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问,罗琴哭了许久,最终只得擦干泪水,看了看丁群逸手中的剑,轻声问道:“你拿着这把剑是准备杀了我吗?”见他满脸怒色,才笑道:“既如此,我也确实没什么说的,是我对不起你,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丁群逸强忍住怒气问道:“我只问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罗琴反而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那个人的名字,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来了。”她凄楚道:“他本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至于我罗琴,错了便是错了,多说无益。我只是觉得我如果真的死了,岂不是就要跟你阴阳两隔了吗?若真是这样,你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不舍?”她大声哭道:“若我今天必须要死,我可不可以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若我必须要死,我只问你,是唾弃我多一点儿,还是心痛多一点儿。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想知道你是恨我背叛了你还只是怪我让你失了颜面?”
丁群逸怅然问道:“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罗琴一字一句的道:“既然再不相见,我只想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子?”
丁群逸叹气道:“无论是什么位子,当你做这件事情伊始,就该想到我与你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罗琴哭了许久,终于道:“如果我说,我是无意的,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以为我能躲得过去,可谁知竟冒出来个孩子?现在你要杀我……这都是天意,我知道我躲不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躲了,你杀了我吧!”
丁群逸拔出剑,冷冷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人到底是谁?”
罗琴闭着眼睛,只等就死:“我说过,我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反正都是死,你来吧!”
丁群逸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没等罗琴说话,孙梨突然窜了出来跪倒在丁群逸面前哭道:“我求求你,别杀她,都是我的错,那天晚上夫人喝醉了,我却是清醒的。所有的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你真是恨,真要杀人,就杀了我吧!”
丁群逸不敢相信的问道:“阿梨,你说什么?难道是你?”
孙梨不停的点头磕头:“我是罪人,夫人喝醉了,是我的错啊……杀了我,饶恕夫人吧!”
丁群逸奋力揪起孙梨大怒道:“你居然该背叛我?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当你是兄弟,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孙梨又是点头又是哭,丁群逸甩开了他,拾起适才丢在地上的青蛇剑,正欲刺向孙梨,玉澈永莲幸而赶到……
永莲大声喊道:“群逸哥哥……”
玉澈吃了一惊,只因跑得匆忙,适才上楼时腹痛已经很明显了,刚才见丁群逸将青蛇剑欲杀阿梨,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边上,腹痛更是急剧,只觉得下身立时湿热,有东西自体内流了出来。丁群逸因看到玉澈痛极的神色才停止了动作,忙跑过来抱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玉澈痛的几乎昏厥,丁群逸看了看她裙下慢慢渗出的殷红,吓了一跳,忙抱着她放到了榻上。转而对永莲道:“快去叫大夫吧!”
罗琴收拾了惊慌,看了看玉澈,叹气道:“看上去是要早产了!”
丁群逸瞪了她一眼,才想起什么的对永莲道:“找两个稳婆过来!”永莲忙点头去了,没多久府里的人都醒了大半,全都忙活起来。当然也都纳闷儿为什么二夫人好好地却早产了,更纳闷她怎么会跑到玉屋楼去生孩子了?但谁也不敢也没时间多问,众人忙里忙外的,玉澈在产床上痛的直哭,丁群逸正紧张的走来走去。据说早产多死胎,而且孕妇也有生命危险,丁群逸现在除了祈求神明保佑,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而孙梨与罗琴更是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罗琴倒没什么,反正早晚都是死,自己的公案丁群逸暂时不追究,早晚也不会忘的。只是阿梨愧疚不已,二夫人若真出了事,自己岂不是又多了罪责。眼见少爷担心的脖子都长了,自己却不敢上前劝说一句,少不得又是悔恨又是自责,竟自掌自嘴起来。罗琴便问道:“你怎么了?”
孙梨道:“是我的错,我不但害了你,还害了二夫人,如果二夫人跟小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以死谢罪。”
罗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急的团团转的丁群逸,对孙梨道:“别说丧气话了!”又想了想适才他奋不顾身的要替自己去死,虽说是恨他倒也忍不住的原谅了他。这世间,大概没有几个人愿意替自己去死吧!罗琴心想:“群逸若有你的这般痴心,我就是真死了也没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