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群逸也知道玉裹已是命悬一线了,但他更加明白,她一旦经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断了生念,届时就是有再精良的医药也是救不回了。所以就故意说自己要陪她死去,她惦记着他的安慰,真怕他会随她‘死’。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咬牙撑过去的。这就是希望,就是丁群逸此刻心中唯一的希望。丁群逸尽管安慰着她,但内心却在打颤,便叫孙梨道:“你快去请莫大哥吧,让他想想办法。”孙梨点头去了。
时间过的真慢,终于安大夫来了,他看了玉裹的病情,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带来的药材交给咏莲道:“快煎来给房姑娘服下,或可有救。”咏莲急忙就去煎药。
那大夫就对丁群逸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这药或许能救她性命,但或许也不能让她逃过这一劫,公子自己说,我这药用还是不用,全在于你了。”
丁群逸恼怒的道:“你都不知道管不管用,怎么还拿来给病人吃呢,都说医者父母心,安大夫竟视房姑娘的生死如儿戏吗?”
安大夫道:“公子是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房姑娘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吗?若是如此,我也不敢为房姑娘用药了。”说罢就夺回咏莲手里的药转身欲走。
但咏莲却拦住他对丁群逸大喊道:“你疯了吗?吃还有希望,不吃就完全没有希望了。”她夺回安大夫手里的药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姐好,可是现在咱们已经是没得选了。”
安大夫道:“那老夫就先走了。”咏莲连忙道:“大夫怎么这么慌,您在这儿我们心里倒还有底。”那安大夫叹气道:“可丁少爷大概不愿看到我呢。”
咏莲看了看丁群逸道:“他那是着急的,哪就是针对您了。我去煎药,您倒是在这儿守着。”那安大夫见实在走不开,就只好坐在那里看着。
再说孙梨去找莫荣韬时,他正在书房练字。见家丁引荐孙梨进来,就惊讶的道:“你怎么不跟着你们家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
孙梨用衣袖擦着眼泪道:“公子,快救救我们家少爷吧,他就要死了。”
莫荣韬闻言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丁群逸怎么会死?”
孙梨道:“房姑娘受了重伤,说是化了脓,本来都快好了,谁知今早上却又发了高烧,看样子是活不成了,我家少爷说,如果房姑娘死了,他就也跟着死。”
莫荣韬只觉得头皮发麻,便皱着眉头道:“到底是你家少爷要死了,还是房姑娘要死了,你说清楚?”
孙梨惊呆了,只觉得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原来方才一直想着‘房姑娘要死了,少爷要跟着死了’这些可怕的念头一直来回的在自己脑子里转动,转着转着就把自己给转晕了。此刻莫荣韬一这么问,一时之间竟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是房姑娘受了重伤,我叫少爷叫我来寻你。我家少爷还说若房姑娘死了,他就会跟着死的。”
莫荣韬就叫随文道:“快去叫刘大夫。”又对着房门交代道:“阿宏,备马,我要去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