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朵娇嫩的花,而青春便是花开的瞬间。只有在那一刻,这朵花才会开得馥郁芬芳,才会美得动人心魄。朝凤笑的很甜美,远远地看,就像是画上的仕女活着走下来了一般。
“就像拜伦大人所说的,朝凤仔细思过后,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时间能回到过去。”说道这里,朝凤便低下头,跪倒在莫离的脚边,就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朝凤越想,就越是觉得内心愧疚。单单是是打入冷宫,已经不足以惩罚我的罪行了,所以朝凤打算离开匈奴,前往北彝。”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被打入冷宫的宠妃历史上也太多了,她们的表现也各异。多是在寂寞与哭泣中终老,也有性格刚烈的,一死了之,或者是抓住机会咸鱼翻身。可是朝凤的要求,却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若是非要追究起来,这可是投敌叛国的重罪,是要杀无赦的,可是她居然说的这般的淡然,到真的叫人意想不到。
“您这是再说什么话,莫不是您早就想投靠到北彝了,现在不过是拿北辰娘娘的死作为借口。是了,老臣到还真的听说了,北彝好像真的想要一个质子。老臣还听说,彝丹上一次似乎对娘娘印象深刻啊。”听见朝凤这么说,拜伦是第一个大声反驳的。本来他的心里对待朝凤就是有成见的,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自己刚刚居然真的叫这个黄毛丫头给吓着了。实在是颜面尽失,所以拜伦现在的口气是极其不好的。
听见拜伦这样说,朝凤不但没有否认,还将计就计开口道:“不错。是本宫有这个打算,其实不仅仅是拜伦大人知道,连路人都知道朝凤想去北彝。”
“哦,那孤倒是想要听一听,为什么凤儿会有这样的打算。”莫离抬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朝凤问道。自己虽是不敢说绝对了解朝凤在想什么。可是却还是能猜到一二分的。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朝凤缓缓地勾了勾嘴角,冷冷的笑了笑。现在自己到了冷宫,在物质上的待遇虽是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自己却像是被关在牢中的金丝雀,丝毫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也不能再想以前一般的谈论政事。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自己的心境也不一样了。
若是说之前,自己所希望的,不过是保护哥哥。期待的也还是一种平衡,可是现在,自己的目的却是改变了。自己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偏居一隅。钱老板的商路渐渐地做大了,大夏那边的情况。也是一天一个样。这个时候,光是站在一边,做一个守望者显然已经不够了。现在的自己,需要更大的空间,也需要更大的力量。
“当年伍子胥忠于吴国,所以天下人都希望得到这样的臣子;曾参侍奉其母,天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也有这样孝顺的儿子。如果我朝凤不忠于匈奴,北彝怎么会想得到我?我这样忠于匈奴,尚且被您怀疑,只好投奔北彝了。”朝凤笑笑。抬起头直视着莫离回答道。她虽还是跪着的,可是她身上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叫人打心里不敢看轻她。
说话的时候,朝凤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严肃,在加上这话又是实在有几分道理的。倒叫人无从反驳。说到这里,朝凤的声音突然又一下子轻了下去,似有无穷无尽的悲伤“现在的战况,就是朝凤这个不懂得战争的外人,都知道有多么紧急了。更何况是陛下您,此时最好的打算,就是送一个质子到北彝,暂缓北彝和匈奴的矛盾。辰星虽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可是她的母亲却到底是因我而死的。我虽是不能再做些什么,可是却不希望伤害这个孩子。”
“难为你能想到这些了,怎能叫我不爱你。”这可当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即显示出来朝凤的聪慧,又显示出了她温柔的一面。莫离轻轻地叹息一声,轻轻地搂住朝凤。
虽是心里已经被说服了,可是看见朝凤的计谋被使用,拜伦就觉得打心眼里不痛快:“老臣虽不是什么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可是碍于江山社稷,臣却是不得不说。这天高皇帝远,若是发生了什么,却实在不方便啊。”
