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是天才
司徒公明的突破让岱东城的上层热闹了好久，不过这并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几日后，老者带着车灵前往岱城主城。
“佣兵工会在岱东城是个举足轻重的大势力，但其实它并不算什么，只是岱城真正的主人为了管理方便而设立的一个下属机构而已。”司徒公明道。他带着车灵走空路，武者第三步清虚境界的修为御空而行毫不费力，速度也是极快。
“那么这次就是去拜访你的顶头上司了？”车灵道，“不过我看你好像并不太尊敬的样子。”小童点头。
“谁说我是去拜访上司的？你听谁说的我有上司？”老者反问。
“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在岱城大概也有几个老朋友。”车灵道，从司徒公明突破引出了岱东城主来贺就可以知道老爷子必然有过人之处。一个佣兵工会的主管并不是多高的地位，但是一个和善的老头却可以有一些有身份的朋友。
不过，车灵还是低估了老爷子的影响力。前几天他刚突破引来异象时颇有一些人露面庆贺，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比如说招揽之类。对于一个临到老才踏上第三步的人来说在正常不过，有人示好就足够了。毕竟，异象不代表潜力，岱城中大人物们的兴趣还是提不起来。
至少车灵本来是这样认为的。
岱城城主府曾经派人送来一份贺礼。作为这片地域毫无疑问的主宰者这无疑是很给面子了，但是实际上，老爷子的面子可比这大多了。
“你这下终于突破这一步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一个英武的中年人问司徒公明道。他们相互对坐在一副石质桌凳上，这里是一片花园，碧水奇石，花草点缀，很是清净。更重要的是，这片院子里生机盎然，空气中灵气氤氲，对于修为尚低的人来说无异于圣地。“岱东城那地方太小了，你现在也用不着窝在那儿了。”
老者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不打算搬回这里。”
“在大荒另立洞府？也成。你是打算潜修啊？那就赶紧挑好地方我划给你。”中年人道。
岱城周围相当大一片区域都是属于岱城之主的地盘，虽说也是妖兽纵横，但根本没有强者。完全受岱城白家掌控。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当代的家主，岱城的实际掌控者，以白岱为名。
“免了吧，也不用你划。”老者道，看了看车灵。在城外另立洞府有诸多好处，许多人都这样做，而车灵十分赞同。
白岱也不以为意：“随你便，有麻烦再说。”他倒是对车灵产生了兴趣：“这位是？”
“车灵，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我打算收他当徒弟。”老者随口道。
车灵一撇嘴：“想得倒美，反过来还差不多。”小童站在他肩上再一次点头，一边慢慢的呼吸——这是车灵暗中提醒的。小童毕竟是小童，真要放开来抽干一片区域内全部精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小伙子挺厉害啊！”中年人笑，也不觉得车灵冒犯，显然不是什么拘泥的人。司徒公明正要找车灵麻烦，却又停下想看看他们能说出个什么来。
“多谢夸奖。”车灵十分坦然，“不过这话说的有些早了，我现在比你可差得远了。”
白岱眉头一挑：“这话说的有意思了，你比我还差多少？”
“这怎么好说！”车灵道，却又仔细上下打量了这位岱城城主，道：“反正十年二十年是不够的，一百年好像有用不了那么多。”
白岱的眼睛眯了起来，司徒公明也露出一丝异色。唯有小童，仍然在为车灵说的话点头。
“照你的意思，不出百年，一定能够赶上乃至超过我了？”白岱问，终于露出了一些城主的威严。
车灵对此并不在意，坦然道：“要知道世上天才是很多的，城主当然是天才，但天才中还是有更天才的人的。我就是。”
“那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天才的？你又怎么知道你自己是天才中的天才？”
“城主如今年纪多大不好说，但肯定不到五百岁，修为却是早已经达到第四步。要是一般人借助大量的资源当然也可以走到这一步，不过我却知道，仙道正宗不是能靠资源堆出来的。”
白岱笑了：“说得好。不过，这些可不是什么秘密。”
