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朝政之中还有许多如王石臼这样的人。”南宫上大夫剧烈咳嗽的时候,他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话锋一转,“苏大人,你的选择呢?”
此话一落,苏洵云立马翻身做跪拜状,诚惶诚恐,“我对世子殿下一片忠赤,决不肯偷身侍大王子为主。”
“苏大人此般想自然是最好,老夫相信大王会让世子殿下回来。”南宫上大夫探出一只手按住苏洵云的肩膀,重重的拍了拍,“老夫定会将你再次举荐给世子殿下。”
“多谢南宫大人赏识。”苏洵云点头,收敛起自己诚惶诚恐的表情,端坐在一侧。
“最近这朝政之中,风起云涌来得有些蹊跷。”两人间沉默了片刻后,南宫上大夫转了转自己手里头的杯盏,“一时间,十来位朝中大臣选择攀附大王子殿下,这是以前没有的事情。”
“南宫上大夫的意思是.....”苏洵云凝神眯眼,神色疑惑。
“呵呵,这看起来仿佛有只大手在后推动样。”南宫上大夫语气之中生冷,这朝政之中能够一手推动十来位朝政大臣做出选择的人可没有多少。
“大人莫不是觉得是大王在试探大王子殿下...”
“咦!”上宫上大夫抬起手打断苏洵云未说完的话,“此非为人臣该臆断之事!”
苏洵云拍了拍自己的嘴,“大王之意难以揣测,呵呵,大人的提醒,我收到了。只是不知南宫大人打算下一步如何?”
“如何?静观其变!一时间的风起云涌必然有暴风雨将至!此事若是大王一手操控,这对世子而言决然是天大的好事,大王乃是多疑而任察,寡恩薄义之主,大王子获群臣拥戴,这看来并非是件好事。”南宫上大夫的眼里有着智睿的光芒,“洵云,我们此时要观察的是王意,而非大王子的动向。”
苏洵云听到南宫上大夫的话,他露出沉吟之色,自然是知道南宫上大夫话里的意思是大王在试探自己的大儿子,“若大王有意栽培大...”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看到南宫上大夫冷冷的冲他注视而来,他脸皮一僵,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若是王意如此,老臣又能怎般呢?唯有以一残老之躯去为世子殿下争取了。”南宫上大夫站了起来,他晃了晃头,走向门口,“洵云,我等莫要在这一时刻有所动作,非常时局更当谨慎而行,十几位大臣的攀附,呵呵,这可不是一日之功。”
“是.”苏洵云亲自站了起来送南宫上大夫出去,点了点头。
临走之时,南宫上大夫再次伸出拍了拍苏洵云的肩膀,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洵云,老夫的路快到头了,可你不是!”
苏洵云没有接话,看着南宫上大夫转身离开。他重新坐了回去,为自己倒了一壶茶,心里对南宫上大夫的谨慎多了一份敬然之情。
这徐州商盟二十几年的谋局一步步的推开,纵使南宫上大夫擅于朝政,行事谨慎狠辣,可这天大的局也非他可以在短时间中回想明白,处在棋局中的人可不是那般容易将局看清。
“可能时间要往后推一点了,也不知深宫中的那位大王何时会看出来,这真是一场险局啊!”苏洵云心里发出喟叹,一口将手里的茶饮尽,丢下银毫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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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处的一棵巨大榕树上,栈道遍布间的树叶稀疏下有着孩童跑动的身影。
燕绥一脸慵懒的坐在窗边,从这里可以街道上往来行走的百姓,他一手掰开搁在他面前的铜匣子,一颗惨白的人头安静的落在匣子中,脸皮上刺了两个大字,“青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头疼的神情,匣子中是他们狐妪在越国的人,今日一早大仓送来一个这样的匣子,他的妹妹是以这样的行为在威胁他。
可他现在的心思却没在自己妹妹上,来越国这般时日,他只是将自己手中的人在越国间安排开。他来越国之时,响起了临走时如今黑死士第一人对他说的话,“天机阁不敢做的事,狐妪敢!”
如此大的动作,狐妪一个组织可不是能这般轻易可成,这里面还包含着天机阁的利益,两个组织间在这次行动中定然会有合作。只是不知上面那群老家伙和天机阁商谈的如何了,何时将白素、漷、无央三人派来协同这一次的任务。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仓站在外面看着他。
燕绥一手将铜匣子的盖子压住,侧眼看过去,“你见过她了?”
“没有,不是她亲自送来的,今日我们见过的那人和画像上不一样。”大仓抿了抿嘴,“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亲信,北岸来信了。”
“你看了?”
“嗯,是我大哥漷的信。”大仓点了点头,“他让我们按兵不动,那位青铉会成为筹码,瑶光对我们的狐妪的想法也很感兴趣。”
两人间沉默了片刻,燕绥在铜匣子表面敲击了下忽然开口,“他们那群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天机阁说的,我们三个组织在中州重大事情前有约定,这些大行动必须是互通的,要经过三方组成的十六掌玥投票表态。”大仓耸着肩膀说着。
“呵呵,你这个在越国生长的狂战士居然会对组织内部如此明白,倒是我小看你了。”燕绥笑了笑,目光狠辣下去,“这件事居然惊动了三方,看来十六掌玥必然会在近期对这件事作出评估。”
大仓站在边上耸了耸肩,他看着燕绥,过去他们两人在狐妪之中没有往来,所以也是不知大仓在十几年前曾在隔依北岸为组织做了许多事,这也是他对组织中的事如此了解的原因。
“这件事涉及三方就绝不会只是谋图越国的事情了,三方会谈结束后,各个组织都在为人族和鲛族的事情奔波。”大仓转了个身,“可鲛人在中州五族的眼里向来地位低贱,大人可还记得起你要我调查的那位星宿师,他当年可是引起上百位星宿师作出了个极为骇人的预言,你觉得这是哪个组织的意思呢?种族的尊严可是要用血液来换取的,没有尊严何谈平等交流?”
燕绥盯着大仓的背影露出了沉思,他记得那个星宿师的名字叫做陌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