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罗民贺的老师便来了,见到丁群逸,倒是有些纳闷儿。罗民贺为推脱读书事务,便对那师傅道:“如今我妹夫来了,我要跟他说话,今儿个这书就免了,师傅请回吧!”
罗民贺的师傅虽说有些纳闷,但见丁群逸不说话,便只得点了点头,告退而去。却说罗民贺见师父退去,便立时雀跃,几欲跳起,转而对丁群逸道:“你真是我的恩人。”丁群逸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罗民贺却道:“这儿没什么好玩儿的,不如咱们出去找乐子吧!我带你去下棋吧!”
丁群逸两眼放光,正是觉得此地无聊至极,终于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了,便点头应允……
却说此时罗琴正在房间里跟自己的母亲发牢骚,她因听说了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没在书房等候丁群逸,而是去了府衙,便将自己的母亲拉到房里质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那罗夫人虽然也觉得自己的丈夫做的有些过分,却仍然劝女儿道:“你父亲府衙的事情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琴知道母亲不过是在搪塞自己,就道:“别再说忙了,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怨不得群逸总说父亲瞧不起他,真是丁点都没冤枉你们。我还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人是我选的,如今再说不好,早晚了好些年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们瞧不上他,就跟瞧不上我是一样的。最多我们立时就走,省的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罗夫人皱眉道:“你看你,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你爹不过是事务繁忙无暇见他,你就气成这个样子了,没关系,我这就派人去请他回来,稍安勿躁!”说罢忙又叫人去催促。
却说丁群逸与罗民贺下围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便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那哪叫下棋?那就灾难。那罗民贺哪懂得下棋?不过是初学了个开头罢了,他却乐此不疲,如今逮着个丁群逸,也算是他倒霉了。丁群逸头都快炸了,原来那罗民贺不但棋艺差,棋品差的更是令人发指。丁群逸只走了一步,他便恨不能悔十步给他看,以至于到最后,丁群逸连子都不敢落了。嘴上又不好意思说,只得硬着头皮顶住,只盼着这无聊的棋局赶快结束。好不容易到最后赢了个满盘,还道罗民贺终于消停了呢,却见他似乎意犹未尽。就忙道:“大哥,容小弟出个恭再来。”见罗民贺点头,才忙跑开,欲借此逃脱。罗民贺一面派人跟着丁群逸,谨防他逃脱,一面悄声对跟着自己的一个书生道:“他的路子,你看清楚了吗?”
那书生名叫李狻,是个下棋高手。却说罗民贺虽然看不起丁群逸,却不愿意得罪罗琴。心里又实在不忿自己与他结为姻亲兄弟同桌共餐,便总想着法子要令他出些丑。他听说今日丁群逸要来。便又想了一个坏主意,找来一个棋艺高手与丁群逸对弈。并事先对李狻交代,若能大败丁群逸,便赏十两黄金,若是输了,便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那李狻点头答应,想着罗民贺的妹夫不过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为了能够知己知皮,罗民贺还自愿事先探探虚实,看看丁群逸在这一方面到底有几斤几两。但怎奈罗民贺棋艺太差,这么好的机会愣是没试出来。但李狻可不敢说出来,不为别的,就为那十两金子。况且他向来自负棋艺宝应第二,除非宝应第一才子莫荣韬来了,否则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里说那丁群逸自茅房出来,却见外面罗民贺的人在等他,当时就恨不得求他别让自己陪罗民贺下了。但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整理了衣袍,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围棋旁。
那罗民贺见丁群逸回来,便笑道:“妹夫别担心,此局不是姐夫陪你下,而是这位李先生陪你下。”
丁群逸抬头看了看李狻,只在心里念了个阿弥陀佛,心道只要不是你罗民贺,任谁都可以。便拱手笑道:“既如此,李先生请吧!”
那李狻立时还礼坐下,二人便手谈对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