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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就这样看着眼前高度只到自己胸脯的年轻姑娘,那眸子里的锐光让他觉得有一丝莫名的心慌闪过。
他是一个冷酷的人,对待所有事情也颇为冷静,即使是面对生死,也是超然。然而,此刻面对着青桑,却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不是因为她看穿了什么,而是她那完全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睿智。在奉命保护青桑的这段日子里,翼觉得青桑完全就不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的为人处世,行事谋略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
“我是庆王殿下遣来保护公主的人。”翼道。
青桑瞧着翼刚毅的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庆王殿下身边的?”
翼看着青桑的小脸,没有说话,片刻后,转过身去,似要离开。
“你认识哈拉?”青桑怕他又不见踪影,连忙追问道。
背对着青桑的翼点了点头。
“你是……戎人?”青桑揣测道。
翼又点了点头。
青桑忽而觉得心头一颤,他果然是戎人。虽说从翼的相貌和昨晚发生的事,青桑有了些猜测,但这会子真得证实翼是北戎人,还是让她有些慌乱。
“那,我还可以相信你吗?”青桑问。
院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良久,翼点了点头。
青桑吁出一口气。
忽然,翼回过头来。狭长的双眼盯着青桑瞧了好一会儿,直瞧得青桑心里发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翼一个飞身,又不见了。
隐卫就是隐着不见人影吗?青桑在心里嘀咕。一转身,竟看到符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最后符熙忍不住走上前问道:“那人是谁?”
“杀了哈拉的黑衣人。”青桑道。她知道瞒着符熙只会让两人之间更多了一份猜疑。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你的人?”符熙第一次用质问的口气对青桑说话。
青桑苦笑,说道:“偌大的王子府,有你的人,有火兵的人。有古丽阿伊的人,有火茸的人,还有一些我不知道是谁的人。却偏偏没有我的人。”
看着青桑哀怨的小脸,听着她忧伤的语调,符熙心头一痛,扶住青桑的肩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有事。”
青桑墨黑的眸子瞧着符熙受伤后依然憔悴的俊脸,脱口问道:“我又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桑……宝翎,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符熙的眼里闪烁着担心青桑不信任他的焦急。于是,抓着青桑双臂的手便加重了些力道。
青桑的双臂被符熙抓得有些疼了,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笑道:“我信。”
符熙放了心,才觉出手下的力道大了,赶紧松了手,连声问道:“我抓疼你了吗?有没有弄伤你?”
“没有。我哪就那么娇贵了。”青桑笑着说,手臂上却传来了阵阵的疼痛。
符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去吃饭吧,草香已经将安胎药也端来了。”
青桑“嗯”了一声,两人并肩回去自己院中。
“明天我得去堰族,白日里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吃饭时,符熙一边不住给青桑夹菜,一边说道。
“恩,你也不必每晚都赶回来,太过辛苦。”青桑也说道。
符熙一口饭还没送进嘴里,便停在了半空中,低声说道:“你是不想见到我吗?”
青桑微怔,转而好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倒是会多想,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不想见到你了。我只是怕你辛苦。”
旁边的伺候着的草香、玛喜忍不住掩嘴笑了。
符熙的脸忽的就红了,愠怒道:“你们俩笑什么?我和公主说话,你们竟敢偷笑,越来越没规矩了。”
玛喜、草香被他唬得不敢再笑,青桑却被他逗乐了。
“呵呵,你自己小心眼,却还容不得别人笑了。”青桑打趣道。
符熙愈发不自在了,红着脸嚷道:“你们主仆几个就合伙欺负我吧,哼!”说着,啪啦啪啦吃了碗里的饭,一拍筷子就走了。
“公主,奴婢去向驸马请个罪吧。”草香道。
“不用,驸马没事。小孩子脾气。”青桑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草香、玛喜一脸愕然的看着青桑,刚刚公主竟然说驸马是小孩子脾气,公主自己才多大。转而又觉得这是公主小孩充大人,耍花腔呢?顿时觉得公主和驸马有趣得很。
青桑一心在想着翼的事,倒没觉察自己失言,也没注意到草香、玛喜面上的喜色。
待划拨完了碗里的饭,一抬眼才见草香、玛喜笑盈盈地立在身边,奇怪问道:“今个见你俩倒是开心。”
玛喜、草香对视一眼,笑了笑。草香问道:“公主今日胃口不错,还要再吃些吗?”