“呵呵,大人想的倒是细致,不如朝凤先说一个故事与大人听吧。有个人有两个妾。有人勾引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妾,遭一顿大骂。他又去勾引那个年纪轻一点的妾,得一时欢畅。这个人死了,有人就问那个偷情者:如果你要娶她们做妻子的话,是愿意娶那个年纪大的呢,还是娶那个年纪轻的呢?。”听见拜伦这样说自己,朝凤不但没有表现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笑眯眯的开口说起故事来了。
虽是觉得这个故事有些有伤风化,可是既然问都问了,总不能当做是没有听见吧。于是大臣们,到真的认真思索起来了:“迎娶年纪小的吧,郎有情妾有意,岂不是一代佳话。若是娶了年纪大的,能不能成先不说,只怕就是真的娶回家了,也是一顿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若是这样先,那各位大人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那个人回答说:娶那个年纪大些的。人们又问他:年纪大的骂你,年纪轻的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年纪大的呢?他说:处在她那时的地位,我当然希望她答应我。她骂我,说明她对丈夫很忠诚。要娶她为妻,我当然也希望她对我忠贞不贰,对那些勾引她的人破口大骂。”
说道这里,朝凤顿了顿,再次向莫离磕头道:“陛下,您想想看,朝凤身为匈奴的前王后,如果我常把匈奴的机密泄露给北彝。且不说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就是北彝会信任我、重用我吗?北彝的君主会收留一个连自己夫君都出卖的人吗?朝凤是不是和北彝有关系,又是不是彝丹的同党,大王您该明白了吧?”
“凤儿的心,孤自然是明白的,不过拜伦大人的担忧,也无可厚非。”莫离轻轻地笑了笑,现在自己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朝凤要擂鼓了。她想要去北彝,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既然是有道理,自己就自然不会不答应,但是光自己答应却是无用,毕竟旧派的那些老顽固就是喜欢唱反调。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留个漂亮的台阶下,好叫自己的计划被所有人认可,也是煞费苦心了。
民众总是屈服于权势,权势也确实容易使人服从;所以孔子反倒做了臣子,而鲁哀公却成了君主。孔子并不是服从于鲁哀公的仁义,而是屈服于他的权势。因此,要讲仁义,孔子就不会屈服于哀公;要讲权势,哀公却可以使孔子俯首称臣。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自己的权力,还没有达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等到时间成熟了,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儒士、游侠在国内恣意妄为,纵横家在国外大造声势。内外形势尽行恶化,就这样来对付强敌。不是太危险了吗?所以那些谈论外交问题的臣子们,不是属于合纵或连衡中的哪一派,就是怀有借国家力量来报私仇的隐衷。所谓合纵。就是联合众多弱小国家去攻打一个强大国家;所谓连衡,就是依附于一个强国去攻打其他弱国。这都不是保全国家的好办法。”
听见莫离这样开口了,朝凤就知道,他想听的不止是这些,而是明确的利益。朝凤勾了勾嘴角,开始像莫离分析起了现在的局势。虽然后.宫中等到的情报有限,不过自己还是可以知道战场的大致情况。而且人心都是差不多的,倒也不难猜测
“现在那些主张连衡的臣子都说:‘不依附大国,一遇强敌就得遭殃。‘侍奉大国不一定有什么实际效应,倒必须先献出本国地图,呈上政府玺印,这样才得以请求军事援助。献出地图,本国的版域就缩小了;呈上空印,君主的声望就降低了。版域缩小。国家就削弱了;声望降低。政治上就混乱了。侍奉大国实行连衡。还来不及看到什么好处,却已丧失了国土,搞乱了政治。”
朝凤的声音不大,但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倒是叫莫离有些诧异了:“那些主张合纵的臣子都说:‘不救援小国去进攻大国,就失了各国的信任;失去了各国的信任,国家就面临危险;国家面临危险。君主地位就降低了。‘援救小国不一定有什么实惠可言。倒要起兵去和大国为敌。援救小国未必能使它保存下来。而进攻大国,未必就不失误。一有失误,就要被大国控制了。出兵的话,军队就要吃败仗;退守的话,城池就会被攻破。援救小国实行合纵。还来不及看到什么好处,却已使国土被侵吞,军队吃败仗。”
“那应当如何?”莫离皱皱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