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收敛,白马郡的戈壁上变得宁静,只剩下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穿来远处。
松寒用自带望远镜效果的眼睛望着远处的隐隐绰绰的房屋的阴影,前面就是尾巴招供的马匪的老巢了。
虽然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灯光,好像这就是一个在北地非常常见的废弃村落,但是松寒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到,前面的村庄里隐藏的许多暗哨,一旦有人靠的过近,就会被发现。
松寒也早就考虑了这一点,老远离着就让手下熄灭了所有的火把,抹黑慢慢靠近。
在一个临界点,感觉再往前走就会被发现的时候,松寒派出了他的斥候小队,这个斥候小队由过去的四个月中表现最出色的兵士组成,作用就是如同现在一般,充当耳目的同时抹去对手的耳目。
当然要是松寒出马的话,绝对会悄无声息让眼前的几个哨兵全死球,不过这样要部队还有什么用,总不可能以后所有的战争都要松寒亲自出手吧。
不过鉴于自己的下属们其实才刚刚训练了四个月,而且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斥候小队的两名队长是松家的两名老护卫,都已经三十多了,在戈壁上厮杀了也有半辈子,而且都已经进阶练体境界。
有着这两名队长的带领,新晋的斥候们也不会太过于紧张,出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也能靠队长的武力保护斥候们的安全。
......
......
吴小勾跟着队长,轻轻的下马,然后拍了拍马的屁股,让马匹自己跑回到本阵,然后冒着腰跟在了其他斥候的身后。
戈壁并不是和平原一样,完全一览无余的,戈壁上有很多的沟堑,只要小心一些,配合着昏暗的夜色,能够瞒住相当一部分的视线。
吴小勾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把自己选进斥候队里,一共才二十个名额的斥候队,待遇要比普通兵士高上一筹,一般挑选的都是队伍里身体素质优秀而且脑子灵活的队员。
虽然吴小勾认为自己非常聪明,但是身体素质确实还是一个短期没有办法补齐的短板,不过应该是自己的努力表现感动了教官们才给的自己这个机会。
“这次绝对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吴小勾心里暗暗的发狠,更是全神贯注起来。
不一会儿,就快要靠近岗哨的百步远,可能是因为一直被通缉的原因,这里的岗哨显得非常警惕,侧着半个身子躲在一座土墙的后面,没有空门大露。
斥候队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噤声,掏出一根半尺长的小管子,悄咪咪的朝土墙上摸过去。
等仅有二十步的距离的时候,队长朝着小馆子一吹,一根细箭就射中了岗哨的脖子。
连闷哼都没有一声,岗哨就从土墙上一头栽到下来,为了不发出声音,队长甚至把这岗哨的尸体都轻轻接住,展示了炼体境界高手的强大身体掌控力。
见队长成功的做了一次示范,队员们有了些信心,三三成组,慢慢的潜向了别的岗哨。也就是这晚上岗哨们都有些困,否则就这帮新兵蛋子,根本做不了什么。
不过就算再谨慎,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
吴小勾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发出一点儿轻微的响动。
“谁!谁在那!”一名岗哨立刻紧张起来,大喊一声。
三个人反应也很快,三支毒箭插到了刚才高喊的岗哨身上,岗哨话没说完就一下子栽倒。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岗哨的高喊惊动了其他的哨兵,一声戈壁上的马骨笛子特有的高亢嘹亮的尖锐响声,寨子里瞬间灯火被点了起来。
“唉!真该死!”吴小勾一脸懊悔,自己的水平还是太次了。
听见报警声,松寒抛弃了潜行进村庄的计划,大喊:“上马持刀,冲进村子里!记住,见人就杀,不留任何活口!”
“是!”
士兵们纷纷上马,带着马刀就往村庄里冲。
虽然村庄里的马匪已经有了戒备,但是毕竟没有那么快穿戴整齐,更何况面对的是带马穿甲冲进来的一群骑兵,睡衣对铁甲,这个下场已经可以料到。
一时之间,村庄里鬼哭狼嚎的响起了惨叫声,很多马匪甚至只穿了个裤头拿了把刀就被袭击而来的骑兵砍成了两段。
不过能够做马匪的,多少都有点武术功底,慌乱了一阵子之后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有的高手甚至冲上了马一刀把士兵砍死,占据了马座之后四处砍杀士兵。
“咻”的一声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坠马的声音,一位勇猛的练体境界的高手被钉死在了地上。
这是松寒占据了高位之后的空中支援,一旦看到哪个高手有杀出重围的迹象,就直接一箭过去,钉死在地上,毫不留情。
经过了在山中杀人无数的历练,松寒的箭术愈发的高超,现在站在高处吊人,自然更是轻松,不一会儿就射空了一个箭袋三十支箭,箭箭之下都有亡魂,而且还都是练体境界的高手。
面对来自天外一般箭无虚发的飞箭,马匪们有些绝望,他们的纪律性本来就不强,本来就是以强大的个人能力来往劫掠,无所不能,现在一旦有冒头的就被射死,没有了高手的带领,剩下的马贼也失了心气,直接被士兵们纷纷砍杀。
就在马贼们心生绝望,准备等死的时候,一座屋子的屋顶突然被撞开,一个健硕的身影飞了出来,仅仅一刀,就把一名骑兵砍成两段,然后骑着马,就往外冲。
一路上任何阻拦的兵士都挡不住他的一刀,一时之间居然被他杀出一条血路。
松寒早就注意到了这人,一看脸上的刀疤就知道,这就是肃州通缉金额最高的通缉犯,传说中的北地马贼第一高手“刀疤脸”是也。
松寒拉满弓箭,一直在调试方向,这人很狡猾,骑马的时候还不停的有躲避箭矢的动作,虽然松寒的箭术和眼力都是当世数得上的,但是毕竟距离已经超过两百步,再准的箭术也不一定能够射中人。
就在这时候,焦阳挺身而出,一杆长枪朝着刀疤脸当头打去,刀疤脸一个抵挡,“铿”的一声,身形稍一停顿。
就是现在,松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手里流星赶月般的箭矢射出,那正是“冲人决起百馀尺,红翎白镞相倾斜”。
感受到了危险,刀疤脸大惧,不管焦阳的长枪打在马背上,一个马腹藏身,想要躲避松寒的箭矢。
“啊!”的一声惨叫,松寒的箭矢还是插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刀疤脸一下子从马腹下边儿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