“大概吧。”车灵道，他并没有打听过什么关于这位城主的事情，这些完全是临时观察出来的。“此外城主身上仙力十分精纯，比我所知道的要强上不少，大概是在第三步就登临仙路了？”既然他不太信，车灵也不介意多说几句。白岱的修为比他现在高的多，但这并不影响眼力。
这句话终于让白岱露出重视之色来。他依然是不相信能有人一眼看出这些，但能够说出这句话就不是一般人了。听上去似乎不对劲，白家从来都是修的仙道功法，说白岱第三步才登临仙道实在有些可笑。但外人不知，仙道正宗需要极为雄厚的基础，前三步的修行都是铺垫，只有达到第四步仙光凝化才算是踏上了门径。
不过，总有惊采绝艳之辈不可度之常理，提前便能走上这一步。这并不代表基础会薄弱，到底仙光摆在那里，只能说明这些人太强了，强到足以跨过一大步的差距！
“你小子懂得不少嘛！”司徒公明也惊讶。他与白岱的关系自然能够知道这些，更知道这可不是能打听得到的。实际上就算是白家内部多数人也都只将仙光当成一种强大的仙道神通而已，并不知道这才是仙道修行的关键——这些人基本上都没资格在这一道上走得多么远。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车灵毫不谦虚道。
白岱好奇心彻底被勾了上来：“那你又是怎么断定你是更天才的人呢？我看你的年纪虽然不大，这修为么……更是不高啊！”
“修为算得了什么！”车灵做不屑一顾状，“要看修为找我家妹子去，别找我。”
司徒公明插嘴：“你还有个妹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还有个师傅呢你也不知道。”车灵撇嘴道，“你以为那个闭口咒是谁给我下的啊？”
他早就合计好了，能够扯出一套完整的身份，后来遇到了北灵，又做了一些修改，也免得北灵的真实身份泄露出来——北军虽然强大，能够保护北灵，在这方面却是没什么主意，还得靠车灵。于是乎车灵装哑巴的事儿就栽在了北灵身上。
“妹子的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定你是天才的？”白岱道。
“嘿嘿，因为我就是天才。不信你问。”车灵笑，朝司徒公明示意。这种事当然不是自吹自擂的，况且司徒公明老爷子说的话明显更容易被相信。
白岱看向司徒公明，老者眼皮跳了跳，无奈道：“这小子确实是个天才，除了修为不怎么高之外好像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发愁的。他要是肯好好修行要赶上我却是花不了多少年。而他在丹药方面的造诣，老实说我是只能甘拜下风了——这小子就是个妖孽！”
车灵不满了：“说点儿好听的！我是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呵呵，”白岱笑了，“正好，我有一个儿子，也差不多算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了。你们两个倒应该认识认识。”
“你真不谦虚。不过，白凡那小子确实比你这当老子的还要强得多。”司徒公明亦道。
“哈哈哈，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人大笑道，乃是一个俊朗的青年走了进来。其人身材欣长，丰神如玉，浑身上下有丝丝缕缕的仙光缭绕。车灵看得明白：这完全是他自己修出的仙光，虽说掌控尚有所不足，却是完全的契合。再看其修为，仅仅是刚刚达到第三步而已——虽则其年龄小的过份，只能说是青年。寻常修士在这个年龄上大多数连第二步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此人当之无愧是天才中的天才，想来便是司徒公明口中的白凡了。车灵亦是对此人很有兴趣，须知能够在突破第三步时便掌握仙光，那么想要修到第四步便几乎没什么困难可言了。这就等于说他领先了别人一大步，获得了一个极大的优势。而随着他在仙道上的不断进步，这个优势更会不断积累。最终只要不中途夭折必然会成为一代强者。
“这就是我儿子，你们两个倒是应该好好聊聊。”白岱笑道。
“聊什么？这位老兄你叫什么？”名叫白凡的天才青年乐呵呵的问，全然没有一纨绔子弟的样子，让车灵很有好感。此人必是个乐天派，他一想欣赏这种人，因为他们更能成大器，更别说同时还兼具绝佳的天赋了。
