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玉澈与永莲驾着马车一路回到了明镜湖。虽说是一路萧条,但姐妹两个想着是要回家了,就也不觉得冷,兴致勃勃的叫马夫停了车,而后一路小跑的上了竹桥。却说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房秀影见是她们姐妹回来。不由得高兴万分,却也不忘叫马夫进屋烤火。那马夫推辞不过,便进去烤了烤火。中午就在此用饭,虽说粗简但味道却也香的很,豆鼓蒸就的咸鱼,炸的酥黄酥黄的龙虾,梅菜上面静静躺着的酱肉令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动,若说素菜,唯有一个清炒菠菜倒还清淡些。玉澈看了看那个青菜,忍不‘噗嗤’的笑了起来。
房秀影问道:“你笑什么?”
玉澈道:“我想起前些日子,群逸在这里吃我做的‘鹦鹉过江’,那样子真是逗得很。”
房秀影笑道:“还说那事儿呢?别提多丢脸了,这姑爷上了门儿,就拿那东西招待人家。”
玉澈笑道:“那有什么,他又不会生气。”
二人说笑间,永莲却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菜。玉澈想到了丁群逸,便有忍不住的想到罗琴,心里就黯淡下来了,不怎么有胃口。房秀影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可是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吗?”
玉澈忙掩饰道:“没什么!”
永莲边吃饭边大声的道:“其他的人倒是没什么,就是那个罗夫人……”
玉澈横了她一眼,她才忙改了口道:“……就是那个罗夫人也是极喜欢我姐姐的。”
房秀影奇怪的问道:“不是姓丁的人家吗?哪里来个罗夫人?”
永莲只好答道:“罗夫人就是二少奶奶的母家……”
说罢也不理会玉澈警告的眼神,低头装作吃饭。房秀影乃是王锦州之妾,这些个大家深院中妻妾明争暗斗的事情她哪会不知道?一听便知道自己的侄女怕是受了委屈。一想到自己从前受的那些气,如今又要在玉澈身上重演,便再也没胃口吃饭了,逐扔下碗筷。玉澈忙陪着笑脸劝道:“姑姑这是怎么了?忙了半天竟不吃了吗?”
房秀影皱眉道:“我哪里吃得下?你快跟我说说,丁群逸不在家,他家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玉澈笑道:“怎么会呢?平白无故的谁会欺负我呢?”
房秀影见问不出来,转而对永莲道:“你说,是不是谁欺负你姐了?”
永莲见姑姑发了脾气,便忙不矢的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她,除了我欺负她!”
房秀影见她也不说,真是气得筷子也拿不稳了。还是玉澈安慰她道:“你看,阿莲都说没有了,就是真的没有啦!”见房秀影依旧生气,就故意撒娇道:“姑姑,你就别担心了,好歹我们姐妹相互帮衬着,没人欺负我们的。”
房秀影听她这么说,才拿起了筷子,玉澈就忙夹菜。
饭后,玉澈与姑姑在厨房收拾,永莲‘咚咚咚’的跑上了楼,拿了几件衣服道:“姑姑,你这几件衣服脏了,我帮您洗洗去吧!”
房秀影从厨房走了出来,颇不好意思的道:“那怎么行呢?这么冷的天,湖面刚开了化,却要你帮我洗衣?”
永莲笑道:“这有什么,今儿天好,你看多暖和的太阳,我只一会儿就洗好了。”房秀影还要推辞,但永莲却已经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房秀影看着永莲在湖边浣衣的背影,她正时不时的将手放在嘴边吹气。“大概是冻得很了……”房秀影如是想着,嘴上却喃喃自语道:“多好的一对儿呀!”
玉澈也收拾停当,听到姑姑这么说,便走出来纳闷儿的问道:“什么多好的一对儿?”
房秀影望着永莲的背影道:“若是俊荷在,他与阿莲该是多好的一对儿呀!”
玉澈惊讶道:“姑姑竟这么想?”
房秀影苦笑道:“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你的父亲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可惜俊荷不成器,如今还是下落不明。现在想一想,哥哥还真是煞费苦心。若是俊荷安分,此刻与永莲继承这片湖泊,你也不必怕在丁家受气了。毕竟娘家有个兄弟,而且永莲对你也算是死心塌地的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玉澈却冷笑道:“我从来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靠不住的人身上,我劝姑姑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别说是俊荷不回来,就是真的回来了,若不学好,我依旧不许他沾染阿莲。”
房秀影叹气,皱眉道:“你这个认死理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