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睡意朦胧之时,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凉意,睁开眼睛,便看见睡在一边的青犴正在黑暗中看着自己。???w8w?w?.?8?1?zw.
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淘气的小家伙掀开,露出一具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矫健身躯。
“慌慌!”
小家伙见陈易醒来,有些兴奋。
“怎么了?”
任谁被半夜闹醒都不会高兴,更别提被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东西闹醒。陈易也不例外,带着惺忪睡意,不满的说道。
小家伙似是没有看出陈易的困顿,即使看出来他也不在乎,轻声叫了两声,伸出小爪子,指着窗外。
“有贼?”
陈易精神好了些,或者说是带着一些变态的兴奋。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是正确的,陈易和青犴聚在一起,也都有着不为人称道的恶趣味。深夜抓贼,吓唬敲诈一番,多么刺激,多么难得啊!
小家伙摇摇头,又点点头。
“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易不解的问道。
青犴干脆不理他,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越过台灯,越过过道,悄无声息的落在窗台上,小眼巴巴的看着下面。
陈易来了兴趣,不顾半裸的身体,赤着脚跟了过去。
月明星稀,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分外明朗,玉盘挂在天际中央,挥洒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沉睡的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银纱。
月光下,两个人影正在缩手缩脚的行走。
两个人,三个影子,一男一女一台摄像机。
姜哲很激动很紧张,鞋子已经从高跟鞋换成了某明白运动鞋,可她仍然担心落地时会出声音。毕竟这种事情,她一个自幼在京城大家族中长成,又受的是贵族教育,高中便出国深造,回来就是就到了中央台。
虽然从小到大,也算拼搏努力,在台里面做起事来也很圆滑,可像现在这样,跟着一个大胡子男人偷偷溜出宾馆还是第一次。
她心想如果被人拍到,会不会闹出占了娱乐头条的绯闻。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了眼大胡子摄影师,心里面不屑一笑,太丑了,太老了,还挺着个大肚子,传出去也没人信。
不过他倒是好一些,虽然也轻手轻脚,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紧张,只是扛着摄像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因为要瞒着庄旭岩,两人没敢开车,就这么扛着摄像机,徒步走向远处的黄河大堤。
见山跑死马,一段平日里开车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两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因为紧张又加疲累,姜哲身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站在黄河大堤上,晚风吹过,流水汹涌而下,说不出的舒爽怡人。如果京城边上也有这么一条大河,那该多好啊。
她正在欣赏这平常难得一见的景色时,猛地见到程力旭也在观大河星空,气从中来,道:“老牛,还愣着干什么,摄像机摆了吗?机位调整好了吗?”
因为这程力旭生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又能扛着机器满街乱窜,便得了一个相当高雅的绰号--老牛!
他见这姑奶奶飙,只许她姜大主持人放火,不许他老牛点灯,虽然不忿,可也不敢多说半句,人家上面罩着呢,哪是他一个小摄像师能惹得起的,连忙遵从她的话,收拾心情,将摄像机架在一个大堤旁边的树林里。
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呼!
风更大了,带着些河水中的腥气,呜咽如怨妇哭泣,又像精怪长吟。
姜哲看着程力旭跑进小树林,空荡荡的大堤上只留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尽管明月高照,可也不觉瘆得慌。她使劲摩擦了两把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连忙小跑进去树林,想靠近程力旭。
“喳!”
一声极其怪异惊悚的叫声从树林里传出。姜哲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蹲坐在地上,身上瞬间出了一身白毛汗,脸色惨白,尖叫一声。
扑棱棱一只老母鸡大小的巨鸟从树林里飞了出去,甩下一泡鸟屎,飞向黄河对面的树林之中去了。
“原来是一只鸟,吓死我了!”
姜哲拍着有些累赘的胸脯子,长喘一口气,抚平差点跳到口腔的心脏,便往小树林里走去。
她走进小树林里,看到程力旭正猫在草丛里,摄像机已经架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对准黄河中央,而是偏向了树林。她隔着十几米就能看出来,这样的镜头别说拍人拍鬼了,恐怕只能拍那颗歪脖子书树。
“老牛,你做什么的,赶紧把摄像机架好,马上就十二点了,别耽误正事。”
姜哲不悦的说道。
一向勤恳的程力旭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犯错误,还都是低级错误。
程力旭仍然蹲在草丛里,没有说话没有起身,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吧唧,吧唧!”
程力旭腮帮子鼓动,不知道在吃着什么东西。
“这个贪吃的憨货!”
姜哲气恼的在心底骂了一声,就想上前去拍他。
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就被扑倒在草丛中。
“你是谁……”
惊恐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嘴就被一张大手捂住,用力之大,让她都感觉到疼痛。
姜哲拼命的拍打地面,想要“通知”老牛,让他帮忙,可当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那里时,只见程力旭竟然瘫倒在地上,双脚还在不停的抽搐。
她真的害怕了。
姜哲之所以不敢在半夜三更跑出来,一个原因是老牛在身边,身大力粗,一个人能打两三个,另一个是她并不相信鬼神,认为这一切极有可能是庄旭岩那老头的阴谋。
自从出事之后,老头就变得阴阳怪气的,明显的藏着什么的东西,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她更加确信了,因为她能感受身上压着的那个人的热气,他身上散出来的热气,呼吸时喷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
可此时她却没有任何的兴奋,因为老牛被人用手段搞得不知死活,自己也被人制服,求救无门。
“不想死就别乱动!”
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终于说话了。
是个男人!声音有些熟悉,对,好像是,不错,就是那个来找庄旭岩的陈易。
“呜呜呜”
姜哲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挣扎的更厉害。
“你想死对吗?”
陈易手上力道再次加大,仿佛要把她那的下巴捏碎。
姜哲心念百转,可是却无助的现,自己除了按照他说的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坐以待毙。
是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能干什么?姜哲不由后悔自己不应该出来,在宾馆里好好睡个觉多好。
此时的姜哲只能认命,按照那个人说的话去做,不再徒劳挣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前几天的怪叫声是不是也是他弄出来的?
姜哲没有理由不这么想。因为她对庄旭岩的怀疑,因为陈易和庄旭岩的关系,以及刚刚出现第一天,就这里碰上了……
陈易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只有那湿热的热气不停喷吐在她脖颈上,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要干什么?
姜哲感觉自己的胸部被他的手紧紧按压住,不由便往最坏的地方想去。深夜树林中,男人被打晕,女人被压在身下,眼前除了一片草丛,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确实容易引不好的联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她的手脚渐渐开始麻,身体也因为午夜的凉风变得寒冷麻木,只有身后面的那个男人身上的一丝温暖,不管她愿不愿意,传进她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哲感觉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时间久的让她恨不得这个男人抓紧把干办的事办了,也总好过一直趴在冰凉的草丛里。
终于,就在她感觉自己快因为身体的麻木而痉挛时,后背一松,那个无胆的男人爬了起来,将她放开。
“你这个畜生!强~奸犯!”
“我要让你进监狱,在里面蹲一辈子,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姜哲摆脱了控制,愤怒的叫骂着。
她从小长大,有哥哥宠着,有父母疼着,到了单位也有领导罩着,那里受过一丝委屈!
被一个她见了第一面就讨厌的脏男人压了一个多小时,让她暴怒的像一只母狮子。
如果不是因为手脚麻木而站不起身来,姜哲甚至有冲上去将他撕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