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德不防,被皇帝硬拖着上了马车,门一关,只听里头传来帝清冷磁沉的嗓音:“去最近的驿站!”
“遵旨!”顾让及一众锦衣卫轰然应诺。
顾让跳上车辕,主动当起了车把式,其余人一个个翻身上马跟在圣驾后面。
车厢里,帝悠闲地靠坐在之前孔维德坐的位置上,手里把玩着从孔善禧身上拽下来的荷包。
“朕是来接你的。”帝开门见山,目光灼灼。
“谢陛下厚爱!”她垂头,恭谨,小心翼翼地应着。
帝换了个姿势,坐得更惬意随性,目光流连在她垂首露出来的一截雪白颈项上。
“你若肯入后宫,朕可许你一世荣华。”他淡淡给出承诺。
她的身上有着身为一个帝王始终看不透,想不通的地方。她避开选秀,科举入仕,不外乎为了“名利”二字,这两样东西,如今就摆在她面前,唾手可得,她却偏偏弃如敝履。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于想要得到的东西,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想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觉得可笑,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难道不入后宫,就能求得了?她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他不信她想不到这一点。既如此,她想要避开的就是他这个人,她给出的一切理由,不过借口而已。
她再叩首:“微臣,谢陛下厚爱!”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他顿时火起。他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御极这几年,才慢慢收敛起身上的霸气,以儒雅睿智的一面示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忍下她一次次若无其事的拒绝。她把他的情意当做了什么?
他为了迎回她,不顾朝臣侧目,执意西巡。为了早日见她,扔下大队人马,轻骑简从,漏夜赶来。可最终,他得到了什么?一张冷脸而已。
“你信不信,朕会把你和你一家老小统统发配充军,徒流千里?”他的声音依旧性感磁性,可身上瞬间散发的寒意和霸道的帝王之气,让她害怕地紧紧揪住身下的粘毯。冷汗打湿了她后背中衣,可是她知道,这一关她必须要撑过去,撑过了便是艳阳高照,撑不过便是万劫不复。
“臣信!”顿了顿,她以额触底,缓声道,“臣,不愿入后宫!”
怒气瞬间在眼底暴涨,帝一把将她推倒,随即以高大的身躯压覆住她的娇小。
惊怒的喘息,蓬勃的心跳,在她耳骨间震动。
“嘶——”身上轻薄的衣料被轻易撕裂,露出一片如脂如雪的腻白肌肤。他冷冷停在她身上的目光,没有迷离和欲望只有震怒和摧毁一切的霸道。
“朕现在就能要了你,就在这马车上!”
掌下,是她此刻剧烈跳动的一颗心。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般离她的心如此近,又如此远。连他都不知道,下一刻他能否忍住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孔维德笑了,笑得清媚勾人,她主动伸出双臂,勾住压在她上方的帝王,轻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微臣所有不过一具皮囊而已,君若不弃,拿去便是。为人臣者,无怨犹!”
她笑得如此好看,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好看,叫他几乎失神,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升起一股厌弃,一种对自己的厌弃之情,挥之不去。
身为一个帝王,居然要对一个女子用强的,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帝突然放开她,坐起身,冷然出声:“停车!”
马车缓缓停住。
扯过一条毛毯扔过去,将孔维德兜头罩住,帝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去。
车外一阵人马骚动,只听得帝冷声下令:“去开封府!”
骏马轻嘶,众蹄杂踏,片刻之间,众骑就跑远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晨风晨雨才抢上马车,只见自家小姐裹着毛毯,悠然靠坐在车壁旁,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
晨风晨雨对视一眼,晨风开口:“小姐,您没事吧!”
孔维德自身边儿的茶桶里舀出一杯清茶,凑到鼻尖轻嗅,好香啊!她才不管什么名茶不名茶呢!好喝就行。
随着喝茶的动作,毛毯顺势滑下去一点儿,晨风晨雨清楚地看见自家小姐被撕裂的衣襟,以及雪白的胸口上清晰的红痕。
晨雨忧心忡忡地开口:“小姐……”
孔维德一抬手,打断两人欲出口的话,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咱们——自由了!”
马车外,晨曦一手叉腰,一手伸出,做茶壶状。
“二少爷,把您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吧!”
虽然晨风晨雨晨曦晨露都是百里挑一的清秀佳人,可在孔善禧眼里是一个比一个可怕。晨风晨雨那两个会功夫的就不必说了。这个晨曦简直就是属狗的,哪怕身上有一点儿碎银子,她都能闻出来。
因从小被克扣月例,孔善禧养成了把钱分开来藏的好习惯。孔维德留给他的荷包,他把里面的银子藏了几处。没想到就这么点儿散碎银子也被眼前这个女人一点一点搜刮出来了。
孔善禧从鞋跟儿里倒出二钱银子后,双手一摊:“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我身上真的连个铜板儿都没了。”
晨曦围着他慢悠悠转了一圈儿,还凑头在他身上闻了闻,忽扭头朝他的马兄走去。
孔善禧头皮都炸起来了,这什么女人啊!
果然,晨曦一阵摸索,在马鞍下又摸出二两银子。
晨曦拿着银子在手心里上下抛接,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高高兴兴地转身上了马车。
孔善禧:“……”
长姐身边的丫头都是些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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