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河寿这玩意,还难以确定,但杀人碎尸的凶手,显然就是来自于河下。这丝血肉沫说明了一切问题!
如果真是河寿的话,鬼符经里也没好办法,左嫽看的那本古书,压根没讲破解之道。我们不敢在河边逗留,匆忙起身走向树林。老驴这下彻底蔫了,本来时不时说句俏皮话,逗的左嫽又笑又白眼的,此刻耷拉着脑袋,满脸恐惧之色,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和左嫽也是忧心忡忡,感到这案子并非杀个人对付小胖那么简单了。几百米的路很快走完,来到林边往内打量。林子枝叶非常密,大白天的光线也是阴沉沉,显得有点阴森。一座木屋就耸立在林子深处,孤零零地旁边到处是厚积的枯叶,看上去既神秘而又诡异。
我们这一带,很少有人修建木屋,都是传统的砖瓦房。有人住木屋本身就是一种不合常理的情况,并且又远离人烟,就更让人觉得可疑了。
我和左嫽相互使个眼色,进了林子。由于树木遮天蔽日,林子里气候非常闷热潮湿,踩着柔软厚积枯叶,不时会闻到浓烈的腐臭气味。
老驴跟在我们俩后头,这一路走的也是心惊胆战。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近这林子后,我们仨同时都感到有点紧张,而为啥紧张又说不上来。
眼看就到了木屋之前,这时突然从头顶掉落一件东西,我们仨吓得连忙向旁边躲闪。仔细一瞅,落在地上的原来是一段手指粗的枯枝。
惊魂未定,木屋窗户嚓地打开,又让我们再受一次惊吓。
一个人趴在窗口上,看着我们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啥的?”
他大爷瞎x的,原来是木屋主人,今天这可有点太怂了。我当下极力镇定心神,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我们是来郊游的,没想到这儿还有人住。”
边说边打量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光着膀子,嘴里叼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看起来是个不太讲究的人。
“没事别来这儿瞎转悠,赶快走吧。”这小子一脸的敌意,说着就要关窗。
左嫽冷哼一声道:“这地皮你买下了吗?”
老驴跟着说:“树是你栽的吗?”
这话跟的好,让左嫽甚感满意,对他点点头,以示嘉许。
“妈的,哪来的三个混蛋。这是老子地盘,叫你们滚就赶快滚开!”这小子登时满脸凶神恶煞地表情,把烟头狠狠丢向我们。
他也是瞎了狗眼,敢向我们丢烟头。左嫽往前一探身,挥手把烟头拍回去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鼻梁上,烟头火花四溅。
“哎呦!”这小子被烫的叫了声,挥手拍打火星子。
老驴也不甘示弱,嗖地窜到窗户跟前,一把揪住这小子,硬生生地从里面拉出来,往地上一摔,用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这身手倒也利索,好像比我还强了那么一点点。
“他娘的,你不睁大狗眼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老驴边骂边挥动巴掌,给了这小子两耳光。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你绕了我吧!”这小子一看我们都不是普通人,吓得连忙求饶。
老驴余气未消,还要接着再打,被我拦住了:“饶了他吧。你叫什么名字,为啥住在这儿?”后面是问这男人的。
“我叫胡坤,因为城里租金太贵,就在这儿修个木屋住,省个房租钱。”这小子马上换了一副苦相。
老驴一把将他搡出去,翻个滚爬起来。
我往前走几步,站在窗户前往里探头瞧看,里面打扫的挺干净,比梁大壮住的房间强多了。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角放着煤气灶和厨具。
左嫽这时问胡坤:“你不是在河对面还修建了几间房子吗,为什么要在树林再修木屋?”
“那不是后来建了墓地,我感觉瘆的慌,就在这儿建个木屋,把房子租给火锅店厨师了。”
老驴没好气说:“这树林不见阳光,看着比墓地还瘆人,你他娘的是在说胡话吧?”
胡坤连忙摇手:“我没说胡话,真的哥,我真没骗你们。因为沙滩地没人管,才能建房子。可是在其他地方,都有人管的,只有挪到树林里了。在这住久了,也不觉得瘆人。”
老驴和左嫽见这小子说的也挺可怜,都不言语了。我转回头冷笑道:“你说你租不起房,在沙滩地上自己修建房屋,可是那几间屋子,至少需要几万块吧?就算你自己修建,不找建筑队,用最便宜的材料,最少也要万把块。还有,你一个人,为啥要盖五六间房?”
胡坤嘿嘿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目的的。”
老驴一听此话,冲过去又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他娘的,你还说没说胡话,没事来消遣老子呢?”
胡坤马上吓得脸色大变,求饶道:“哥,你听我说。我们当时来打工的有十多个人,只有我是个司机,其他人都是建筑工。他们负责在工地上偷材料,我负责开车运输,就这样,我们没花什么钱,就把房子建起来了。住在这儿后,我每天开车拉他们上下班,路费也省了,大家不用花钱,住的也舒服,都很开心。可是后来旁边建了墓地,开始出事,大家都搬走了。”
老驴放开他问:“出什么事了?”
胡坤低下头叹口气说:“去年这个时候,一天夜里下着大雨,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惨叫。我们十多个人都被惊醒,跑出去到河边,发现了一团血淋淋的碎尸。当时都吓坏了,一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哥们,猜到肯定是他。我们没敢报警,因为怕警方怀疑我们联手劫夺财物杀人的,偷偷把尸体装进麻袋,绑了块石头沉到河底。之后谁都不敢再住下去,他们都返回市里找房子,我本来也跟着他们一块去找的,结果又碰上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便吸引了我,决定挪到树林里住,哪儿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