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周明萱也算是个人物,一个女人能够在不同的环境中生存,除了识时务更要有魄力,有眼光。看起来魄力她是有的,手段也不差,唯独缺少了眼光。
恭亲王怎么说也是皇族,一个掌握了实权的摄政王完全没有必要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来逼迫淑妃就犯。淑妃对于他构不成威胁,反而,身为皇族的摄政王更应该为了维护皇室的无上尊容而维护淑妃母子的名誉。恭亲王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为了牵制淑妃,而是想彻底毁掉大楚吧!
“这事儿你跟谁说过?”孔维德忽然皱眉问道。
孔善禧道:“我知道这事关皇上的名誉,除了顾指挥使谁都没告诉,现在您是第三个知道这事儿的人。”
孔维德叹口气,无奈道:“以后呀,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你也别来告诉我。”
任谁被绿了心情都不会好,即便绿了自己的女人他根本不喜欢。男人都一个德行,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孔善禧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破事儿,希望楚君极那家伙不会小心眼儿地记恨上他。
“你怎的突然来了这儿?”听完了八卦开始说正事儿。
孔善禧立即肃容道:“是顾大人让我来接您的。”
“顾让?”孔维德皱眉,为什么不是楚君极亲自下令,“接我去哪儿?”
孔善禧道:“顾大人说了,这处庄子不大安全,给您重新找了个地儿,不远就在福州,叫我来护送您过去。”
“行吧!那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孔维德行事爽快,在大事儿面前从不拖泥带水。
收拾行李搬家这种事儿,从来不用孔维德操心,苏长喜一个人就能指挥若定。先让几辆大马车把东西运走,孔维德由侍卫和暗卫护送着最后出发。
顾及着孔维德怀有身孕,路上颠簸不得,须得走得平稳顺当,大伙儿慢慢地走,从厦门到福州也不过五六天的路程。
到了地方一看也是郊外一处庄子,且方圆几里都没什么人家。
庄子里早就布置好了,晨曦晨露跟着大部队先到的,来了就给孔维德收拾住处。所以,这儿的布置摆设十分符合孔维德的心意和使用习惯。
路途劳累,孔维德如今又容易犯困,到了地儿,洗漱一番就睡了。一直睡到乌金西沉,孔维德睁开眼儿,模模糊糊看见床边儿坐了个人儿。
揉揉眼睛再一看,不是楚君极还是谁!
她对着他柔柔一笑:“你回来了!”刚睡醒,嗓子还有些沙哑,楚君极从床头的矮几上端过一杯蜜水喂到她唇边。
她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再喝不下了。
见他放下杯子,孔维德才问:“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楚君极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把唇边的水渍擦了,才笑着问:“可有想我?”
孔维德定定看着他:“那你可有想我?”
楚君极道:“自是想的。”
孔维德点头道:“那我也是想你的。”
楚君极一怔:“若我不曾想你呢?”
孔维德白他一眼:“你不想我,我又何必想你?”
楚君极呆了半晌,忽而笑道:“你这女人,真是半点儿不肯吃亏。”
孔维德勾唇冷笑道:“我们女人吃的亏还少吗?”
楚君极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看着她试探着问:“生气了?”
“不敢!”
果然是生气了!这可玩笑不得,没回闲闲生气,自己都没好果子吃。
“闲闲,我这回离开得的确是久了些,没事前跟你说也是怕你担心。”楚君极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现在就不怕我担心了?”孔维德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反正手被他握着也抽不回来,就只能任其握着了。
楚君极讪笑一声儿:“那倒也不是,不过我如今好好地在你面前儿,就算再担心也没那么提心吊胆了不是?”
“嗯,是啊!改明儿个我也闹几回失踪,让你找不找,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你且莫担心便是。”
“唉唉——你可不能这样吓我,你跑了我还不得急死……”见孔维德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朝自己瞪过来,楚君极整个人都苏了,立马儿认错。
“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就把我做过的所有事儿都一一给你说一遍,如何?”
“别介!我不过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现在应该隶属于后宅妇人之流了,怎有资格干预你的事儿,你可别跟我说,到时候可是一大罪状呢!”要不说怀孕的女人不好惹呢!除了脾气大,特敏感,还小心眼儿。你敬我一尺,我非敬你一丈不可!
楚君极只能继续好声好气儿地哄着:“行行行,都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人仍在厦门别院儿里,不该一走就一个多月,更没有亲自去接你。都是我的错,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成吗?”
接着,也不管孔维德爱听不爱听,楚君极仍自顾自道:“其实,我这回是出海打仗了。历年来,沿海一带城镇均被倭寇骚扰进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朝廷亦多次增派军队驻守抗倭,却屡禁不止,倭寇之患亦为民生大患。这回,我就趁着倭人夜袭福宁之际,设下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乘胜追击,挑了他们的老巢,原来这群倭人竟是躲在海上一处岛屿上的强盗,不仅劫掠来往船只,竟胃口越来越大,上岸骚扰百姓,如此匪患,除之而后快!”
孔维德凝神听着,听到楚君极讲到挑了倭人的老巢时就忍不住心潮澎湃,如果能顺手收了某岛国就更好了。不过她也知道,所谓倭寇并非都是日本人,有朝鲜海盗更有来自中国的海商与海盗勾结。
大楚的倭患其实是起于前朝海禁。前朝禁止海上贸易的禁令十分严苛,金银铜铁,绸缎瓷器等都属于违禁物,不得与外番交易,一经发现一律处斩。且私人不得制造二桅以上的出海大船。这极大遏制了海上贸易的发展以及海上军事力量。
这就苦了靠海吃海的百姓们,要不忍饥挨饿,要不铤而走险。这也就是大楚倭患猖獗的根本原因,即便楚君极有心改变现状,也不可能立刻取消海禁,这势必造成整个局面另一种形势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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