说,你们都退下吧。”
映兰和洛水得令,便结伴下去了。
“姐姐快坐下说吧,这大冷的天气,怎走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易婉闻此,叹了口气,重重的坐在良辰身边说:“想那孩子到底是我陶家的血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不安啊,只怕那孩子不祥,阻滞我陶家的家运。”
良辰见易婉不安,自个心里也没底,却也佯装淡然的安慰说,“姐姐怎么也信这个,小小孩童而已,哪有那么大的牵扯。”
“我也知不该多想,只是我一想到那孩子便觉的揪心,瞧那可爱的小模样,舍不得,却不敢靠近了。唉,我这是——”
良辰闻此,也没了法子,却更担心易岚,便追问说:“易岚呢,他可还好?”
“打昨晚上就没见过,这会儿还不知在哪难过呢。”易婉说着,神色晦暗了不少,想着也算是冤孽,若是当日大哥一心想易岚让爱,撮合了良辰和易楚,易岚不至如此。虽然都是亲兄弟,大哥还是偏袒易楚这个亲弟弟的。
“姐姐,我这会儿坐在这儿也难受,要不咱们去景岚居看看吧,至少与易岚说说话。”
“我原是一早就要去的,可今儿是除夕,我只恐生了事,连这年过的都不安生,就先来你这边了。既妹妹也有这意思,有你陪着,我这心里也有底,便一道过去瞧瞧吧。”
两人说走就走,不多时便赶到了景岚居。
良辰怕人多口杂,便只领了映兰一个跟着,易婉身边自然也就洛水陪着。
景岚居如以往一般安详。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丝的异样。
良辰刚进了院,婷如就迎了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婷如见大小姐和少夫人过来,赶忙行了礼。
易婉见这院里安静,连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就觉的不好,赶忙问道:“你们少爷呢,可在屋里?”
“回大小姐的话,公主一早便叫少爷过去,还叫含贞姑娘将刚出生的小少爷也一并带去了,琉璃姑娘气不过,也跟着一同过去,眼见这半天还未回来,沈姑娘心急,自个月子里却下不得床。便急着叫奴婢去看看。”
易婉原以为没动静,谁知一早上便出了事,想着时近正午,这快两个时辰过去,还没个定论,事情可不妙。
良辰寻思着,都是一家人,即便公主有气,会迁怒下来,也不能放着不管。沈氏这孩子生的不易,定是比一般的母亲更爱自个的孩子,这会儿心里该多无助。
“你回去守着沈氏,一定不要让她下床,公主那边我与大小姐会去盯着,叫她安心养着就是。”
婷如闻此,这才松了口气,本也不想去锦华园自讨没趣,如今大小姐和少夫人愿管这闲事,自个也是松了口气,应下之后便回了屋去。
良辰原想亲自安慰沈氏,却不愿见她如今缠绵病榻的凄楚摸样,也未耽搁,便与易婉往锦华园去了。
锦华园大门紧闭,映兰叩了好一会儿的们,一个面生的粗使丫头才过来开门。见是大小姐和少夫人来了,便说了句:“公主叫二位进去。”
良辰和易婉进了院,随那丫头去了正厅,见奶娘婷芳抱着孩子跪伏在地上,易岚坐在左首的椅子上,面色凝重,公主也阴着脸坐在主位之上。见良辰和易婉进了屋,才稍稍松了松眉说:“今儿来的晚些了。”
良辰闻此,便瞧了婷芳一眼说:“婷芳无罪,公主何必罚她。”
沁怡公主不愿落人话柄,却也不想放过那孩子,只吩咐说:“婷芳可以起来,那孩子不行。”
良辰闻此,也未犹豫,径自上前将婷芳从地上扶了起来,小心的接过了那孩子,便要跪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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