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已是傍晚,谁知刚进门就见丁馨他们回来了,这几天没算计日期,七日游今天结束,也是到家的时间。我见老姐手腕上带着银镯,脖颈上挂着水晶项链,虽然脸上没多少笑容,但这趟旅行一定很开心。
刘宇魔也不跟我们客气了,留下来吃饭,并且现在的态度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吃饭之前,我在林羽夕办公室,把德阳河里的死尸情况告诉了他,以及还有天湖里的死鬼,我怀疑是那流浪汉死后阴魂不散。
这小子跟我说,明天上班就带人去打捞尸体。我说不忙,明天早上先给查一下余四还有苏婉家的信息,并且问那个流浪汉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查到了吗?刘宇魔不由怔住,这又不是啥急事,还能急得过杀人案?
我说:“好吧,你派人打捞尸体,让于森带路。我在警局等着你查他们几个人资料。”
刘宇魔皱着眉头说:“流浪汉身份还没确定,在网上公布了照片,至今无人认领。像这种四处流浪的流动人口,要么是没有亲人,要么是就是亲人不管,很难核实身份的。怎么,你对这个死者还有疑问吗?”
“有疑问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等明天查查余四和苏婉资料再说吧。”
当晚我们几个人喝了不少酒,丁馨和花落都喝高了,看起来俩人心情都不错。不过看小胖却满脸的失落和迷惘,我心里就明白了,这小子此行没能把狼姐拿下,很可能还受到了点挫折。
喝完后丁馨和花落摇摇晃晃的去东侧睡觉,刘宇魔打车回家,我于是搂着小胖肩膀上了楼顶。现在夜里还是有点凉意的,小风一吹,酒就清醒了几分。小胖倒坐在楼顶小墙上,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倒栽下去,我赶紧把他拉下来。
“你不想活了?”
“唉,活着有个什么意思。”小胖沮丧的往地上一坐,仰天发起呆来。
“是不是被花落拒绝了?”我蹲下来问。
“也不是拒绝,无非就骂了一句赖肥猪想吃天鹅肉,你蹦的起来吗?”小胖说着差点没哭了。
嗯,这是花落的说话风格。不过这话也不错,你说他这头赖肥猪,还蹦不过癞蛤蟆呢。我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好事多磨,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慢慢来,不要脸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鱼哥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花落跟我说,以后敢再提这事,她就找几十个小弟把我乱刀砍死,然后拿到街上一分钱一斤把肉贱卖了!”小胖耷拉下脑袋,显得非常郁闷。
我差点没笑喷,狼姐霸气还是不减当年啊。但我没敢笑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下楼睡觉吧,我们在暗中再帮你撮合撮合。对了,我姐跟刘宇魔……是啥情况?”
“他们能有啥情况,干柴烈火……呃,还是下去睡觉吧。”
早上起来后,匆忙吃过早饭,我就带着于森去了警局。刘宇魔调遣好了人手,由于森带路去往德阳河,我跟他去档案室查资料。很快从电脑上调出了余四和苏婉以及苏老爷子的信息,余四叫余庆统我是知道的,他还有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老婆早在十多年前就病故了,老小子居然一直未娶。
苏老爷子叫苏震桓,可是在他的档案信息上,没有配偶也没女儿。而苏婉资料上,只显示是西岭人,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既没有出生地,也没父女关系。刘宇魔也感觉有点奇怪,又让资料员在柜子里查找了当年还没录入系统前的纸质资料,终于查出,苏婉原名叫墨子幽,宁夏银川人,后来在西岭上大学,毕业后改名苏婉,就留在这里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没想到苏婉也是宁夏人,这个名字是个假名,看样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做苏震桓女儿才改的。并且年龄上也有出入,这娘们实际年龄已经是三十二岁,足足大了我们七八岁之多。
“再找找余四的旧档案!”刘宇魔对资料员说。
又翻了半个小时,余四的旧档案找到了,可是资料盒竟然是空的。我登时他对望一眼,都感觉这事就蹊跷了,为啥录入系统之前的档案会不见了呢?资料员有点慌,档案丢失,自己是有责任的。资料员是个小姑娘,擦着头上热汗,还在不住翻找。
我说别找了,既然是空的,肯定找不回来。刘宇魔瞪眼训小姑娘,你怎么做事的,这些档案怎么可以随便丢失?小姑娘看样子要哭,我忙把他扯出档案室,反正都丢了,你跟一小姑娘叫什么劲,有本事你敢吼我姐么?
我们坐在他的办公室,刚想分析这件事,派去打捞尸体的人打回电话,下面只有一块石头,没有死尸。刘宇魔愣住了,但他看过照片的,知道我们绝对不会说谎,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凶手发现了我和林羽夕下河的举动,在这几天里把尸体移走了。
幸亏这事刘宇魔还没局长汇报,否则就很难交差了。他让他们在河边附近搜查一下线索,然后就收队。他挂完电话,我的手机响了,林羽夕打过来的,说陈大爷老两口又来了,说昨晚他们家倒是相安无事,可是隔壁的叫声却相当瘆人,早上起来,院子里养的鸟统统死光,花也全部枯萎。
我心说这是个难缠的凶鬼,看来还得再去一趟。当下顾不上跟刘宇魔研究余四档案的事,匆忙返回工作室。这次带上小胖和刚回来的于森,跟着陈大爷老两口去了。进门看到院子里那个惨状,四五个鸟笼子里的鸟都伸展了翅膀歪倒着,羽毛落了一地。十几个盆栽花卉,不但枝叶枯萎,也凋零满地,这看上去就像进入了秋天,有种特别凄凉的意味。
陈大爷酷爱养鸟,看着笼中死鸟,眼里含着眼泪,让人看了非常心酸。我让于森先进屋子看看情况,然后和小胖去敲隔壁大门,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吴大妈说,他们白天一般是不在家的。那只有找来一把梯子,我爬上去观察一下隔壁小院情况。
这边院里光秃秃的,没种任何花草,但打扫十分干净。三间堂屋在阳光之下,怎么看怎么都隐隐透着一股子诡异气息。屋门紧闭着,窗帘也遮的很严实,不过就在此刻,窗帘微微晃动一下,我就瞅见有人掀起一条缝在往外窥探。
他大爷瞎x的,家里这不是有人吗?敲门不开,必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