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有人做手脚了吗?太后娘娘在后宫里一人独大,横行霸道惯了,给周明萱的马动手脚,也没做多严密的防护,这一查就查出来了。
既查出来是太后娘娘做的,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周明萱好歹是自己的表妹,舅舅当初对自己也多有维护。出了这样的事儿,身为皇帝无法替她主持公道,便只能在其他方面儿予以弥补。
伤筋动骨一百天,胳膊肘摔断了,自然也得好生养着,不能让她就这样回匈奴去。此外,皇帝的赏赐,流水介不断往宁寿宫送。
倒是太后娘娘在得知周明轩萱原本是要回匈奴去的,被自己设计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如今倒反而因祸得福被留了下来,气得差点儿没吐血。
出发在即,帝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太后问他:“皇上南巡,身边总要带几个细心体贴,知冷知热的人儿。皇上可有想过带谁一起去?”
南巡本就是为了把闲闲抓回来,怎可能自找麻烦带什么女人?
“太后勿需操心,这事儿朕自有分寸。”帝的意思是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休要再提。
可太后却不甘心,自两个秦家女孩儿选秀入宫至今,一个已经成了废子,另一个给了个好听的名分——兰贵人,到如今依然是处子之身。
皇帝当初说得好听,愿兰贵人如芝兰玉树,兰心蕙质,陪伴太后左右。是啊,兰贵人是陪了太后,从头到尾陪着,连皇上的衣袖都摸不着。伺候不了皇上,太后要两个秦家女入宫有何意义?
“皇上这话可就说岔了,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不比在宫里,身边儿也不能尽是些太监宫女,都是些奴才,关键时候不顶事儿啊!哀家看还是指几个人儿跟在身边好照顾你。”
太后说着也不管皇帝是否乐意,自顾自又道:“淑妃贤妃都有孩子要照看,离不开身儿,几个嫔也都是跟着你日久的人了,哀家看不如指几个入宫不久的新人跟着,你瞧着也新鲜。皇上看如何?”
帝刚要拒绝,转念一想,又点头同意了:“旦凭太后安排。”
太后满意地点头,这才放了皇帝离去。
楚帝南下之前,朝中之事俱都安排妥当,折子每日都由专人加急往返递送。且请出了没有子嗣傍身的老皇叔坐镇监国,内阁大臣辅政,这才浩浩荡荡,南下而去。
帝南下第三日,纳其兹就递了牌子入宫探望周太后。
纳其兹是外男,又是他国王子,自不能入后宫请见。于是周太后依旧安排在南三所的撷芳殿见面。
周明萱刚跨入撷芳殿,就被一个黑影扑过来抱住了。
“啊——”周明萱吓得尖叫一声儿又立即住了口,害怕地看向格日纳。
格日纳十分机警,飞快地关上撷芳殿大门,随后朝周明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人看见。
周明萱吁出一口气,这才转而看向抱住自己猛亲的纳其兹,恨声道:“死人,放开我,这儿是楚皇宫,要是被人瞧见,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纳其兹根本不听,不管不顾地上下其手,周明萱忍着心底的鄙夷和不屑,嗔怨道:“死人,讨厌!我还伤着呢!”
纳其兹粗声粗气道:“只不过伤了手罢了,又不是伺候不了爷!”
周明萱心里恨得不行,她好不容易恢复处子之身,怎可能再委身与他。
“你别忘了,若没有我在楚帝面前替你美言,你根本入不了大汗的眼,放开我!”
她突然冷了脸,让纳其兹一愣,停下了动作,周明萱趁机从他身边闪开,格日纳赶紧上前替她整理被弄乱的衣襟。
周明萱面若冰霜,冷冷看着纳其兹,牵起唇角:“要想当上大汗,你可得对我放尊重点儿!不然……”
“不然怎样?”纳其兹阴着脸道,“狗皇帝都下江南了,却不放我回去,根本就是拿我当人质。”
纳其兹是个粗人,贪杯好色,好大喜功,既觊觎大汗的位置,又完全争不过两个哥哥。当年他与周明萱勾搭上,两个人也是相互利用而已。如今他出使楚国,表面上是使臣,是匈奴大汗的第三子,可他心里也隐隐明白,若和谈不成,自己被扣在楚国,父汗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与楚国撕破脸的。
如今唯一能保住自己的只能是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根本看不上,只拿来泄欲的汉女。
周明萱整理好仪容,淡淡瞥他一眼,冷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楚国正对匈奴用兵,你若回去少不得领兵作战,抵挡楚军。刀剑无眼,且大楚兵强马壮,别说立军功,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这个时候留在楚国,至少性命无忧。让你两个哥哥冲在前头,替你挡命不好吗?”
纳其兹把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挺有道理,不觉笑了起来:“还是你聪明。不过……若狗皇帝不放我回去怎么办?”说着他又担心起来,这也是他急着来见周明萱的主要原因。
周明萱对这个又蠢又无情的男人打心底里厌恶,特别是他还一口一个狗皇帝。他自己才是狗呢!表哥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这个恶心的男人替表哥提鞋都不配!
“你别乱说话,我说了这是楚皇宫,隔墙有耳,到处都有皇上的耳目,你言语不慎,我和你都要倒霉!”
纳其兹不耐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分寸。我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登上大汗的宝座?”这是他最关心的。
“这事儿急不来,你只要记住既来之则安之,一动不如一静。千万别给我惹事儿。你表现得越乖越听话,皇上就会越满意。”
“听话?我又不是狗!”纳其兹有些受不了。
周明萱冷笑道:“为了汗位,做一做狗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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