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认真检查着青年的伤势,没有再问过什么,阿全怕影响大夫检查,也闭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忽然,这青年嘴角流了血,阿全吓得面色一白,头脑一凉脊背麻,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彗星走上前,拍了拍阿全的肩膀,声音轻缓却十分坚定地安慰他:“别急,等大夫看过再说。”
陈大夫检查完,吩咐自己的学徒去拿几味药立即熬上,才转过头去对彗星她们说:“他并不是被你的车撞的,而是被人打了。”说着,撩起那青年的衣服指着几处青紫色淤痕:“这明显是棍棒所致。”
知道青年并不是被自己的马车撞成如此的,阿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但看见青年痛苦的神色,他又不免心有戚戚。
姚浅姝与彗星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什么。
陈大夫又道:“吐血,说明他受了内伤。经过我诊脉,应该是肺部。”
“那敢问大夫,他的伤势,严重吗?”彗星问。
陈大夫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很严重,但是你们不用担心,他并没有生命上的危险。”
闻听此言,几个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陈大夫接着说:“这个人面生得很,我们家世世代代在曲水县行医问药,从未见过此人。我劝你们,还是报官吧。”
姚浅姝与彗星头都大了,居然碰上了这种事。彗星觉得陈大夫说得对,她们与这人非亲非故,她们总不能耽误了自己的事情来照顾素不相识的他。况且这又是个生人,被人打成重伤。说不定身上有着什么官司。现如今添锦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焦头烂额的呢,怎么还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管别人的事?
最重要的是,人不是阿全撞的,她们也不必管。
所以她略一沉吟便说:“大夫说得极是,我们就去报官吧。”
这时候,药已经熬好了。小学徒将药端过来正要给那青年喝下去。姚浅姝却突然阻止:“等一下!”几个人都去看她,眼中充满疑惑。
姚浅姝没有解释,反而对阿全说:“阿全哥。麻烦你再去请几个大夫过来,要清陈大夫这样,享有盛誉的,德高望重的。”
阿全虽然疑惑。却也不含糊,应了声“是”便立即出去了。
“这是做什么?为何还要请大夫?”彗星看着姚浅姝。眼神中带着责怪,因为这样,便是不相信陈大夫的医术,一定会让陈大夫生气的。
陈大夫也是真的有些疑惑。却并没有生气。在他看来,病患是否相信他的医术,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由谁来救治都一样。
姚浅姝略带歉意地对着陈大夫行了个礼道:“陈大夫。您别多想,我只是多做个准备。我们与这青年也不认识,万一报官之后,他的伤势好了,反咬我们一口,诬陷是我们将他撞成这样的话,我们便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陈大夫觉得姚浅姝年纪小,疑心倒是出奇的大。他冷哼一声道:“这个老朽倒是可以作证的,不必担忧。”
姚浅姝知道这个陈大夫是因为自己的多疑而对自己不喜,却不得不说:“晚辈自然知道陈大夫的为人,也十分尊重您。但倘若这个人醒过来之后污蔑我们串通一气,您又该如何呢?到时候即便您想要作证,都是不可能的了。”
陈大夫被她这句话问得愣住,好半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一句:“这该不会吧?我们同他无冤无仇,他做什么要来污蔑我们呢?”
姚浅姝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想,但世事难料,爹爹娘亲曾被同村的一个地主陷害,我们与那个地主也无冤无仇。他只是嫉妒我们突横财,便来构陷我父母,倘若不是真的生了这样的事,谁又能料到会如此呢?”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青年,幽幽说:“我也希望他不是那等奸诈之人,可我们谁都不认识他,不了解他。也许他的身上背着什么官司,甚至是人命。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在报官之前,先让其他的大夫来诊治一下,确定这个人确实是被打伤,而不是我们的马车撞伤的。”
陈大夫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娃,心中说不清到底是如何一种滋味。
一般家世简单清白的人家,这么大的孩子一般都是无忧无虑的。可眼前这个孩子,才七八岁的光景,便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她很聪明,确实聪明,却聪明得,让人有些心酸。
谁不愿意过简单快乐的日子呢?谁又是生下来便会如此多心的?只有吃过了大亏,才会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姚浅姝便是这样的人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小学徒端着药为难地问:“师父,那这药……”陈大夫看了他一眼,只轻轻说:“药等一会儿吃也无妨。”
小学徒明白了陈大夫的意思,于是将药端了下去,放在炉子上煨着。
过了一会儿,县城之中风评很好的唐大夫、宋大夫和沈大夫都来到了陈大夫的医馆。他们刚要开口询问是怎么一回事,陈大夫抬手制止了他们道:“请各位先查看过再说吧。对了,劳烦各位,一定要写下脉案。”
几位大夫虽为同行,但私下里却是有些私交的朋友,大家没有说什么,只轮流给那青年诊了脉,查看了伤势,得出的结果也与陈大夫如出一辙。
待他们都诊完了脉,陈大夫才让小学徒出来,将药给那青年服用了。
唐大夫与陈大夫年纪最为接近,交情更好一些,此时他笑着问陈大夫:“你这老头儿,搞什么玄虚,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么简单的病情,我就不相信你诊不出来,还用叫来我们?你在打什么主意,从实招来。”
宋大夫也附和:“就是就是,人正在用午饭呢,就被这个小厮急急忙忙拉了过来,还以为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疑难杂症,原来就是个被打伤的病人。早知道我便不来了。”
沈大夫素日里便话少,此刻也是只看着几人,并不说什么。
陈大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对几人说了,几个人这才明白过来,合着他们午饭都没吃好,被人拉过来不是为了治病,原来是当证人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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