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甚好,明镜湖畔来了位新客人。此人身披五彩斑斓的衣袍,手执一柄色彩艳丽的摇扇。你道他服饰怪异,却不知他头上的发髻更是新奇:将后脑散发扎成两个大辫,又将额前散发编成数十个小辫垂于额前。真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奇奇怪怪,莫名其妙!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丁群逸狐朋狗友中的一朵奇葩,人送雅号‘孔雀公子’的胡子基。话说这位胡公子此生别无所好,只爱标新立异,行天下‘先’。又因常有与众不同的怪异举动,是而无人愿意与他交往过密。惟丁群逸不常介怀他的与众不同,与他称兄道弟,他便视丁群逸为唯一的朋友了。当然,他今天来到明镜湖,也是来找这位朋友的。
那孔雀公子问身旁的侍女道:“银杏,你当真打听清楚了,二郎真的到这地方隐居起来了吗?”
那侍女银杏道:“打听清楚了,丁少爷是真住这儿了。”
那孔雀公子皱着眉头道:“二郎还是这么没品位!”
二人正说话间,却听到远处有歌声传来:“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花倚栏杆看烂漫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还也?”
那孔雀公子笑道:“果然像二郎隐居的地方,连个小姑娘都如此多情!”
那银杏笑道:“丁少爷岂不是个多情之人,据说他确实是为了个姑娘才隐居于此的。”
那孔雀公子又道:“看来二郎也不算太没品位。”
二人说笑着就朝那歌声走去,那唱歌的不是别人,而是咏莲。此刻她正在湖边洗衣,远处孙梨正聚精会神的钓着鱼。
那孔雀公子看到咏莲,便大声的道:“借问那小姑娘,此处可住着一位名唤丁二郎的玉人吗?”
咏莲转身一看,见着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怪人在问话。便转身继续洗衣,不予作答。那侍女银杏便怒道:“那浣衣女,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这儿可住着一位丁二郎吗?”
咏莲终于忍不住大声笑道:“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大郎二郎,只有一个女郎!”她指着孔雀公子笑得肚子都痛了:“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大姐,跑到这儿来找你的郎?”
那孔雀公子向来自负俊美绝伦,此刻愣是被咏莲气得肺都快炸了。便铁青着脸不说话,还是孙梨听到这边吵闹,就跑过来拦住欲跳脚的孔雀公子。那孔雀公子指着咏莲道:“怎么能这么没品位呢?”
孙梨就忍住笑道:“是是,你跟一个没品位的姑娘计较什么呢?”就指着莲房的方向道:“我家少爷在那儿呢!”
孔雀公子才满脸不悦的走向了竹桥,依旧嘟嘟囔囔的道:“太没品味了!”孙梨就转过头来冲咏莲眨眼。咏莲依旧忍不住笑道:“都认识些什么人呀?”
这边孙梨就问道:“胡公子,有什么事竟劳烦你找到这儿来了。”
那孔雀公子道:“我找二郎能干什么,自然是为了治玉了。”
孙梨瞪大眼睛道:“这真不巧,我家少爷说再不治玉了。”
那孔雀公子把眼睛睁得比孙梨的还大:“什么?你说二郎再不治玉了了,哈哈,我情愿你说狗不吃屎了!”
孙梨怒道:“怎么说话呢你?”
那孔雀公子才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说我不相信!”二人正说话间,就听到丁群逸在屋子里大声喊道:“是子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