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等了这对新人许久,可久等不来。眼见快过了吉时,公主正准备叫人去催,却见易岚一个人来了。
沁怡公主见此,心里有数,便问道:“岚弟昨儿是宿在哪了,怎也不见你媳妇?”
“旁人不知,嫂子该知道我为何娶她过门,我与她也只有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今儿这茶,我自个敬各位哥嫂,不必她个外人多事。”易岚说完,便示意含贞上茶。
含贞望了一眼公主,见公主点头,便吩咐丫环们奉茶。
易岚循着规矩,先给易卿敬了茶,易卿嘱咐了易岚几句,便将事先预备好的红包,塞到了易岚手中。
易岚自知负了大哥的期望,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这第二杯茶,易岚刚拿上手准备敬公主,便见苏缇一身凤冠霞帔的进了屋,红着眼圈。
良辰见此,想着苏缇昨夜一定和衣等易岚等到天亮,着实委屈。只是这门婚事是她硬要来的,明知道易岚心里没她,也早该料到这结果了。
苏缇进了屋,却没有哭闹,反倒十分知礼的给屋内众人行了礼。
沁怡公主瞧着苏缇也怪可怜的,便叫她过来跟易岚一同敬茶。
易岚闻此,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却不想违背公主的意思,也未说什么,却自始至终不曾瞧苏缇一眼。
良辰喝着易岚敬的喜茶,心里却一丝喜悦都没有,易岚轻皱着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看便十分的煎熬,良辰也只草草的喝了一口,便将红包给了易岚。
轮到苏缇敬茶时。良辰也只盯着茶碗,没看苏缇。苏缇见良辰都不愿见她,心已经凉透了。原还有一丝期冀。到如今也只剩了绝望。
茶敬完之后,沁怡公主便叫大家散了,各自回去。
易楚赶着与大哥去铺子里,也不得空送良辰回静园,良辰只说公事要紧,先送易楚离开了。
良辰原想借着这机会,找易婉说说话。谁知易婉竟避着众人悄悄走了,良辰难免有些失望,便叫映兰不用准备撵轿,想慢慢走回去。
良辰没走出去多远,苏缇便赶了上来。良辰这会儿虽没心情应付她,却也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原总喊您姐姐,到如今要改口喊您嫂子,倒有些不习惯了。”
良辰闻此,忙应道:“到如今我也是喊淑颖嫂子姐姐的,你若觉的不自在,便还喊我姐姐就是。”
苏缇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抿着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还在犹豫。
依着良辰往日的性子,早就发问了,可想着苏缇困扰的问题,便一定是个难题,又何苦惹祸上身呢。于是只站着,干等着苏缇说话。
映兰见苏缇犹豫着不说话,刚想扶着良辰离开,苏缇好歹开了口。
“姐姐,我打昨日起就未见过婆婆,婆婆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愿见我,连这杯儿媳妇茶都不愿喝?”
良辰也不知该如何与苏缇解释,这府上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只能说:“庶母身子向来不好,这几日患了风寒,不便出来见人。”
苏缇听了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作为一个母亲,何以因为风寒就懒在屋里不去儿子的婚礼,分明是不满意她这儿媳。
“婆婆既病了,我作为媳妇也该侍奉左右,相公既不在,我便先行过去给婆婆行礼请安吧。”
良辰闻此,断定苏缇去络盼居一定会碰钉子,却不好阻拦。总要让她晓得将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倒比慢慢的心死绝望的好。便也没拦她,由得她去了。
眼见苏缇走远,映兰才问了句:“二夫人正因为苏缇叫公主给罚了,气她还来不及,怎么愿意见她。”
“苏缇已经过门,这是她的选择,所有的苦难早先便该料到,唯有自个去承受,任谁也是爱莫能助。”良辰说着,瞧着院中的桃树,低低念了句:“不知不觉,这桃花已经开尽了。记得我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入府的,玉烟阁的槐花开的早,这时候应该已经开了吧。”
映兰闻此,忙应道:“玉烟阁那地方晦气的很,少夫人还是不要过去了,您身子重,可别总站着,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良辰寻思着,也不愿再去玉烟阁,以免再触动情肠,便点了点头,随映兰回了静园。
良辰知道易岚对苏缇冷淡,苏缇心里委屈,难免要来找她诉苦,便对外称病,谁也不见。
易岚那边不出所料,闹出了好大的风波。易岚容不下苏缇,大婚的第二日便不愿她住在景岚居,只叫人将苏缇的东西无论大小都搬出了院去。
苏缇虽气愤,但更多是心寒,便哭闹不止的将事闹到了公主那里。公主自然向着易岚,便叫人将先前陶婕妤未入宫前住的逸仙居给收拾干净,叫苏缇搬去那里住了。
苏缇无奈,也只能答应,领着梳云搬去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去。
良辰原以为对外称病便能挡着苏缇,却不想苏缇三朝回门这日,便不顾青鸾她们的阻拦,哭喊着闯进了屋来,没等良辰反应,就凑到了近前,跪倒在良辰膝前,不住的痛哭抹泪。
良辰原是吓了一跳,却早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便叫映兰扶苏缇起来坐。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缇好歹止住了哭,开口便问:“姐姐今儿个可见着我相公了?”
