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计划,小马没告诉她,而是叫她在晚上把店门打开,关闭一切安保设备,然后回家静等消息。凌晨接到小马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老家伙已死。这让她感到很疑惑,不是要杀老婆吗,为什么却杀死了父亲?
直到上午,她主动跑到殡仪馆,小马瞅了个机会到无人角落才告诉了她真相。因为有个人找上他,撺掇他合谋杀死老马,那人只要扳指和夔狂,那么以后店铺就是他说了算,并且没了老家伙当道,想跟老婆离婚还不是一句话么?
他们的计划是,晚上由他搞定这帮警察,打开店门让这个人进来,不用他动手,这人就把老马干掉了。小马那天晚上提前喝了解酒药,就那样也醉的很厉害,回家趴在床上便沉沉睡去。当他半夜渴醒后不见老婆在床上,心里怒火万分,提了刀子冲入老马房间,一看老婆果真在这儿,不由分说,一刀把老马捅死了。
其实这么多年,他还是很爱自己老婆的,心里恨的只是父亲,当时怒不可遏下,压根就没想到要杀死老婆,而是直接给了他老子一刀。当他杀死父亲后,顿时吓傻了,酒劲也清醒了几分,但想到老婆看到了这一切,于是又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正在这时,家里又有盗贼闯入,外面好像还打了起来,乒乓有声。他老婆马上说自己迎合公公也是被逼的,既然老家伙被杀,那么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这个真相绝对不会说出来。今晚家里招贼,完全可以把公公之死扣在盗贼头上。
小马其实杀死父亲后,心也乱了,如果当时店长在身边,那肯定要弄死老婆的。彷徨失措之际,就对老婆言听计从,把自己身上血衣脱掉,连带匕首丢进了密室内,溜回自己卧室关起门来,让老婆打电话报警。
报完警外面也消停了,不知盗贼走了没有。过了不久,警察赶到,小马赶紧躺下继续装醉。他暗地里偷听着,老婆果然没说出真相,这才让她放下心来。而没想到工作间出现了个神秘黑洞,盗贼居然又从里面出来了,这让小马彻底放心,这下有人背黑锅了。
不料下午听说这俩盗贼保释出来,又跟刘宇魔关系很铁,他便慌了,找店长商量,俩人一嘀咕,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死老婆抛尸,把匕首和她身上染血的衣服丢出去,把警方拖住,待丧事完后,就把家产变卖,然后远走高飞。
杀人后小马说起初那人帮他出主意,把尸体抛在德阳山下,这样肯定会转移警方视线。我们听到这儿,不由点头,的确可以转移视线,因为与之前抛尸地点相当近,便会把这件事与盗鬼车铜壶的人联系在一起,谁都不会想到是小马干的。
店长有点疑惑,问他昨天那人不就放了他鸽子?本来是那人负责下手的,结果都没出现,反倒让你做了杀人凶手。小马解释说,那人来是来了,结果店铺来的不是一伙儿盗贼,可能都盯上了螭龙扳指和夔狂,他们在黑暗中殊死搏斗,最后两败俱伤,所以那人没机会出手。
今天她才知道,背后那个人就是这神秘老太太,早上小马带着此人回到店铺,是进密室让此人看货的。小马要把父亲一生收藏的古玩全都出手,急着换到现钱,丧事完毕就跑路了。
听她说完后这才明白了其中蹊跷,尽管店门不是左嫽和阿欢打开的,但她们俩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知道螭龙扳指和夔狂留在珠宝店,于是晚上过来偷盗。像阿欢这种杀手,哪用顾忌什么警铃和监控。可是当她们来后,发现里面还有人,也就是那神秘老太太了,双方在黑暗中打了个不亦乐乎,最终老太太不敌对方败下阵来,左嫽和阿欢拿了东西走人。
只是还有疑问搞不清楚,我们当时亲眼所见螭龙扳指和夔狂消失无形,又在哪儿出现的?马老板进了阴阳冥途,是谁把他叫出来,又跟儿媳滚床单的?我和林羽夕回家报信时,为啥在路上只看到了阿欢,左嫽为毛没跟她同行?
这几个问题,恐怕只有小马老婆、左嫽、阿欢和老太太知道。我看今晚有必要再去一趟藤仙洞,哪怕要不回东西,也能知道这老太太是谁。在我印象里,我们所有敌人中,没有老太太啊。严格来说也不是没有,像苏婉这老娘们修炼了弥合大法,才变得很年轻,可她绝不是那个神秘老太太。
刚好她也说完了,警车赶到,这里留下刘宇魔指挥现场,我们全都班师回朝。在路上丁馨双眉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我和林羽夕对望一眼,彼此心里明白,八成是今天跟刘宇魔相处多半天,心里肯定又放不下了吧?
我们俩假装没看出来,全都沉默不语。小胖憋不住了,挠头问她:“馨姐,你在想什么啊,自从上车后一直走神。”
我慌忙跟小胖使眼色,这小子虽然不知道啥意思,但捂住嘴巴不敢再说什么。
谁知丁馨回答:“我在想那个老太太,她从白雾中逃走的身影,看起来很熟悉。我绝对见过此人。”
我一愣:“那你好好想想,在你熟悉的印象里,这人是老太太还是个年轻的女人。”这很关键,如果仅凭身影相似,有很多时髦老太太从背影上看,就像十**岁的清纯小姑娘。
丁馨眉头又皱在一起说:“是个老太太。”
这就让我们纳闷了,老太太会是谁呢,不会是陈玉涵母亲吧?别说,这倒有可能,老太太或许是一位隐藏的高手,虽然当时来西岭时没有前来,但保不准偷偷跟过来,把鬼车铜壶盗走了。之后又没离开西岭,暗中调查出儿子就死在工作室,那肯定要报仇的。
林羽夕跟我灵犀相通,问道:“是不是陈淑涵妈?”
丁馨摇头,显然不是。论模糊身影的观察力,我们都不及丁馨。她琢磨片刻后,忽然间叫道:“好像是梁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