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呼来家丁,正欲将玉澈拿下。丁伯蕴有些不悦道:“夫人也不该如此心急。”其余众人也是求情。惟玉澈缄口不言。罗夫人瞪着眼睛道:“本夫人容忍这个小蹄子带个小畜生在我面前耀武扬武许久已是仁至义尽,是她伤我女儿在先,难道还不许我给她一点儿教训吗?”又对着丁伯蕴及丁母道:“二位实在不该再护着她了。”
丁伯蕴见罗夫人死死咬着这事儿不肯松口,料想着她大概是非要拿这事儿整死玉澈了,便在心里叹气:“暗叹玉澈还是年轻,不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被罗夫人逼到了绝境,大概也是命中注定吧,自己也无力救她。”便点了点头道:“夫人说的是,老夫也不愿意再看到伤害我孙子的蛇蝎妇人,如今这事儿既已明了,何去何从就有夫人做主了。”
罗夫人见丁伯蕴松口,立刻喜笑颜开的道:“还是丁老爷明理,成了,我就把贱人带回罗府好好审问审问了。”
玉澈大吃一惊,咏莲急忙对丁伯蕴道:“老爷开恩呐,等到二少爷回来若见不到我姐,您岂不是没办法跟他交代了。”
丁伯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限疲惫的道:“谁回来都要讲道理的,即使是群逸回来,也不会包庇害人的女人。”
咏莲正要继续说,楚娥却冷笑着嘟囔道:“笑话,这里竟轮到一个外来的小丫头说话了。”
咏莲便气的满脸通红,却又无言以对的站在那里。片刻后拉着玉澈的手道:“姐姐,咱们不在这儿了,咱们回家吧,这儿的人都好凶,想要害死你呢。”
玉澈苦笑道:“傻妹妹,来了这里哪里有回头的道理。倒是你,我走了以后你就回家吧,跟姑姑呆在一起,别再回来了。”
咏莲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道:“我不走,我还是跟着你好了,我若自己回去,姑姑看到我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了。”
丁夫人于心不忍,便对罗夫人道:“夫人,还是让她留在丁家吧,要打要罚都听您的,只要别带她走就成了。”
罗夫人却一口回绝道:“以亲家母的心慈手软,想必不肯将她重罚了,实不相瞒,今儿个这气我是我怎么都咽不下去了,所以请您见谅了。”
丁柔忍不住的小声道:“你倒是想怎么个重罚法,难不成要杀了她吗?”罗夫人轻瞟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玉澈见事已成定局,便对丁伯蕴拜倒,诚恳道:“阿澈人微言轻,死不足惜。可眼看着偌大的丁家竟让人站在头上颐指气使,为着群逸对我的情深意重,倒也忍不住的担忧。今儿个是我,明儿个会不会是他?等到老爷夫人百年之后,这所宅院是否还能姓丁?”
丁伯蕴心思闪动,那简单的几句话可不就实实在在的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吗?这眼前的情形他岂不气愤羞怒?但是他听到罗夫人咬着牙道:“贱人,休要挑拨离间!你害了人非但不知悔改,倒还巧言令色的离间我们亲翁之间的关系,像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根本不配留在这世上!”言罢,就叫几名大汉来,要将玉澈拖了出去。玉澈自觉无力自救,便默默流起了眼泪。那几名大汉竟也不管怜香惜玉,听到罗夫人令下,便走上前将玉澈扭了起来。见这情形,咏莲便拉着玉澈大声的哭喊了起来。众人也是落泪,大有兔死狐悲的悲哀。唯有那站在罗夫人身后的女子,楚娥捂着偷乐。正当这时,地上原本正在打盹儿的蓬蓬突然跳了起来,它的前腿残疾,但后退却极敏捷有力,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大家一片忙乱之际,那个原本老老实实的小畜生将在迅速之间跳到了楚娥的身上。楚娥惊呼,尖叫着跑开了,慌乱中,从怀中掉出了个粉红色的手帕,那手帕掉到了地上便散开了,几片干枯的药材自其中掉了出来。站在一边的郎中惊道:“是马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