“既是你相公,我怎会知道他在何处,你也知我这几日身子不爽,不问家事,哪有精力盯着岚弟呢。”
苏缇听了这话,长叹了口气,似是又要哭。
映兰见此,赶忙插嘴问道:“苏夫人有话说话便是,您也知我们少夫人有孕在身,何必巴巴的跑来惹她伤心呢。”
苏缇闻此,也觉的不好意思,忍不住小声问道:“姐姐可是厌烦我了。”
“我不是厌烦你,是不愿见你难过,你说你来我这里,哪次不是哭着来的。我瞧了心疼啊。”
“原是沈氏阴魂不散,死了也不安生,硬要将相公的心也勾去,我自知没那狐媚的本事,否则也落不到如今这下场。”
良辰不愿听苏缇说沈氏的不是,面露不悦,却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说:“逝者已矣,你何必说这些,沈氏是死了,可你还是活生生。怎就不琢磨沈氏的好处?易岚不是好色之徒,钟情沈氏也不单因她的容貌,也有一半是性情。你若是能沉得住气,一心一意的待易岚,他早晚是要心软的,你若心怀不满,一味的抱怨,倒不如和离回家去,省的在这里终日以泪洗面。”
苏缇闻此,倒也有些领悟,见青鸾递来了帕子,赶紧接过来擦泪。
良辰见苏缇总算好些,便问道:“怎么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梳云呢,怎也不跟着伺候?”
“昨儿原是叫梳云送了字条过去的,本以为相公不愿与我同乘一辆马车,随后就会赶到,谁知等到这会儿,相公也未现身,叫我这一家亲眷从早等到晚,眼见爹一把年纪还要跟着我丢脸,我实在愧疚啊——”苏缇说着,便又要哭。
良辰听了这话,长叹了口气,安慰说:“你早知嫁易岚会如此,这又是何苦。”良辰说着,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苏缇自知没脸,也不愿久留,稍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开了。
眼见梳云不在身边,良辰只怕苏缇忧思过度会出事,便叫青鸾送苏缇回逸仙居了。
青鸾回来之后,赶着与良辰回话说:“奴婢去逸仙居,见院里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奴婢听苏夫人说,府上还未安排伺候的丫环小厮过去,连喝个的热水都要自个烧,眼见炭火都要用完了,今晚怕是要喝凉水了。”
良辰想府上丫环小厮的安排都是由顾怀青做主的,顾怀青不像是这么不周全的人,如此苛待苏缇怕也是易岚授意的,况且府上的丫环最会察言观色,定是没人愿意过去伺候,也难怪逸仙居这样冷清了。
良辰想着苏缇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不忍心,便叫青鸾去将顾怀青喊来。
许久未见顾怀青,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大气稳重的少年,眉宇间总是泛着淡淡的愁绪。
“我知道你顾忌着岚少爷,不好安排人过去。可苏缇好歹是主子,也不能叫下人们轻贱了去,你只捡了好的送过去,若是谁不愿意,只叫他来找我就是。”
顾怀青话也不多,少夫人既吩咐了下来,便忙着应下。
良辰心里挂心易婉,便有意试探说:“婉姐姐这一病数月,到如今也未见好。姐姐不愿麻烦旁人,也未再请旁的郎中来瞧。你若是得闲,尽管出去寻个好郎中,去给婉姐姐瞧瞧,省的婉姐姐整日躲在屋里不愿见人。”
顾怀青一样挂念着易婉的身子,少夫人既发话了,便又有了能名正言顺关心易婉的机会,立刻应了下来,便忙着张罗去了。
良辰相信顾怀青却不信那些趋炎附势的丫环,便叫青鸢先去逸仙居盯一日,再回来回话。对苏缇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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