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张艳菊都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对付丁伯蕴。他大概是生怕丁伯蕴与陈百灵旧情复燃,便是比之前的什么时候都缠得紧了。只要丁伯蕴一回家,她便立时二话不说的将他拉到自己的房间,丁伯蕴有时其实也特别的想去瞧一瞧陈百灵,只是张艳菊纠缠的厉害,自己又偏偏的被她那一套吃的死死的,实在脱不开身呐!就这么的过了几天,丁伯蕴也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很快的把陈百灵抛诸脑后,继续跟张艳菊醉生梦死,不理他人的眼光了。
陈百灵处于劣势,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忍着。有时在白日里偶尔见到丁伯蕴,见他眼中仍有眷恋,不知是赌气还是有意为之,竟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就那么一两次,丁伯蕴心里便来气了,心道:“怎么你不待见我,还让我巴巴的去跟你说好话不成?”当然这话并没有说给陈百灵听,其实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也知道她的冷淡到底是为何而来。只是不愿意去深究罢了。向来只有女人费尽心机的去揣摩他的喜好,他何曾去想过女人们的感受呢?从前不会,现在也一样的不会。就算是之前为了陈百灵,为了张艳菊去费的那点儿小心思,也只不过是要为自己的快乐加些情趣作料罢了。这些,陈百灵懂,张艳菊却未必懂,她还当自己是丁老爷心尖儿肉呢,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只是如今站在上风,更加肆无忌惮耍着小女人的那些把戏,只弄的丁伯蕴流连忘返,欲罢不能。渐渐的身体便每况日下,做什么事情都没了精神,在那件事情上更加的力不从心起来。他也不想一想自己是年逾五十的岁数的,自然是经不起活力四射的年轻女子的折腾的。反而是极不服老的偷偷问医,看看有没有帮助自己重振雄风的方子。大夫倒是劝他少行房事,调养身心方是强身健体良策,但他却不死心,继续问。那大夫便只得说了个草头方,说是用黄狗肾煨汤对这个疗效甚好。丁伯蕴听后大喜,马上命人到屠宰场买来上好狗肾,喝了几次汤后果然精神了许多。他便再无所顾忌,一味的肆意yin乐。反正狗肾有的是呢,怕什么?
终于有一天,丁伯蕴早起咳了三四声,便觉得胸闷气短,腰酸腿疼,四肢虚浮,几欲晕倒。坐下休息了半天,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却已经一身的虚汗了。丁伯蕴叫来双吉吩咐道:“我今儿个不舒服,跟少爷说我不去作坊里了。”
大概是看丁伯蕴脸色不大好,双吉立马一溜烟儿的去了。只半刻钟的功夫丁群逸便带着孙梨走了进来,问道:“父亲怎么就不舒服了呢?昨个儿不是好好的吗?”
丁伯蕴本来正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丁群逸的声音,便睁开眼睛笑道:“天冷犯懒罢了,能有什么事儿?别大惊小怪的,惊了你母亲就不好了。”
丁群逸便只好道:“那就好,我已经叫双吉去请大夫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丁伯蕴皱眉道:“没什么事儿请什么大夫?你也是,快去奉宝坊吧!”
丁群逸见他无碍,就站了起来,笑道:“既如此,那儿子先走一步了。”
丁伯蕴点了点头,丁群逸才带着孙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双吉便领着大夫走了进来。丁伯蕴叫双吉退下,自己悄悄的问道:“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汤到底管不管用?”
那大夫苦笑道:“老爷既用了几次,那管不管用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丁伯蕴道:“初时是不错,只是我适才咳了几下,就觉得气虚体弱,到底黄狗肾能不能使我恢复如初?”
那大夫便道:“狗肾无毒无害,对治疗老爷这类病症十分的合适。但良药不是仙丹,如老爷这般阳气亏损严重的,即使戒了女se,日日服用此药汤也需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稳定病情,若想恢复如常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老爷当它是进补良药,以为有了它便万事不愁,自然是不成的了。我还是奉劝老爷,就算是辛苦些,但保重自身才是关键。”
丁伯蕴不以为然的笑道:“先生还是不要危言耸听了吧,我用了先生的方子觉得还不错。今儿个也只是咳了几声,想是不碍事儿的。先生只管开些些止咳疏散的药物即可。”
那大夫急辩道:“可是丁老板的脉象极其凶险……”只可惜他尚未说完,丁伯蕴便打断道:“先生只管开药便是,其余的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