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心里为王艺容抱不平,不晓得是不是真如胡威远所说的没用过刑。就怕是王艺容受刑不过,才拿出一块儿普通的鱼脑冻偷天换日的吧。而此时,自己若将实情说出来,非但胡威远不会放过王艺容,就是罗兆天也会想办法惩治他。自己岂不就成了助纣为孽的小人了吗?思及此,便忙笑道:“胡大人果然是高明,想来在您的铁腕儿之下,王艺容也不敢不拿出珍品了。不错,块儿鱼脑冻确实是其中上品,举世少见。”
胡威远忙松了口气,罗兆天也甚是喜悦,丁群逸不愿在此多做逗留,只赏完便告辞而去,自后便带着罗琴回了丁府。
谁知几日后,丁群逸正跟玉澈在庭前观花,就有无锡王家送来的书信与礼物,丁群逸打开来看,只见那块儿’馥郁芬芳‘正静静躺在小匣子里。
玉澈见丁群逸欣喜,便问道:“什么东西,那么开心?”
丁群逸来不及回答玉澈的话,却问那送东西的人道:“王先生可安好?”
那来人笑道:“王先生安好,虽说腿上受了些伤,但依旧说要来亲谢丁少爷的,只是夫人怕胡大人起疑,才劝阻他不要来的。饶是如此,也叫小的带来了您想要的东西。并说道‘是自己重物轻友,为块儿紫石竟叫少爷失望。却不知道少爷心胸开阔,为了维护他连岳丈都瞒了,倒叫他惭愧的无地自容。其实起先根本就不知那东西是要送给罗大人的,如知道也不会拿块儿差的蒙混过关了。”
孙梨忍不住的插嘴道:“这人也是真的奇怪,当时拿着银子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如今倒是拱手相送了。”
丁群逸故意笑道:“什么差的蒙混过关?群逸不懂,群逸在去罗府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王先生的那块儿鱼脑冻,如今也只知道他献给罗大人的的确是一方美石而已。至于这块儿’馥郁芬芳‘我即可就叫人取两千两银子给王先生,只是还要感谢老先生肯割爱的美意。”
那来人想了想也只的道‘是’。丁群逸便叫孙梨从自己的私钱里娶了两千两银票给那来人,那人便去了……
晾在一边的玉澈终于在人去后忍不住的问丁群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跟我说说让我乐乐!”
丁群逸便将玉澈拉进房里悄声说出了事情的进过,并叮嘱道:“此事关乎王先生的安危,切不可声张出去。”
玉澈点头笑道:“我就知道我的群逸就是深埋泥土而有节的真君子,一味迎上,落井下石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丁群逸便将玉澈抱在怀里,道:“若是只知一味谄媚迎上,连自己的良心都不顾了,那即使得到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地位又有什么用的?最后只会变成这些身外之物的奴仆罢了。我丁群逸此生注重的唯真心而已,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富贵荣华,什么权贵娇妻,对我而言不过尔尔……”
没几日,丁群逸便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将一条精美绝伦的紫玉挂串送给了玉澈。此事倒是引起阖府的轰动,连丁夫人都忍不住的过问道:“你偏爱阿澈也该有个度,就算是心里再喜爱,也不该如此的厚此薄彼。古往今来,妻妾反目,后院失火可多大都是因为夫君过于偏爱妾室原因啊!”
丁群逸道:“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我与阿澈情投意合,而且阿琴善妒忌,我常与她说不到两句话她就大发雷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丁夫人不满道:“阿琴会愠怒,不是她的错多些,而是你的不对多些。你扪心自问,你回来的这些日子去过阿澈那里几次,又去过她那里几次?她可是你的妻子,年轻貌美。正是芳华绝代的年纪,哪一点儿比不上阿澈了。虽说脾气有些不大好,但她出身宦府,能够对你百依百顺的你还想怎么样?你就算是偏爱,也不该对她不闻不问呐!我就不怕实话告诉你吧,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阿琴跟阿澈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你竟还说她不好?我看连阿澈都比你懂事的多。”
丁群逸闭紧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仔细想一想,阿琴确实没什么大错,除了说话有时尖刻些,但大多也是因为爱我的原因啊!
丁夫人见儿子不说话,才放低了声音从自己的身边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串血红的手串交给丁群逸道:“我实在不想看到她们姐妹因你再度反目。你也该为阿澈想一想,她毫无背景,在这个家里面除了你还能依赖谁?你又是个没定性的孩子,就是在新婚,说抛下她就抛下了。她若再为你得罪人,你一旦那日又丢下她走了,那谁还能再保护她呢?你还要再指望我这老母亲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吗?”见丁群逸依旧不言,才道:“这件血美人是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给我的,我都不舍得戴,如今放着也是可惜。给阿琴最合适,自古朱为正紫为偏,希望她的心里能好受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