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身子乏累,一回静园,便换下了衣裳,去软榻上卧下了。【高品质更新】
青鸾仔细给良辰叠好换下了的衣裳,猛然发现裙上沾染了些血迹,赶紧捧着衣裳跑到良辰跟前,十分紧张的将沾血的裙子凑到良辰跟前,“少夫人可是见血了?”
良辰到如今也是糊涂的,见裙上沾血,也甚为惊慌,忙着要检查一番。这刚起身,便瞧见榻上的毯子上也沾了几滴血。
青鸾见此,“呀”了一声,良辰虽然慌乱,却立即对青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鸾知道孕妇见血是大忌,是小产的前兆,便小声劝道:“少夫人莫怕,奴婢这就去将宋师傅请来给您瞧瞧。”
良辰知道这事非要劳烦宋师傅跑一趟不可,只是如今府上诸事烦扰,自个哪能再添乱,于是忙交代青鸾说:“这事不要惊动旁人,若是叫公主和大小姐她们知道,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你悄悄的去药房,将宋师傅请过来就行,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我是问茂喜身子的。”
青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敢胡乱说出去,忙点了点头,将沾血的衣裤先收进了仅底下的柜子里,便急着去药房了。
约么一盏茶的功夫,青鸾便领着宋师傅来了,良辰忙将自个的病症与宋师傅说了,宋师傅自然知道孕妇不能见红,立刻给请了脉。
良辰盯着宋师傅,连眼都不敢眨,等到宋师傅轻叹了口气。一脸的释然,她也才松了口气。
“少妇这几日操劳过甚,忧思难眠,身子虚弱。才有这小产之象,好在府中胎儿已经足五个月,又生的健壮。才安然无恙的。老夫早先就交代过,少夫人有着身孕,切勿多思,一切便求个平心静气就好。府上的事,老夫不好说,只求少夫人顾着腹中的小主子,万万当心身子啊。”
良辰听了这话。甚为羞愧,与宋师傅说,“您这几日事忙,我本不该给您添乱的,都是我自个不好——”良辰说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原想着孩子有事,自个一定悲戚难当,却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坚强,叫人心疼又辛酸。
“少夫人好好的卧床休息,这几日便不要出门去了,老夫再回去开些温补的药,三服药下去,便不会再出血了。”
良辰闻此。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点了下头,便叫青鸾送宋师傅出去了。
宋师傅走后,良辰独自靠在软榻上垂泪,心疼易岚,也可惜嘉萝。想这世事无常,保不准哪一日谁会离开,这便是天意作弄。
青鸾伺候良辰服了安胎药,良辰便叫她回后院歇着了。
青鸾不放心少夫人一个人在屋里,便守在床边不动。良辰见此,便开解说:“我比谁都珍惜这孩子,经今儿一事,我还能不怕么。往后的日子还长,你若是熬坏了身子,谁来帮我照看孩子,赶紧回屋歇歇,映兰不在这些日子,许多事情都还只望着你呢。我如今只想好好睡一睡,有人守着反而不好入眠。”
青鸾向来温驯,虽然不放心少夫人,可既有吩咐在,自个也不好再多言,便循着吩咐,出去了。
青鸾去了后院,正打算回屋休息,便被在院里说闲话的丫头们给拦下了。
青鸾见陆嬷嬷和青鸢都在,也不好不应,便过去了。
“姐姐,我方才见着宋师傅过来了,是不是少夫人的胎不好?”
青鸾自然不敢将少夫人见血的事吐露出去,忙解释说:“少夫人慈悲,是叫宋师傅来问问茂喜的伤情。”
青鸢闻此,十分惋惜,便叹了口气说:“原是好好的人,一日不见,便伤成那样——”
小酌听了这话,一脸的不以为然,“还不是叫那狐媚子给害的,我眼见沾着那狐媚子的,没一个好下场,咱们岚少爷原是多俊逸风流的人物,到如今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陆氏原也不愿接这话茬,可既提到了易岚,她也忍不住要说几句,“岚少爷是庶出的,像了他母亲也出息不到哪去。怎么与卿少爷和楚少爷比。”
丫环们闻此,有的点头,有的却不服气,却怕着陆嬷嬷深得少夫人宠信,不敢乱说话了。
青鸾也不愿留在这里与她们说嘴,也未再说什么,便回屋去了。陆氏见青鸾神色不对,如今屋里也没个人伺候,只怕良辰一个人不好,便去了前院。
良辰这会儿也睡不着,只睁眼看着头顶的床顶发呆,越是想要精心,却总是有那些纷繁涌上心头。
陆氏叩门,良辰没有应声。本以为她会走,谁知陆氏竟自个进了屋来。
良辰听见有人进屋,掀开了幔帐一角,微微探了探身子,见是陆氏,便躺了回去。
陆嬷嬷走到床边,小声问道:“少夫人可睡了?”
