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赚钱的点子,腿倒是走累了。抬眼见个酒楼,抬脚就走了进去。
酒楼里人不多,坐了三桌客人,孔维德一行加进来就成了四桌。
其中一桌坐着三个彪形大汉,冬日里只着单袄,脸膛红红,额头还隐有汗意。这三人大声儿聊天,大口喝酒吃肉,旁若无人。
若是平日里,孔维德定不愿与这样的人同处一室,闹得慌。可如今她为了找灵感,五湖四海,江湖八卦,卖艺说书的,她都愿意听一耳朵,瞧个新鲜。
却听那三人坐在那儿一顿胡吹海吹,吹得自己多有本事似的,就差羽化升仙儿了。
孔维德听着听着也就莞尔一笑,可另一桌的两个年轻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
“一掌把人脑袋劈开?哈哈哈……他咋不说自己能上天呢!”
孔维德扶额,丫就是个不怕死的,也不知是初生之犊还是艺高胆大。
果然,另三人不干了,纷纷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走到那两个青年边上。其中一名壮汉一拍桌子,桌上的酒菜杯盘都跟着跳了一跳。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跟你爷爷叫板!活腻了吧!”
那青年似乎并不怕他们,照旧夹菜吃酒,完了放下筷子,斜睨着眼儿道:“怎么?小爷说错了?”
三个壮汉忽视一眼,其中一人忽然拔刀,没有任何预警地朝那个青年砍去。
青年竟然不闪不避,还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那大刀风声呼呼,眼看就要劈上青年的面门,瞳瞳已经吓得躲到小德禄身后不敢再看了。
“当”一声儿,钢刀定住了。
刀尖儿还指着那青年的鼻尖,相距不到半寸,却再也不能往前一分。
而定住刀身的仅是两个手指,两根修长白皙,保养修剪得很漂亮的手指。
壮汉额头上已沁出豆大的汗珠子,从其微微颤抖双手能看出他正用尽全力,可他既看不下去,也抽不出来。
边上的同伴看了也来帮忙,六只手牢牢握住刀柄一起用力,刀身依旧被两个手指稳稳地夹着,纹丝不动。
三人终于意识到这回遇上了硬茬,吓得弃了钢刀,拔足狂奔,一转眼跑了个没影儿。
“哐当——”
钢刀落地,那双手似嫌弃地自袖袋里抽出一方白色手巾,在那两根手指上仔细擦了擦,把手巾扔在一边儿。
那人一直背对着孔维德一桌坐着,看不到长相,可不知为何,那背影总给她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两年没见,三哥的身手还是那么好!”青年笑着道。
坐他对面儿的三哥无奈地一笑:“你呀!还是这么不省心!”
青年不以为然道:“他们说话太大声儿,吵得头疼,不把他们赶走,咱们就得走,刚点了这一桌子菜多浪费?”
三哥无奈摇头:“你爹乃是江阴首富,还在乎一桌酒菜?”
孔维德微微蹙眉,连声音也熟悉,这人自己肯定认识。
那哥俩自管吃喝,偶尔低声说着话,孔维德一桌子也顾自吃饭喝酒。瞳瞳和小德禄嬉闹着,非要喝小德禄杯子里的酒,小德禄不给他喝,说他还是小孩儿,小孩儿不能喝酒。
瞳瞳不高兴了,小德禄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要喝到,最后干脆伸手去夺,谁知夺过来刚要喝,突然吓得大叫起来:“有蛇,有蛇啊——”
孔维德一惊,晨风晨雨飞快出手去夺瞳瞳手里的杯子,却比一根儿竹筷慢了一步。
“嗖——”的一声儿,刚还在瞳瞳手里的酒杯,此刻已被一根儿竹筷穿过杯身钉在了墙上。
对方转身看过来,孔维德抬头与之目光相接,一怔,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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