青桑摸了摸肚子,也觉得今个胃口很好,便说道:“今天这肉末汤味道很好,再盛一碗吧。”
草香一听公主还要吃,更觉欢喜,乐颠颠的就去盛汤了。能吃不就说明身体逐渐恢复了吗?草香边舀汤边想。
青桑喝下汤,又觉有些腹胀,便起身到处走走。听闻青璧她们正在赶工做那批绣活,便去瞧了。一群人嘻嘻笑笑说了会话。青桑又觉嘴馋,想要吃红糖果折,玛喜便去厨房命人做了。
吃了些红糖果折,青桑觉得嘴角有些黏,便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的糖渍,没想风一吹,帕子脱手而出,竟随风飘了出去。
众人正欲去捡,却见帕子落在了一直站在房门口的水栗脚下。
水栗下意识的弯腰拾起。正当众人以为她会送过来时,却见她不知见着了啥,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竟闪着无法言语的惊诧之色,紧接着,泪水便打湿了那粉蓝色的面纱。
青桑想起了什么,慢慢踱步过去,从水栗手里取过自己的帕子,上面绣得是一朵朵栩栩如生,嫩黄色的娇艳菱花。
水栗背靠着门框,流了会泪,闪身便进了房。青桑紧随其后进去,随手便关了门。
众人立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等候在外静观其变。
青桑进屋后,见水栗倚坐在床边抽泣着,便倒了杯水走了过去。
“先喝杯水吧。”青桑道。
水栗一惊,见公主给她倒水,吓得顾不上伤心,扑通跪在地上。由于说不了话,只得磕了一个头。
青桑知道她这是让自己恕罪。伸手扶起她,说道:“不必如此多理,我有话问你。”
水栗泪眼盈盈地看了眼青桑,指了指自己的喉部,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你喉部受损,暂时无法言语。等会我问,你用摇头或点头表示即可。”青桑道。
水栗刚开始没有吭声,但过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想来,她也是惧怕青桑公主的身份。
青桑牵着她坐下,问道:“你是叫水栗?”
水栗点点头。
“你不是戎人?”青桑问。
水栗点点头。
“你认得这是菱花?”青桑指了指帕子上的花问道。
水栗含泪瞟了一眼,点点头。
“你认识赫炎吗?”青桑问。
水栗猛地抬头,无比惊讶地盯着青桑。
“认识吗?”青桑逼问道。其实水栗眼里的惊讶已经告诉了她的答案。
水栗垂下眸子,点点头。
青桑只觉得小心脏一阵狂跳,菱花耳坠的秘密,赫炎的秘密似乎就这样神乎其乎的被自己发现了。
“你知道菱花耳坠吗?”青桑再问。想起菱花耳坠,青桑在出嫁的那日已经扔给了赫炎,否则,此时拿出,倒更直观了。
水栗这次没有抬头,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青桑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
“那耳坠里刻有你的名字。”青桑道。
水栗脑袋垂得更低了。
“赫炎非常喜欢你,对吗?”青桑大胆推测道。
水栗徐徐抬头,面纱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衬出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
水栗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慢慢扯下面纱,那左边脸露出粉红色的肉柱,一层层烫伤后的沟壑让青桑有些害怕,紧接着便觉有些反胃。
但青桑强忍住了,此时她若是吐了,对水栗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你喜欢他吗?”青桑喝了口水,压下了腹中的酸味,问道。
水栗目光涣散地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青桑想想,怕是戳中了她的痛处,也不好再问,便说道:“赫将军府里中了满池子的菱花,我也是在那看见了,觉得甚美,便绣在了帕子上。”青桑本想借此安慰水栗,谁曾想一直呆愣着的水栗突然起身,冲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把剪子就朝喉间刺去。
青桑虽有了身孕,但因月份尚小,所以身手还算灵活,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着水栗的手就喊:“快来人。”
玛喜、草香、青璧等人虽在外面做绣活,但一门心思还是在这门里面的。忽听青桑尖声大叫,一窝蜂似地就撞门而进。
“公主!”草香等人一进门就见青桑摔倒在地,水栗拿着剪子,几滴鲜血从剪子上滑落。