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将玉澈放到了灵璧阁的大床上,鲜艳的软被,虽然是纳妾,却也依然有着喜庆的意味。丁群逸将玉澈的盖头挑去,就看到自己梦寐已求的新娘子。她微施妆,云髻高挽,斜斜的插着一只玉凤钗,粉红色的霞帔,映得她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脸颊更加的水润可爱。只是她的表情不大满意,嘟囔着:“就完了。”
丁群逸微笑道:“当然没完,咱们还没拜天地呢。”
玉澈叹气道:“别哄我了,咱们是不必拜天地的。”
丁群逸道:“谁说的。”就拉着她的手走至窗前,扶着她双双跪下道:“我心里看待你就是我的妻子,哪有夫妻不拜天地的。”玉澈就笑道:“那咱们就拜吧。”拜完天地,又饮合卺酒。她依偎在丁群逸的怀里,不相信的道:“群逸,咱们这就算是结婚了。”
丁群逸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虽然草率,却也依旧幸福。”
玉澈道:“你说咱们真的能白头偕老吗?”
丁群逸有些不悦道:“当然能了,你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反正我是没有疑问的。”
孙梨敲着门喊道:“少爷,梁公子叫您出去敬酒呢!还有,胡子基胡公子也来了,此刻正发着脾气,说您不够义气,没给他发请帖,正不罢休呢。”
丁群逸隔着房门道:“就来!”却依依不舍的亲吻了玉澈的额头道:“我出去一下!”玉澈就点了点头,当日出去敬酒待客不提。
只提这夜里,丁群逸又在书房就白日里的事情跟丁伯蕴闹了起来。丁群逸对着自己的父亲道:“我看您不是给您的儿子娶了妻子,而是娶了个管家,罗氏竟如此欺人,实在是可恶。”
丁伯蕴叹气道:“今儿个这事,我与你的母亲都不知道。我们若知道,会让你出这么大的丑吗?”
丁群逸冷笑道:“罗兆天敢在丁家如此发号施令,父亲母亲均被蒙在鼓里,可见罗兆天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丝毫不把您这个亲翁放在眼里。”
丁伯蕴也咬着牙道:“你说的对,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是宝应之长,我们再气不过也只能认了。”
丁群逸道:“父亲认,儿子可不打算认呢。”
丁伯蕴讥笑道:“你不认,那你打算怎么做?”
丁群逸道:“我正打算请求父亲,叫阿澈的名字入族谱,我与她情同夫妻,百年之后,自当共受子孙香火供奉。”
丁伯蕴吃了一惊道:“不可能,丁家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哪有妾侍名入族谱的道理。”
丁群逸道:“父亲到底是觉得于理不合呢,还是惧怕罗兆天不悦呢?”
丁伯蕴想了想反问道:“那你究竟是真想让她名入族谱呢?还是只想打一下罗兆天的脸呢?”
丁群逸低着头沉思道:“初时确有这样的想法,但并没认真想过。只是看到今天罗兆天的所作所为,才意识到阿澈是多么的让人轻视,轻视她就是轻视我,轻视丁家人。我就偏要罗兆天知道,这是丁家,什么事情还是丁家人说了算的。父亲,我求您就答应我吧。”
丁伯蕴站起来踱了踱步道:“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丁家自祖上以来就没这样的先例。你真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们既然情投意合,以后不怕没有子嗣,待她生出个一男半女,我就遂了你心愿,届时阖府上下必然没有异议岂不是好。”
丁群逸摇了摇头道:“我欲与她白头到老,我们的情义与子嗣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