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香楼里,香褥软枕,艳姬美酒。宋大人意兴阑珊的躺在这万丈温柔乡里,却愁眉紧锁,唉声叹气。那妩媚妖娆的华良姑娘刚才还巧笑嫣然,此刻却微微竖起了柳眉,冷笑道:“怎么,大人是否觉得对奴家不满意了?难道大人有了新欢?”
宋大人苦笑道:“岂敢岂敢,我怎么会对华良姑娘不满意呢?华良姑娘可是宋某梦寐以求的佳人呐!”
那华良姑娘听他这么说,方才放松了点儿神情柔笑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还有让大人烦心的事儿吗?”
宋大人叹气道:“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真是不错,你说我怎么招惹了王锦舟那个白痴呢?”
华良疑惑的道:“王锦舟何许人也?能让大人烦心?”
宋大人苦笑道:“王锦舟是个苦主,前些天他的一个妾侍将他的爱子杀死了。他上衙门告状,要求我杀贱妾为儿子报仇,本官义不容辞责无旁带,便拿了杀人犯定了罪,本来三日后即将问斩的,可谁知那王锦舟报仇心切竟嫌我定的时间太长,今儿一早叫人到我家门口儿无理取闹,还说我拿了他一万两银子却不帮他办事儿,你说这样的刁民我能不烦心吗?”
华良笑道:“那大人可拿了那闹事儿的人了吗?”
宋大人摇头道:“这倒没有,他们跑得倒快!”
华良道:“那老爷是不想拿呢,还是拿不住呢?”
宋大人面有愧色的道:“是没拿住,再说本来就是瞎捣乱的,拿了有怎么样?”
华良冷笑道:“大人手下的官差可不少,怎么连个毛贼都拿不住了呢?大人莫非真是受了王锦舟的钱,有短处被人家拿捏住所以不敢拿了吗?”
宋大人忙道:“没有?本官怎么会受他的钱财呢?”想了想又道:“即使他出了几个钱,也只是为自己的冤屈走走关节,要不怎么能这么快就判下来了呢?”
华良低头沉思片刻道:“我觉得这事不一定就是王锦舟所为,兴许是罪犯家属使得诡计呢?你想一想,这件事情一旦披露出来对谁的好处最大?”
宋大人恍然大悟,想了想道:“你说的对,一定不是王锦舟,他没那么笨?一旦这事败露,这案子就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进行了。再说,谁又会那么傻告诉别人他送礼了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何况,他王锦舟如果还想在本官的地盘呆下去,就不敢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本官叫板。那么到底是谁呢?是谁要陷本官于不义之境?”他从榻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的道:“是谁根本管过不去呢?”
华良道:“难道大人得罪过什么来头大的人吗?还是政敌?”
宋大人摇头道:“本官一向检点,从未参与朝廷内部党争或私人恩怨,怎么会有政敌仇家呢?”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道:“对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华良道:“是谁?”
此时丁群逸与孙梨刚走进君香楼的大门,那些个莺莺燕燕突然一窝蜂的涌了过来道:“哎哟,来了两个俊俏的小相公,好久不见了,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孙梨如同见着了毒蛇猛兽,边拍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边紧张的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找你的!”
丁群逸也勉强定了定心神,慌中求静的笑道:“烦劳各位姐姐,帮我把妈妈叫出来一下好吗?”
那些个女子就都笑了起来:“叫我姐姐呢?我有那么老吗?看不出你年纪小口味还挺重的,不找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新芽,倒是来找妈妈啦!”几人又是大笑,丁群逸只好跟着笑。孙梨快哭了出来,求饶般的小声道:“少爷,咱们还是走吧!”
幸好一个年纪稍大但更加妖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柔声何止众女子道:“忙你们的去吧,有我招待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