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家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的乡里乡亲,但大多只看热闹,并不上前拦阻或是规劝。好在王锦舟走了出来,大声的喝止道:“住手!”王家的家丁也出来几人才拉住了王夫人。
王夫人喘着气,依旧怒意未消,只恶狠狠的盯着玉澈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下场。”
王锦舟望了望丁群逸,又望了望诸人,却走到玉澈的面前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的吗?”
玉澈艰难的道:“我姑姑如今尚在囹圄,我又有什么闲情来看你们的笑话呢?”
王锦舟道:“那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玉澈道:“我来是想恳求姑父,好歹你们是多年的夫妻,如今她受的罪也够了,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王锦舟阴着脸不说话,廖氏却大声冷笑道:“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若要我饶她也不难,将我儿子的性命还来。”
玉澈望着王锦舟,期望他的答复。但王锦舟冷冷的道:“夫人说的不错,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莫说是夫妻,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能轻容。”
玉澈心痛道:“若说我姑姑该为王年少偿命,那又有谁为我的父母偿命呢?姑父,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怎么现在却是如此不近人情呢?恕我直言,这件事情从头到脚都是您儿子犯的错。不错,我姑姑是杀了人,可是我认为虽法不能容但情可恕。所以我恳求您稍微站在我的立场,我姑姑的立场上想一想,或许您就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了。”
王锦舟冷笑道:“我是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正在经受丧子之痛的老人,你叫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想一想,你怎么不站在我的立场上想呢?我知道年少不是一个好孩子,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平日对他不好,经常打他,不是因为我真不喜欢他,而是我盼着他成才。可如今他死了,我便什么也不想了。你走吧,什么也不要说了。杀人偿命,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这位丁相公有本事,有来头,但我如今就说清楚了,”他咬着牙道:“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定要拿贱人的命来偿我儿子的命。”
玉澈咬了咬嘴唇,终于没能再说什么话。廖氏也冷笑道:“听清楚了没有?即使是倾家荡产,我也要你姑姑为我的儿子偿命。”她看着玉澈绝望的神态笑得极开心:“我说这位丁相公也真够倒霉的,这一表人才的,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呢?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连带上我的儿子遭了央。”她望着丁群逸恶毒的笑道:“我劝你还是谨慎点儿,不要为了一时的好色去招惹房家的女人,房家所有的女人都是扫把星,克父克兄又克夫。”
丁群逸也冷笑道:“夫人说的话我记下了,只是夫人知道劝我,怎么却不知道管好自己的丈夫呢?若您的丈夫不是贪图女色的话,也不会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还咄咄相逼了。”他看着廖氏欲吃人的眼神依旧笑得轻松:“当然,更不会使令郎如此短命了。”
玉澈想阻止丁群逸说下去,便轻唤道:“群逸!”
丁群逸握了握她的手道:“你跟不讲理的人说那么多纯粹是浪费口舌,咱们还是回家吧!”
玉澈见事无转寰,只好点了点头,四人又坐着马车回到了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