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挫败,不知如何取舍,只得恨恨的回到了灵璧阁。却听到里面笑语嫣然,灯影绰绰,还以为阿澈又回来了,不由的心中一喜,便加紧了脚下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房门。可灯下含娇带羞的女子,不是阿琴又是谁?
罗琴穿着时新的绯色裙裳,头上斜斜的插着一只碧玉鸾凤钗,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更是妖娆动人。看到了丁群逸,笑得更是香甜,道:“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半天了。”
丁群逸坐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双鬓不无疲倦的道:“你怎么在这儿?”
罗琴道:“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来了,想着阿澈妹妹已经不在了,谁来照顾你呢?”说着就往群逸身边凑,丁群逸状似无意般推开她道:“太晚了,我想睡了。”
罗琴便道:“那好,咱们去我那儿吧。我也知道你每天要吃燕窝,早就备好了。”
丁群逸只得道:“我认床,换了地方怕是睡不香。还是在这儿睡比较踏实。”
罗琴脸色微变:“你那晚怎么不说自己认床了呢?”见丁群逸脸色也已经不大好看了,便强自按奈了怒气,反而端过楚娥递过来的燕窝道:“那你先吃了再睡吧,我今晚就不吵你了。”
为了让她快些离开,丁群逸二话不说的就接过了那碗燕窝,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是迅速的吃了。罗琴舒眉一笑道:“这就对了……”
见丁群逸不答话,才讪讪笑道:“是是是,这就走了,别不开心了,早点儿睡吧!”丁群逸听她说要走,这才勉强的笑了笑,算是别过了,罗琴这才转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丁群逸倒头就睡……
到了次日,奉宝坊便不安定起来了。原先顾师傅帮忙打理诸事,丁伯蕴对于奉宝坊里的琐事一概不理会,即使后来丁伯蕴病重,身体每况日下,丁群逸主持奉宝坊的事宜,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大多是不管不问的。如今顾师傅既然离开了,这些事情自然要有人去管,王师傅跟邢师傅也不在,丁群逸少不得要亲力亲为了。这样一整天下来,当真是累的够呛。偏生那几个常来常往的客户,听说奉宝坊一下子失了三位能工巧匠,有些已经下的订单都要收回了。准备下的订单也杳无音信了,更别提货款了。没有货款,没有银钱是个大问题。丁群逸知道,因为津月湖的事情,自己已经白白的垫出去了一大笔的银子,若是货款不能及时给与,无异于雪上加霜。如今的奉宝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丁群逸仿佛这时才知道父亲的重要性,若是父亲在,起码有个商量的人吧。可此时自己劳心劳力尚不能稳住局面,真是焦头烂额啊!偏着是阿澈又不在,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回了家,除了阿琴还是阿琴,连个自己想见的人都看不到。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不是母亲在刻意的培养他们夫妻的感情,而是在严苛的惩罚自己。好累,好困,好辛苦,好想念她,几日不见,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是否会怨恨自己?是否哭断了柔肠?哦,宝贝别哭,我爱的依旧是你,有些话,现在没机会说,你等着我,等着我……
这日午后,丁群逸悄悄的走出了奉宝坊的大门,准备偷偷的去看望阿澈。他心里的小九九打的好,备好了银钱,只需租一匹快马,迅速的去了莲房,见了她的面说几句说话就回来,保证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丁夫人早有预谋,暗暗的在奉宝坊四下布好暗哨,丁群逸一出门,就被几个不认识的大汉拦住了去路,丁群逸怒道:“走开,我不认识你们。”
一个大汉笑道:“丁少爷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丁少爷。我们是丁夫人派来看着少爷的,若少爷离了奉宝坊,我们是要受罚的。”
忽听里面孙梨忙出来解围道:“少爷嫌饭菜不可口,出去换个口味也不行吗?”
那个人想了想,方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丁群逸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