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却笑道:“母亲有所不知,这灵璧阁空闲的日子也到头了。只因群逸说这地方安静,适宜治玉,公公就叫人收拾了,做他与房姨太的新房呢!”
罗夫人一挑眉头:“哦?”
丁母就支支吾吾的道:“灵璧阁是个旧院子,又偏僻的很,怎么能跟玉屋楼相比呢?不是老爷说,就是依我看,整个丁家也只有这个地方适合她了。”
罗琴苦笑道:“灵璧阁虽然偏僻,但终究是群逸钟爱之地。玉屋楼再奢华,也不过是一堆石头砌成的房子,除了外人的艳羡,就只剩下了清冷与孤寂。”
丁母皱眉道:“阿琴!”
罗夫人冷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丁夫人的心眼儿到底是偏向自己儿子的。”
丁母不知说什么好,罗夫人就又道:“我是不担心您偏向自己的儿子,我只是怕您看走眼,愣是要把一只山鸡当凤凰供养起来,到时闹出了笑话说不定还会连累我女儿呢?”
此时玉裹的花轿刚迎到了丁家家门口,那门口的官兵们竟突然冲了出来指着敲锣打鼓的仪仗队道:“别吹了,别打了,罗大人正在府里与丁老爷对弈,叨扰了0他的雅兴,你们担待的起吗。”
丁群逸从马上跳下来,走至门口对为首的官兵道:“差大哥,今儿个是我纳妾的好日子,怎么你倒是不许他们吹打了。”
那官兵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姑爷,您不过是纳个妾,这样吹吹打打的实在不必,何况罗大人正在府上与丁老爷对弈,兴致正高,万一打扰了他老人家怪罪起来我们可吃罪不起。”丁群逸气的恨不能揍他们一顿,但想了想,就忍住了。又有他素日好友名唤梁春秋者将他拉到一边道:“群逸,你娶的这妾娘家姓什么?”
丁群逸暗想:“他一定是看过那本书的了。”便道:“是姓廖。”那人果然拍了拍胸脯道:“幸好是姓廖,早上孔雀公子还说姓房,吓了我一跳,你不知道。。。。。。”丁群逸没等他说完,就道:“我先忙去了。”
丁群逸打开花轿门将玉裹背了出来,正要忍着怒气将她背进丁家,那官兵却又道:“姑爷,你好糊涂,哪有妾侍走正门的道理,你们快去走你们该走的地方吧。”
丁群逸终于忍不住的冷笑道:“这是我家,我想走哪扇门就走哪扇门,用得着你们管吗?”
那官兵也冷笑道:“姑爷有所不知,正门只有正妻能走,姬妾只能走侧门或角门。依照《大明律》以妾乱妻者将处以流放之刑。”
丁群逸正欲与他辩解,却听到玉裹道:“他说的很对,这确实不是我该走的地方,咱们就走侧门吧。”丁群逸依旧不满道:“阿澈!”但玉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便叹了口气,而后对那官兵道:“你最好记得今天!”便背着玉裹离开了。
去侧门的路有些远,丁群逸背着玉裹走着,此时已过中秋,天气倒还凉爽。但他脸上依旧有极小的汗珠。玉裹有点儿不忍道:“不如让我下来自己走吧!”
丁群逸笑道:“哪有新娘子自己走进夫家大门的?放心,我没事儿,这一点儿路算什么,只是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我们家的院子未免太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