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茗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投向夏天,目光柔和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陈述。
没错,是陈述。
因为此刻夏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一个电台播音员在讲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只是比较感伤的故事而已。
慕容茗禁不住眉梢轻蹙。
夏天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他是知道的,对于往事他表现得这般淡然,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麻木了。
“在和我母亲结婚之前,夏豪文便已经有了心怡的女子,只可惜她只是个平凡的小百姓,当然不会被夏长治接受,就算夏豪文再怎么喜欢她,她也终是注定进不了夏家的门。夏豪文自幼就被夏长治严厉管教,对于夏长治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懂得说‘不’,也许是不敢,所以,夏长治让他和我母亲结婚,他便也没有反抗和拒绝,我猜,他当时的想法应该是准备效仿夏长治,一边维持着婚姻,一边继续跟她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这样岂不是不公平?!”慕容茗突然打断道。
夏天笑望他一眼,道:“那时夏豪文的思想,完完全全跟夏长治一样,也难怪他会有这种念头,只可惜……”
“可惜怎么了?!”慕容茗又一次急迫的打断了夏天的话,俊逸的双眉紧紧蹙起,面带紧张。
夏天怔了下,随后笑道:“是我的故事,又不是你的,怎么你比我还忐忑?”
慕容茗叹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又喜欢的人,未免太……”
慕容茗抿唇犹豫,下面的话一直没说,夏天却突然道:“没人道?”
慕容茗浅笑,不语。
夏天果真还是了解他的。
“更没人道的,是那个时候的夏长治,”夏长挑眉长叹一声,又继续道,“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夏豪文的那点儿心思,夏长治怎么可能会猜不到?为了让夏豪文彻底与那个女子断绝关系,夏长治便利用手段强迫她嫁于了他人。”
慕容茗这次没有言语,只是眉梢皱得更厉害,他一直以为夏长治手段阴狠,只是在商场上,没料……,他居然还是这般绝情之人。
“其实夏长治为那个女子安排的人,还算是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人却是老实、忠厚,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谁曾想那女人自那之后便天天酗酒度日,没几年便患上了肝癌。从得知她得病之后,夏豪文便已然决定和我母亲离婚,直至那个女子病逝,夏豪文便与夏长治的关系彻底决裂,而那时夏豪文和我母亲的婚姻,也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本就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官商联姻,作为有着各自心怡对象的两个受害人,当然不会走多远。此后,夏豪文便带着我离开夏长治而去了美国,一去就是19年,其间,夏豪文没有回来过一次,直到两年前我回来,他还是选择留在美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情,也许……他会老死都不回来看望夏长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