司徒公明却惊讶了：“咦，你小子什么时候突破的？我怎么没听到消息？”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毕竟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好不容易突破了境界，忽然发现比自己小了几百岁的小辈居然后来居上了……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哈哈！”白岱大笑起来。司徒公明几百年来修为进展缓慢，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让他难受的同时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老爷子养气的功夫是远非常人可比。白岱与他相交甚早，很了解这个年纪不比他大多少的老爷子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曾经逗老爷子是他重要的娱乐方式，结果几百年都不曾成功过几次了……现在终于让他动容了，城主大人笑得十分嚣张。
老者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挥巴掌就去拍自己年纪上的晚辈修为上的前辈。这可不是闹着玩，而是真的用上了手段，相当强大的一招掌法。枯瘦的的手掌拍出，其上有隐隐的荧光散出带起惊人的威势。司徒公明到底不是一般人，数百年的苦修一朝突破战力陡增，就这一掌也不是寻常第三步可比。
不过面对白岱，两人之间整整一大步的差距不是开玩笑的。城主大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贴着老爷子的手掌就如被掌风吹飞一般，如落叶，似飞絮飘然而起。一身白衣飘飘，纤尘不染，很有一股飞仙的风味——如果不是他还在毫无风度的大笑的话。
“别跑，吃我一掌！”司徒老爷子大喝，纵身跟上，两人居然就这么转眼见不见了踪影。
白凡显然习以为常了，这两位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此打打闹闹并不让人意外。他看也不看两个出相的长辈，很自然的招呼车灵占了两人方才的位子。桌上还有两杯灵茶，方才两人中白岱是在细品，现在还余半杯，被他的天才儿子随手泼进了池水里，再倒一杯牛饮，正如方才司徒公明一般。
“我爹的茶就是好，可惜没什么事他就是不拿出来喝。”白凡道。车灵拿过司徒公明的杯子倒了一杯尝了尝，觉得白凡说好大概更多是因为这茶精气浓郁而不是茶香。这要没什么修为的话恐怕还喝不下去，虽然车灵是个例外。
“真是好茶。”车灵道，张口时就有精气溢出，若不是他体质强大一杯就能喝出事来。小童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杯子，白凡乐了，倒了一杯递过来，又给车灵续了一杯道：“老兄你这小宠物是什么物种？这么有灵性的小东西以前怎么没见过？”
小童不满了，不过看在那一杯灵茶的面子上没有什么反应。车灵道：“你可别叫他宠物，他叫小童，论辈分可是我弟弟。”
白凡正仰着头把壶里最后几滴液体倒进嘴里，闻言一下子呛了出来，真个是涕泗横流。天才青年也顾不上擦一下，低头甩了甩，震惊问：“那论血缘呢？”
车灵间不容发的躲过飞来的液态暗器，觉得这白凡也是个有点儿不靠谱的，一边道：“论血缘也是我弟弟。”
白凡终于抬起头，终于想起运起仙光，转眼间重新恢复了翩翩之态，干咳了两声，又问：“老兄你和我老叔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现在住在他那儿。”车灵道，一边帮小童清理身子——刚才车灵躲得挺轻松，小童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就算站在车灵肩上也没办法。
“噢。”白凡显然并不对这个有多么关心，只是随口一问。他在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时不时就看向这座小院子的入口。车灵好奇问他什么事，他倒不隐瞒，道：“今天我碰见一个妹子，修为第三步，比我还都差点儿，强的离谱。一般第三步直接能横扫。我约了她过来喝茶，不知道会不会来。”
“嗯？”车灵一听这话就想起一个人来，北灵很符合这条件。而且除了她之外能有这本事的人定然极为少见——确切的说基本上没有几个——恰好出现在这里让白凡碰见的可能性太低了。“你说的那个我说不定认识，我家妹子就是这样的。”车灵道。
“真的？”白凡大感兴趣，拖着石凳凑过来问：“你家妹子长什么样？我见着的那个绝对是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说不定能比的上我了。”
“她肯定比得上你。”车灵看向入口处，一个侍卫正领着北灵过来，大概是白凡特意安排了。小童一见北灵就兴高采烈的挥手，车灵笑：“妹子你可来了过来你们俩比比看谁比谁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