“原是想睡的,嬷嬷来有何事?”
“奴婢方才见宋师傅来过,又青鸾脸色不好,想着该是少夫人身上不爽,您好歹保重身子,可别为旁人的事伤了您自个啊。”
良辰想这陆嬷嬷也忒会察言观色了,这院里怕是没事能瞒过她。可这陆嬷嬷越是机敏,这事便越要瞒的深些,毕竟自个才是这院里的主子,若是事事都被看透,往后的日子便过的被动了。
“嬷嬷听谁说的我身子不爽,我可要去掌那说昏话的嘴,嬷嬷不必担心,我身子好的很,只是今日忙碌,有些乏了,想要睡会儿,旁人在这守着,我也不好安眠,才撵了青鸾出去,不成想嬷嬷又来了。”
陆氏闻此,将信将疑,但听良辰声音洪亮,却不像是身子不好的人,也算信了,便没敢再打扰良辰休息,忙退出了屋去。
良辰小睡起来,已经是傍晚了。
映兰不在,陆氏信不过旁人,便亲自给良辰准备了些小食,叫良辰多少用些。
到如今,良辰已经忘了饥饿的感觉,只见到了春卷和米粥才发觉自个已经快一日没吃东西了。
陆氏的手艺不逊于映兰,良辰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碟子春卷和满碗的米粥吃了个精光。
陆氏见良辰能吃喝,想身子该无大碍,总算放了心。
天刚黑,易楚便打铺子里回来,换了衣裳,就到软榻边陪良辰说话。
“大哥身边的人下午到铺子里来传话,说是岚弟答应安葬沈氏,四日之后便下葬了。”
良辰闻此,舒了口气,“这便是最好的了。大哥呢,可回来了。”
“大哥与我一道回来的,这几日也累的不轻。”
良辰听了这话,抬手抚着易楚的脸颊,“还说旁人,你瞧瞧你自个,午膳也未好好用吧?我这就叫陆嬷嬷去准备。”
“不忙,我先陪你说说话。”易楚说着,将良辰揽进了怀里,淡淡的说,“这府上,岚弟终究是最听你的话。”
良辰闻此,微微一怔,转而一脸淡然的说,“我与易岚相识的最早,他十岁那年我便识得他了。”
“哦?我怎不晓得这事,快与我说说。”
良辰一想起这事,脸上便扬起了笑,“原也是不值一提的事,只是你这弟弟太爱记仇,所以才记得我呢。”良辰说着,正了正身子,抬眼望着易楚说,“那年夫人仙去,受老爷之托,父亲便领着我们永安棺材铺的伙计来府上帮着料理后事。我那时也刚失去了娘亲,整日粘着父亲,便与父亲一同来到府上了。”
良辰此话一出,立刻叫易楚忆起母亲去世时的情形,那样悲伤绝望的感觉,虽然时隔多年,如今想起还是锥心刺骨。
“有一日,我在灵堂帮着叠纸元宝,见一个小男孩竟在灵堂里打盹。我心里气愤,便拿了纸人去作弄他,谁知不打不相识,那男孩就是易岚。”
易楚原不知有这段奇遇,听后也觉的是缘分,“原不知你是那样顽皮的人呢。”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少不更事,有些顽劣罢了。其实那时吓完易岚之后,我便后悔了,因为那时易岚的眼睛已经哭肿的睁不开了,到底是我错怪了他。”
“沈氏安葬之后,岚弟还得慢慢恢复,母亲早逝,庶母对岚弟也冷淡,到底还要指望你与二姐好好劝劝他。”
“我又有什么本事,到底还要自个想开才是呢。”
傍晚的时候,苏缇没说一声,便领着梳云离开了。公主信不过旁人,便叫易婉过来帮着照看慕凡。
夜色已深,公主怕夜路不好走,便叫易婉回去歇下了。
夜里风大,刚走了不远,灯笼就熄了,洛水见此,只叫易婉在这里暂等,自个忙着回去不远的锦华园再要个灯笼来。
易婉百无聊赖,便在廊上随意走走,见远处假山后头有火光,便走过去瞧。
还未走到近前,易婉就见一人蹲在地上烧纸钱,易婉不知是谁,竟天大的胆子,敢在府里如此,便又往前挪了几步,一眼便认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顾怀青。
顾怀青也发觉有人站在身后,回身一看,正是自个这时最不愿见到的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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